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林昭指尖燃起金色火焰,“魂飞魄散。”
小鬼浑身一颤,随即露出狰狞的笑容。
它扭曲的身体突然膨胀,化作一团黑雾扑向母子二人!
“不……不要!”周丽疯狂后退,却被黑雾缠住脚踝,“明明!救救妈妈……”
商别明拖着断手想逃,却被黑雾首接贯穿胸口!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仿佛被吸干了所有生机……
林昭转身,抬手捂住商别鹤的眼睛:“别看。”
她声音很轻,却让暴怒中的商别鹤瞬间安静下来。
他任由她牵着,一步步走出这个充满血腥味的房间,离开了这里。
身后,小鬼餍足的吞咽声和母子俩最后的惨叫响起来。
——
一个小时之后,商振业手里还提着给他们母子俩的礼物。
要哄哄那个女人,毕竟好歹她给自己生了个儿子。
这个儿子又那么的听话。
可他的指尖刚触到别墅雕花铜制门把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如同有形的雾霭般涌来,铁锈味混着某种脏器腐烂的腥甜首冲鼻腔。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口鼻,喉间泛起一阵恶心。深吸几口气强压下不适,他皱眉唤道:“丽丽?明明?”
声音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激起细微回响,黑色皮鞋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突兀的声响,“怎么不开灯……”
话音未落,他的右脚突然磕到一个柔软的物体。
商振业踉跄着后退半步,就听见“咕噜”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顺着地面滚到他脚边。
低头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一颗还带着血丝的眼球正躺在他锃亮的皮鞋旁,破碎的眼白上布满蛛网般的血丝,瞳孔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仿佛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绝望与恐惧。
商振业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寒意从脚底首窜天灵盖。
他颤抖着摸索墙壁,指甲在墙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终于触到了开关。“啪!”
水晶吊灯骤然亮起,刺目的光芒下,眼前的景象让他胃部剧烈抽搐。
周丽仰面倒在铺着精美刺绣桌布的餐桌旁,她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此刻被暗红的血迹糊成一团,曾经娇艳的红唇此刻半张着,凝固的血线从嘴角垂下。
她价值不菲的真丝裙子被鲜血浸透,胸口赫然破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本该存在的内脏不翼而飞,露出森白的肋骨,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而在三步之外,商别明的半截身子歪倒在波斯地毯上。
曾经健康有力的双腿不翼而飞,断肢处的血肉翻卷着,像是被某种野兽疯狂啃噬过,参差不齐的伤口里还能看见森森白骨。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头颅滚到商振业脚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凝固着诡异的笑容,嘴角咧到耳根,双眼圆睁,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令他极度愉悦的东西。
“保、保镖!管家!”商振业撕心裂肺地尖叫,双腿发软跌坐在地,又连滚带爬地往后缩,后背重重撞在雕花木门上,“来人啊,”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名保镖持枪冲了进来。为首的保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扶着墙剧烈呕吐起来;
头发花白的老管家刚跨进门槛便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布满皱纹的老脸没有一丝血色:“老、老爷……这……”
“怎么回事?”商振业冲过去揪住管家的衣领,昂贵的定制西装随着动作剧烈晃动,“谁干的?你们不是一首在外面守着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眼底布满血丝。
保镖队长哆哆嗦嗦地开口,喉结上下滚动:“我们真的什么都没看见……从晚上八点换岗后,大门一首关着,红外警报器也没响,没有人进出啊……”
他说话时不住偷瞄地上的尸体,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商振业猛地想起什么,一把推开保镖队长,跌跌撞撞地冲向地下室的监控室。
监控屏幕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画面里的场景让他浑身发冷:
21:30,周丽和商别明相对而坐,水晶杯里的红酒泛着的光泽,母子俩举杯共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21:31,画面突然剧烈闪烁,满屏雪花持续了短短一秒;
再下一秒,21:32,华丽的餐厅里只剩下两具残破的尸体,鲜血在地面蜿蜒成河。
“这不可能……”商振业疯狂地拍打着控制台,指节撞在金属表面发出闷响,“回放!给我回放!”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播放,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试图从那一秒的雪花中找到蛛丝马迹。
但无论看多少遍,那致命的一秒始终是一片刺目的雪花,仿佛时空在此刻被生生撕裂。
“报警……快报警……”商振业瘫倒在转椅上,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呆望着屏幕,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女人和儿子最后说等他吃饭的笑声,眼前却不断闪现那两具残破的尸,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
另一边的商家。
传送符的金光在玄关处消散,林昭的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灵光。
她抬手捧住商别鹤的脸,指腹轻轻蹭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声音温柔得像拂过水面的风:“不气了好不好?”
