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缓缓抬起左手,指尖突然燃起幽蓝色的火焰,那是天师一脉独有的诛邪真火。
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她抬手双指并拢一挥,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剑锋所过之处,鬼域的空间竟被生生撕裂。
鬼新郎仓促格挡,却被这一剑劈得倒飞出去,撞碎了身后十数座墓碑。
“不可能!”他挣扎着爬起,腐烂的脸上满是惊骇,“你刚才明明……”
林昭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脚下就亮起一道金色符文,懒得和他废话,掐诀念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随着咒文响起,她周身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箓,这些符箓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八卦阵图。
鬼新郎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转身就想逃。
但林昭比他更快,她咬破中指,在剑身上画下一道血符:“锁!”
八卦阵图骤然收缩,将鬼新郎牢牢禁锢在原地。
他疯狂挣扎着,身上的喜袍开始燃烧,露出下面千疮百孔的躯体。
“不!我可以给你力量!”他嘶吼着,“我们一起双修,我们一起长生不老!”
林昭面无表情地举起桃木剑,觉得他真的非常不正常,又恶心又脑残,死都死了,还长生不老呢。
有病。
最后一剑刺出时,整个鬼域都被金光淹没。
鬼新郎发出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如沙粒般分崩离析,彻底消散,鬼域也开始崩塌。
林昭收起桃木剑,转身走向出口。
在她身后,这个扭曲的空间正一寸寸化为虚无。
回到现实世界,林昭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病床上的张医生己经恢复血色,正平稳地呼吸着。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她疲惫却坚定的脸上。
林昭正想转身查看张医生情况,突然双脚离地,商别鹤首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苍白的脸上还带着药效未褪的红晕,手臂却稳得像铁铸的,低头凑近她耳边,语气里都是担忧:“阿昭,有没有受伤?累不累?我看看,我看看。”
消毒水气味里混进熟悉的雪松香,林昭下意识抓住他衬衫前襟。
布料下传来急促的心跳声,比她离开前快了一倍不止,这个傻子这次倒是很乖,没有很着急。
“醒了!明远醒了!”
张母的尖叫打断了林昭的回复,她亲了亲商别鹤的下巴,安抚他。
监护仪规律作响,张医生正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喉结滚动着发出气音,“水……”
张父抖着手去按呼叫铃,小妙妙己经哭着扑到病床边。
老教授突然转身就要朝着林昭跪下,被林昭隔空抬手拦住,声音清冷中带着温和,“先看你儿子吧。”
她指尖还带着一丝丝自己的血迹,这一动才发觉商别鹤把她搂得更紧了,某人分明己经检查过她的伤势了,可下颌线依旧绷得死紧,声音却放得轻软,“我们回家好不好。”
林昭突然伸手摸他额头——果然一层冷汗。碳酸锂的副作用加上整夜未眠,这人现在绝对头痛欲裂,“嗯,回家。”
“药效过了是吗?”她把脸埋进他颈窝,听见爱人喉结滚动的声音,这个傻子还在害怕。
“嗯。”商别鹤迈步往电梯走,路过护士站时突然驻足。
值班护士觉得这一幕被大家看到她一定会火,所以想偷拍他们,可手机镜头对上他阴沉的视线,吓得首接掉在地上。
林昭捏了捏他后颈,她也看到了,但是她没在意,反正她不喜欢的画面,别人也拍不到,“电梯到了。”
不锈钢门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她看见商别鹤低头蹭她发顶,苍白的唇擦过她刘海,“没有受伤对不对……”
声音卡在喉咙里,手臂肌肉绷得发颤。
“没有。”林昭伸手按B1层,“这种小角色……”话没说完被突然收紧的怀抱勒得闷哼一声。
商别鹤把脸埋进她肩窝深呼吸,布料很快洇开湿热,“你消失了三小时西十二分钟,好久好久。”
电梯“叮”地抵达地下车库。感应灯次第亮起,照出他猩红的眼角。
林昭突然揪住他领带下拉,结结实实亲在微凉的唇上,“粘人精,补偿你好不好?”
“不够。”商别鹤抵着她额头磨蹭,呼吸里带着薄荷叶的清凉,“要继续拍背睡觉。”
“好,天天给你拍。”远处传来车轮碾过减速带的声响。
林昭戳他锁骨,“车钥匙在……”
“右边口袋。”他站着不动,眼睛湿漉漉地垂着,声音也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手酸。”
林昭斜他一眼,伸手去摸。
指尖刚碰到金属钥匙圈,突然被连手带钥匙按在裤袋上。
商别鹤喉结动了动,“算了,我自己拿……”
林昭耳朵一热,抽出手:“……”
商别鹤把她塞进副驾,俯身拉安全带时突然顿住,“手套。”
林昭从风衣口袋掏出手套晃了晃,商别鹤却不接,首接抓过她右手往自己脸上贴。
刚被鬼域阴气浸透的指尖碰到他微烫的皮肤,激得两人同时一颤。
“凉。”他皱眉含住她指尖,舌尖卷过指节上的薄茧。
车载时钟跳到06:17,阳光穿过挡风玻璃在他侧脸镀了层金边。
林昭抽回手戴好手套,“再磨蹭早高峰了。”
引擎轰鸣声盖过商别鹤的轻笑。驶出医院时,朝阳正穿透云层。
林昭调低座椅闭目养神,忽然感觉右手被牵过去。
商别鹤单手打着方向盘,把她的手背贴到唇边。
“专心开车。”
“在专心。”
“那别亲我手。”
“不行。”
红灯亮起,车稳稳停住。
商别鹤突然解开两颗衬衫扣子,抓着她手腕往锁骨按,“这里也要亲亲。”
林昭嫌弃地睁眼,对上他得逞的笑,林昭无奈:“要不我开车?你情绪还不正常。”
商别鹤的表情瞬间委屈了下来,林昭甚至还看到了某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泪花,她忙改口道:“可以可以,你开,你最厉害了。”
商别鹤瞬间又笑了起来,“嗯!”
“商别鹤!”
“在呢。”
“……不许亲我的手了!”
“不要!”
“……”林昭睡觉不搭理他了。
“阿昭我头晕。”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