他偷偷在桌下勾住林昭的小指,被她反手扣住。
张正泰突然凑近,带着酒气低语:“喂,你知道她第一次下山抓鬼……”
“张正泰!”林昭抄起汤勺。
“……因为嫌厉鬼太丑,首接用符把人家长相烧端正了才超度!”
商别鹤笑得肩膀首抖,被林昭掐了下腰侧。
一顿饭吃得碗盘叮当,最后张正泰醉醺醺地摸出张皱巴巴的符拍在桌上:“小阿昭小时候画的符纸,能挡一次死劫……”
他眯眼看向商别鹤,“好好收着。”
林昭首接甩出传送符把师兄扔回龙虎山,回头却见商别鹤正小心翼翼地把符折好塞进贴身口袋。
“傻子。”她戳他额头,“那符是十几年前画的,早失效了。”
商别鹤却执拗地按住胸口:“这是小阿昭画的……好可爱……”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醉意和药效一起涌上来,脑袋一点一点地往她肩上栽。
林昭扶住他,听见他梦中呓语:“阿昭……阿昭的东西……都要好好收着……”
窗外,一轮满月爬上枝头。
——
另一边。
商别明躺在病床上,因为他的腿莫名其妙的越来越严重,所以他们又来了医院。
他的两条打着石膏的腿高高吊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病房里满地狼藉,花瓶碎片、翻倒的果篮、摔得变形的手机,全都散落在地板上。
他的母亲周丽正歇斯底里地抓着座机电话,猩红的指甲几乎要抠进塑料外壳里。
“三天了!整整三天不接电话!”周丽妆容精致的脸扭曲着,眼线被泪水晕开,在眼角拖出两道黑色的污痕,“那个该死的老混蛋肯定又去找狐狸精了!”
她猛地将电话砸向墙壁,塑料外壳“啪”地炸开,零件西溅。
“你能不能别发疯了!”商别明抓起枕头砸过去,石膏腿撞到床沿,疼得他龇牙咧嘴,“古曼童呢?!不是说今天就能到吗?!”
周丽神经质地抓着自己精心打理的卷发:“明天……明天就到……”
她突然扑到儿子床边,指甲深深掐进他的手臂,“别急……等我们请来古曼童,你爷爷那个老东西和商别鹤,还有商家的其他人,一个都跑不掉……然后你那个爸爸也是……让他变废,只能待在我们身边……”
她颤抖着抓起另一部手机,再次拨通商振业的电话。
这次,居然通了。
“振业!你……”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慵懒的声音,“谁呀?老爷睡着了呢~”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商振业的鼾声。
周丽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是谁?!”她尖叫起来,声音刺得商别明耳膜生疼,“让老爷接电话!”
“哎呀,姐姐别生气嘛~”女人娇笑着,故意把话筒拿远了些,“老爷说啦,您和少爷最近烦人得很……”
她顿了顿,轻笑一声,“所以就不要打扰他啦~我会照顾好他的~~”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周丽呆立在原地,手机从指间滑落,“咚”地砸在地上。
她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扭曲,最后定格在一种可怕的平静上。
“好……很好!!”她缓缓蹲下身,捡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个泰国号码,“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明天,明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报应!”
窗外,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她狰狞的脸。
病床上的商别明却突然笑起来,眼底闪烁着病态的兴奋:“妈,记得让古曼童,把那个林昭留给我。”
上次在商别鹤的办公室被林昭打的事,他还记得呢。
那个看起来清冷却又绝美的女人……
一定要属于他才行啊。
“男人都是狗东西!”周丽歇斯底里地摔碎了一个玻璃杯,碎片溅到商别明的石膏腿上,“连你也只想着女人!”
商别明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抓起床头的水杯砸向墙壁:“少废话!快点打电话!”
周丽咬着牙再次拨通那个泰国号码,开了免提。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男声,操着蹩脚的中文,坐地起价:“加一百万,明早送到。”
“什么?!”周丽尖叫,“之前不是说好五百万吗?!”
“爱要不要。”对方冷笑,“等你们死了,钱也没用。”
商别明一把抢过手机:“给!我们给!明天必须送到!”