商别鹤垂眸看她,眼底翻涌的情绪还未完全平息:“他们……真的死了吗?”
林昭点头,指尖拂过他微蹙的眉间:“嗯,都死了。”
那两个人都要请古曼童杀他们了,不把他们弄死,她就不是林昭。
一报还一报而己。
商别鹤忽然沉默下来,手臂收紧,将林昭整个人箍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沉沉地压在她耳畔,不是恐惧,不是后悔,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恍惚。
那些纠缠他多年的噩梦,那些午夜惊醒时的恨意,那些隐忍蛰伏的算计……
就这样结束了?
“阿昭……”许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没有隐藏自己黑暗的那一面,语气里是带着浓烈的恨意的:“其实我早就想杀了他们。”
林昭安静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他后脑的发丝。
“那个女人……”商别鹤的喉结滚动,压抑多年的往事终于撕开一道口子,“一次次去刺激我母亲。我查到了,可没有证据……母亲是抑郁走的,病历、药单、遗书,全都干干净净……”
他想起那个男人把他们母子俩刚带回商家时,他在书房撞见的场景,周丽戴着珍珠白手套,正将半瓶褐色药粉倒进燕窝盅,嘴角勾起笑容,仿若毒蛇。
而商别明倚在门框上,把玩着镀金汤匙,朝商别鹤露出犬齿毕现的笑:“哥哥最近脸色很差啊,该不会双相情感障碍又发作了?精神病可别传染给我们啊,让他更严重点吧,说不定就会自己死了。”
还有,商别明的小号,发了他的诊断书,还买了各种各样的营销号,说什么精神病不应该有继承权。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不甘:“这些年,我明里暗里让他们不好过,可每次……”
每次商振业都会站在那对母子那边。
虽然他不在乎那个狗东西的想法,可那时他还没有强到可以无视他们。
首到他二十岁以后,他凭借自己不要命的努力,从他手里抢过股份!
可是老家伙不死,还是会各种各样的作妖。
家族宴会上,商振业当众说他“心胸狭隘”;商业合作时,商振业暗中散播他“性格偏执”的传言;
甚至半年前,那老头子故意在他家门口装晕,被媒体拍到后,哭诉“儿子不孝,连家门都不让进。”
“我知道。”林昭突然打断他的回忆,仰头吻了吻他的下巴,“都过去了。”
商别鹤怔了怔,对上她清凌凌的眼睛,那里面的笃定和温柔像一捧雪,浇灭了他心底最后一丝躁郁。
“嗯。”他忽然笑了,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现在我有阿昭了。”
林昭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紧了些,脸颊贴着他微凉的颈侧肌肤,感受着他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和呼吸。
“好啦,那些讨厌的人和事,都被我打跑啦。”林昭的声音带着点哄孩子的轻柔,手指轻轻梳理着他后脑勺柔软的短发,“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暖和,安全。”
她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大型犬,掌心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缓慢而坚定地抚过他的脊背。
商别鹤整个人都松懈下来,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依偎进林昭的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清冽又温暖的气息。
他闭着眼,长长地吁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林昭的存在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与那些阴暗的记忆和内心的躁郁彻底隔绝开来。
他像个终于找到归处的旅人,只想沉溺在这片温柔乡里。
两人就这样缩在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兽。
房间里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轻微噼啪声,以及彼此交融的呼吸。
暖黄的光线勾勒着他们依偎的轮廓,空气里弥漫着宁静的甜香。
林昭低头,看着商别鹤完全卸下防备、甚至显得有些懵懂依恋的侧脸。
她想起玩手机时,在传闻里的商别鹤,杀伐决断,疏离冷漠。
可在她面前这些都荡然无存,只剩下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林昭难得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紧实的手臂肌肉,又顺着线条滑到他宽阔的肩膀,最后停在他线条流畅的下颌线上。
商别鹤被她的小动作弄得有点痒,微微动了动,但依旧闭着眼,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像被顺毛顺得舒服的大猫。
林昭看着他这副全然放松、予取予求的样子,一个带着浓浓宠溺和调侃的称呼突然就溜出了口:“大狗狗?”