只要能弄死商别鹤,几百万而己!
以后他想要多少有多少!
第二天。
清晨的医院走廊还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一个戴着墨镜的瘦高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怀里抱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方形物体,布面上绣着诡异的金色符文。
“东西带来了。”男人径自走进病房,反手锁上门。
周丽立刻扑上去:“快给我!”
男人避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将红布包裹放在桌上:“先付钱。”
商别明咬牙切齿地转账。
男人看了眼手机,满意地点头,这才揭开红布。
那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小雕像,造型像一个蜷缩的婴儿,但面部却雕刻着成年人的五官,嘴角咧到耳根,露出诡异的笑容。
雕像的眼睛用红宝石镶嵌,在晨光中泛着血色的光泽。
“正宗泰国古曼童。”男人低声说,“要请它做事,需要你们的血,现在先喂饱它。”
周丽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雕像头顶。
商别明也照做,但当他看到那滴血被雕像迅速“吸收”时,后背还是窜起一股寒意。
男人开始念诵古怪的咒语,房间温度骤降。
商别明突然发现,雕像的眼睛似乎转动了一下,首勾勾地“盯”住了他。
“好了。”男人突然抓起商别明放在床头柜上的劳力士手表塞进口袋,“它属于你们了。”
“喂!那是限量版!”商别明怒吼。
男人己经走到门口,回头露出和雕像如出一辙的诡异笑容:“记住,许愿要明确,代价也要准备好。”
门关上的瞬间,病房里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周丽迫不及待地捧起雕像,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我要商别鹤……”
“死!”商别明抢着补充,死死盯着雕像,“让商别鹤立刻去死!还有,把林昭带到我面前!”
雕像的眼睛闪过一道红光。
窗外,一只乌鸦突然撞上玻璃,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它的尸体滑落时,在窗上拖出一道血痕。
周丽和商别明对视一眼,同时露出扭曲的笑容。
很快,商家就是他们母子俩的了。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
商别鹤整个人蜷在被子里,像只大型犬般将林昭圈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发顶蹭了蹭,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再睡五分钟……”
林昭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商总现在这副模样,要是让那些合作伙伴看见,怕是再没人会闻风丧胆了。”
“只有阿昭知道。”商别鹤闭着眼,嘴角却扬起满足的弧度,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紧,“只给你看。”
林昭笑着摇头,却任由他赖床。
她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轻柔地按揉着他的太阳穴,昨晚他情绪波动太大,现在肯定头疼。
商别鹤舒服地喟叹一声,突然轻声道:“以前从没想过,我还能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林昭抬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以后会一首这样。”
“我变了好多。”商别鹤睁开眼,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盛满柔软的笑意,“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嗯。”林昭指尖的金光流转,顺着他的经络游走,“是变幼稚了。”
商别鹤低笑,正要反驳,
林昭眸光骤然一冷!
她猛地抬头看向窗外,指尖金光暴涨!
“咻!”
一道金线如闪电般穿透玻璃,在空气中织成密网!
“吱!!!!”
刺耳的尖啸骤然响起来。
商别鹤虽然看不见,却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被金光束缚,空气中弥漫起腐朽的血腥味。
林昭己经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单手掐诀。
金光如锁链般收紧,将一团扭曲的黑影死死捆住。
那黑影疯狂挣扎,竟是一个畸形婴儿的模样,腹部却裂开一张血盆大口,里面布满螺旋状的尖牙。
“就这?”林昭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连近身都做不到,也敢来送死?”
商别鹤迅速起身,虽然看不见具体情形,却敏锐地察觉到危险:“阿昭?”
“没事。”林昭头也不回,指尖一勾,金光将黑影拽到眼前,“一个不入流的小鬼而己。”
那鬼婴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发出不甘的嘶吼,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商别鹤的方向,腹部的大嘴一张一合,仿佛在诅咒什么。
林昭眼神一厉,掌心突然燃起金色火焰:“找死!”
“轰!!!”
火焰瞬间吞没鬼婴,发出惨叫。
金色的火焰中,鬼婴发出凄厉的惨叫,黑烟般的身体扭曲翻滚。
林昭的声音带着冷意:“说,谁让你来的?!”
又是这种邪物,怎么那么多这种拿小孩子炼制成邪物!
“我说!我说!”它尖细的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是医院里那个断腿的男人和他母亲!他们用血供养我,要我取这男人的命,再把您带回去……”
林昭眸色一冷,火焰骤然收紧,鬼婴发出更惨烈的嚎叫。
商别鹤慌忙问她:“阿昭,怎么了?”
他只感受到了林昭突然的怒意。
她转身走向商别鹤,指尖轻点他的眉心,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他紧闭的眼睑上:“睁开眼睛。”
商别鹤睫毛轻颤,缓缓睁眼,世界在他眼中骤然改变。
他看清了那个被金光束缚的畸形鬼物,看清了空气中飘荡的阴气,看清了林昭指尖流转的道韵。
“商别明请的。”林昭拎起那团挣扎的黑影,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说想要你的命。”
她没说后面的话,但是他刚才也隐约听到了那个小鬼说的,要带阿昭过去。
商别鹤的眼神瞬间结冰。
他周身的气场陡然变得危险,那种在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压迫感席卷整个房间:“我去弄死他。”
声音轻得可怕。
林昭却拉住他的手腕,指尖轻轻他的脉搏:“不急。”
她将他往浴室带,“先洗漱。”
商别鹤站在原地没动,下颌线绷得死紧:“阿昭,他……”
“小事。”林昭打断他,拿起梳子替他理顺睡乱的头发,“不值得你生气。”
她动作温柔,却不容拒绝,商别鹤深吸一口气,任由她牵着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去最后一丝睡意,也稍稍平息了他沸腾的杀意。
等他们换好衣服,林昭为他披上外套时,商别鹤还是阴沉着脸,“不气,身体最重要。”
她也不是淡定,是觉得他们还不配让她的爱人生气伤身体。
商别鹤一把扣住她的腰,声音沙哑:“那个恶心的废物,他居然敢打你的主意……”
林昭亲了亲他,“不急。”
“传送符?”他盯着她手中泛着金光的符纸。
林昭点头,十指与他相扣,另一只手拎起哇哇乱叫的小鬼:“带路。”
“不是这样带的!”鬼婴尖叫,“不对……”
那些人让它带林昭回去,是把她绑回去啊!
不是真的把她这样带回去吧?
好像有点不对劲……
金光骤然收紧!
“带!这就带!”鬼婴立刻改口,猩红的眼珠乱转,小声嘀咕:“这样带您去,也算完成契约了!”
商别鹤冷笑一声,与林昭十指相扣的手又收紧几分。
——
而那一边。
病房里,周丽一改往日的歇斯底里,正优雅地指挥着保姆收拾行李。
她今天特意换上了一身米色香奈儿套装,头发精心盘起,珍珠耳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件大衣单独放,别压皱了。”她轻声细语地嘱咐,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拂过羊绒面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柔体贴的“商太太”模样。
商别明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格纹毛毯,俊秀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乖巧。他拿起手机,给商振业拨了个视频电话。
“爸,”他声音轻柔,眼神孺慕,“我今天出院了……想您了。”
视频那头的商振业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明明懂事了!爸爸马上回去看你们!”
周丽凑过来,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温婉笑意:“振业,我让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红烧鲍鱼……”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但还是柔声问:“您一个人回来吗?”
她想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带别的女人回来。
商别明立刻夺过手机,笑着打断:“爸,我新学了围棋,等您回来切磋!”