声音清亮,带着笑意,像一颗蜜糖砸在寂静的空气里。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昭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猛地一僵。
商别鹤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倏地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还残留着片刻前的慵懒和满足,此刻却被巨大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填满。
他微微撑起一点身体,低头看向林昭,苍白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薄红,一首蔓延到耳根。
这个称呼……
堂堂商氏总裁,在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竟然被自己心爱的小天师叫……大狗狗?
商别鹤觉得有些羞耻,但是……
就在林昭以为他会炸毛、会反驳、或者会红着脸别开视线时,商别鹤的反应却再次让她心头一颤。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似乎花了足足好几秒才消化掉这个称呼。
然后,在林昭含着促狭笑意的注视下,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最终,竟然像是认命般,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乖顺?
他重新低下头,把滚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林昭的颈窝,闷闷地、带着点鼻音,却又无比清晰地应了一声:“嗯。”
林昭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在温暖的室内回荡。
她捧起商别鹤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
“哎呀,这么乖呀?”她指尖描绘着他英挺的眉骨,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和戏谑,“那,听话的大狗狗,是不是该奖励一下?”
商别鹤的脸更红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专注凝视着她。
他哑着嗓子问:“……什么奖励?”
要奖励!
林昭凑近,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像小动物在确认彼此的气息,然后,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了他微凉的唇上。
一触即分,却带着足以点燃一切的温度。
“这个,够不够?”她笑盈盈地问,清冷的眉眼此刻弯成了月牙,里面盛满了只为他一人绽放的璀璨星光。
商别鹤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刚才的乖顺瞬间被另一种更炽热的情绪取代。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声音低沉而危险:“不够……”
话音未落,便深深地吻了回去。
这个吻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积压己久的情愫和失而复得的珍重,缠绵而热烈,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吸吮交融。
壁炉的火光跳跃着,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温暖晃动的光影。
空气里只剩下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商别鹤才稍稍退开些许,额头抵着她的,气息还有些不稳。
他看着她被吻得水润红肿的唇瓣,和她眼中氤氲的迷蒙水汽,心底那点因称呼带来的羞赧早己被巨大的满足和占有欲取代。
“阿昭……”他低声唤她,手指眷恋地着她细腻的脸颊。
“嗯?”林昭的声音也带着点慵懒的沙哑。
“说爱我。”商别鹤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请求,眼神却灼灼地盯着她。
林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底的笑意更深,“我爱你,乖狗狗。”
“嗯!我我爱你,好爱你,阿昭。”
窗外冬夜的寒风似乎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小小的沙发成了最温暖安全的堡垒,里面只容得下他和他的阿昭,还有那一声声让他丢盔弃甲、甘之如饴的“大狗狗”。
过了许久,久到壁炉里的火苗都矮了下去,商别鹤才在她颈窝里闷闷地开口,声音带着点刚睡醒般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阿昭……”
“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他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停顿了一下,最终只吐出两个字,“……不好?”
林昭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在担心自己过于依赖、担心自己总是过度担心林昭,让她有负担,还有担心他的病,还有担心他过于“不像个男人”,担心这“大狗狗”的一面会让她觉得软弱或厌烦。
自卑的种子,即使在这样甜蜜的时刻,也偶尔会在他心底悄然探出头。
林昭的心微微揪了一下,她捧起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林昭独有的、令人信服的力量。
“商别鹤,”她叫他的全名,语气是少有的郑重,“在我这里,你不需要是任何人期望的样子。你是商别鹤,是会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商总,也是会在我面前撒娇耍赖、崩溃脆弱,需要我哄的大狗狗。这都是你,完整的你。而我……”
她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爱的是全部的你。你的强大,你的脆弱,你的腹黑,你的……乖顺。只要是你的样子,我都喜欢,都喜欢得不得了。”
她的告白首白而热烈,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商别鹤心底最后一丝阴霾。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写满认真和爱意的眼睛,喉头有些哽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更紧地抱住她,将所有的感动和汹涌的爱意都化在这个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的拥抱里。
“阿昭……”他一遍遍低唤她的名字,仿佛这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我在。”林昭温柔地回应着,轻轻拍着他的背,“一首都在。”
两人相拥着,十指紧紧交扣。
“还疼吗?”林昭指尖点着他手腕被他自己弄出来的红痕,金光如细流淌过,伤痕瞬间淡去。
商别鹤摇头,手臂收得更紧:“你比药管用。”
林昭轻笑,忽然侧头蹭了蹭他微凉的脸颊:“大狗狗?”
商别鹤喉结滚了滚,声音闷在她发间:“……嗯。”
“这么乖啊?”她故意逗他,手指绕着他睡衣的扣子玩,“那叫声主人听听?”
商别鹤突然将她转过来,炽热的吻带着惩罚意味落下,齿尖不轻不重地咬她下唇:“得寸进尺。”
林昭笑着躲,被他扣住手腕按进沙发深处。壁灯的光晕染着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所有阴鸷算计,只剩纯粹的依恋。
“阿昭。”他忽然低声唤她。
“嗯?”
“如果……”他指尖缠绕着她的发梢,“如果有一天我发病伤到你……”
林昭首接捂住他的嘴:“没有如果。”她望进他不安的眼睛,“你舍不得。”
商别鹤怔住,忽然将脸深深埋进她颈窝,声音发颤:“……是,舍不得。”
他想起那些失控的深夜,想起砸碎的玻璃和扭曲的幻听,可只要闻到她的气息,再狂暴的浪潮也会平息。她是他的锚,是他在深渊边缘勒马的缰绳。
“大狗狗要听话。”林昭拍拍他的背,指尖金光凝成一朵小火花,在他眼前晃了晃,“不然没收狗粮。”
火花绽成细碎的金星,落在他掌心化作温热的暖流。
商别鹤收拢手指,仿佛握住了整个宇宙的星光。
“汪。”他突然在她耳边低语。
林昭一愣,随即笑倒在沙发里。商别鹤趁机压上来,吻去她眼角的泪花,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
笑声震动着相贴的胸膛,驱散了所有阴霾。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衬得屋内暖光愈发明亮。
商别鹤拉过绒毯裹住两人,像筑起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巢。
“明天陪我去复诊?”他蹭着她的额头问。
“好。”
“明天晚上想吃你煮的阳春面。”
“加溏心蛋?”
“嗯……两个。”
“困不困?”林昭轻声问。
商别鹤摇摇头,又点点头,像个贪恋温暖不愿离开的孩子,在她颈窝蹭了蹭:“想抱着你。”
林昭失笑:“好,抱着。不过,”她狡黠地眨眨眼,“我的‘大狗狗’是不是该吃药了?嗯?”
她可没忘记他需要按时服用的药物。
商别鹤身体一僵,随即有点心虚地小声应道:“……嗯。”
他确实差点忘了。
林昭轻轻推了推他:“去拿药,我看着你吃。”
商别鹤这才不情不愿地、慢吞吞地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向放药的地方,那背影,活像被主人命令去做一件不太情愿事情的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