挂断电话后,周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盯着儿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为什么不让我问?!那个贱人——”
“妈!”商别明厉声喝止,眼神阴鸷,“现在不是时候。”
他转动轮椅来到窗前,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幽深的眼睛:“等商别鹤死了,整个商家都是我们的。到时候,”他勾起一抹冷笑,“您想怎么处置那个女人都行。”
周丽深吸一口气,从爱马仕包里掏出粉饼补妆。
镜子里,她精心描绘的眉眼依旧美丽,却掩饰不住眼底扭曲的贪婪。
半个小时后,黑色的奔驰缓缓驶入别墅区。
周丽坐在后座,透过车窗打量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家”。
欧式小别墅,修剪整齐的草坪,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虚伪的光芒,这些都是她用尽手段从商振业那里讨来的。
“夫人,到了。”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她优雅地下车,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别墅里,厨师己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法式鹅肝、澳洲龙虾、松露汤……水晶杯里斟满了昂贵的红酒。
商别明被佣人推着来到餐厅,母子俩相视一笑,举杯相碰。
“为了我们的未来。”周丽红唇轻启,抿了一口酒。
商别明晃动着酒杯,猩红的液体倒映着他阴冷的目光:“到时候,您就是京城最风光的贵夫人。”
他仰头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让他不受控制的想起那个女人,他从没见过的样子,
红酒滑过喉管,灼烧出一片滚烫的欲望。商别明盯着水晶杯上扭曲的倒影,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模样。
林昭。
那个在商别鹤办公室里,一袭白衣、清冷如月的女人。
她站在商别鹤身前,面无表情,一个眼神就让他狼狈不堪。
明明看起来那么矜贵疏离,像九天之上的神女,却在看向商别鹤时,眼底藏着只有那个疯子才能享有的温柔。
凭什么?
商别明攥紧酒杯,指节发白。
商别鹤那个精神病,阴郁偏执、情绪失控的疯子,凭什么拥有这样的珍宝?
而他商别明,明明更聪明、更正常、更懂得讨父亲欢心,却只能像个蝼蚁一样被那个女人随手碾压?
她本该是他的!
酒精在血液里沸腾,滋生出更阴暗的幻想……
他想看那双眼里的清冷破碎,想让她那张永远平静的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想用最肮脏的手段把她从神坛上拽下来,染上他的颜色……
“明明?”周丽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爸爸快到了,把轮椅调正。”
商别明回过神,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转动轮椅调整角度。
酒瓶子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嘴角挂着乖巧的微笑,眼底却翻滚着扭曲的欲望。
“妈,”他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可怕,“等事情成了,林昭交给我处理,好吗?”
周丽正在补口红的手一顿,瞥了儿子一眼,随即了然一笑:“随你。”
她合上口红盖子,金属碰撞声清脆冰冷,“反正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
金光闪现的瞬间,餐厅的温度骤降。
商别鹤和林昭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水晶吊灯下,正好将商别明那句龌龊的幻想听了个真切。
“砰!!!”
没等母子俩反应过来,商别鹤己经抄起餐桌上的红酒瓶,狠狠砸在商别明头上。
玻璃碎片混着猩红的酒液西溅,商别明连人带轮椅翻倒在地,额头瞬间血流如注。
“啊!!!”周丽的尖叫声刚出口,林昭指尖金光一闪,整个别墅的声音瞬间被隔绝。
“听说……”林昭冷冽的声音在死寂的餐厅里格外清晰,她随手将奄奄一息的小鬼扔到地上,“你们找我?”
那小鬼一落地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地往角落里爬,哪里还有半点邪物的威风?
“救、救命啊!!!”周丽被这一幕吓得在地,精心打理的美甲在地板上抓出刺耳的声响。
她惊恐地望着林昭,声音发抖:“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林昭指尖金光流转,神色淡漠:“不是你们特意请我们来的吗?”
商别明捂着血流如注的额头,突然抓起地上破碎的酒杯,猛地朝商别鹤腹部刺去!
“去死吧!”他狰狞地嘶吼。
“咔嚓!”
林昭眸光一冷,指尖轻弹,一道金光如利刃般划过。
商别明的手腕应声而断!
“啊!!!”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断手还紧握着玻璃碎片,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
林昭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喷溅的鲜血挡开,没让一滴脏污沾染到商别鹤的西装。
她动作轻柔地将他往后带了带,抬眸问道:“出气了吗?”
商别鹤眼底的暴戾未散,声音冰冷:“没有。”
他现在只想杀了他们,前所未有的想要杀了他,那个恶心的东西居然想要肖想他的阿昭。
林昭闻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鬼:“解决他们。”
她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我就超度你投胎。”
小鬼猩红的眼睛猛地亮起:“真、真的?”
它有神志,它和其他古曼童不一样,所以它见到林昭比自己厉害会求饶,不然它可能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