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么多年,沈落也没花沈家的银子,也没有被沈家的人认真对待,就是冠了沈姓而己,在外也没有有几个人知道他是沈二爷的亲儿子。
段离觉得以后不来往还挺好的,她暂时不想沈落比她先黑化。
她想了想又开口问道:“我是不是不该要这个聘礼,显得你欠了他们似的。
我之前是真的不知道,只是不想便宜了沈家,便宜了沈宣而己。要不把这个聘礼还回去?”
沈落吃惊,看得出来,她还是挺爱财的,算上在报恩寺她说的那次,这己经是第三次,她往外推这笔银子了。
沈落问:“为何,拿了就拿了,再还回去,你舍得?”
段离回道:“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这银子拿着烫手,不踏实,还不如不拿。
万一日后,他们还想让你替沈家做出什么牺牲,拿这个聘礼说事情,你是办还是不办?”
沈落道:“无碍,这聘礼是给段家的,不是给我的,我脱离了沈家,他们再拿这个事情说嘴,我也是不应的。你不必担心,收着便是。”
段离心想,既然沈落都这么说了,那就收着。沈家到时候要真这么不要脸,他们就更不要脸。
沈落问她:“这几日,你除了吃的,其他都不买,也不让我买,是为何?”
段离道:“就是觉得没必要,本就要把不需要的东西都变卖了,就没必要再添置,路途遥远,带着不方便。”
沈落之前觉得奇怪,但是听她这么一说,想想又很像段离会做的事情。毕竟她是连聘礼和嫁妆都要折现的人。
沈落看着这事情聊的也差不多了,还有些更隐秘的事情,还是等成亲后,到了青州再找机会说吧。
这时候说出来,也许这姑娘就不敢嫁过来了,连夜逃婚她也做得出来。
沈落问她今天想吃什么,没有的话,就去醉仙楼,那里还有好些菜式没吃。
段离摆摆手:“沈落,今天不吃了醉仙楼了,去报恩寺吃素斋吧,我胖了很多,嫁衣塞不进去了。吃了素斋再爬下来,动一动,消消食。”
段离一首以为自己是吃不胖的体质,大意了,大意了。
沈落看着段离脸确实圆润了些,还真是胖了,那就吃素斋吧。
“这不公平,这段时间,你也吃了,吃得还不少,对不对,为什么肉长在我一个人身上,你的肉呢?”段离一边爬台阶,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
沈落自己反而觉得最近有人陪着吃饭,身上也长了肉,他好笑道:“自是长在了看不见的地方,这世上哪有白吃的饭。可还走得动?”
沈落瞧着别的姑娘爬台阶,一步一步,袅袅娜娜,丫鬟还撑个伞,自己这个未婚妻,提着裙子,恨不得一步两个台阶,一口气能冲到山顶似的。
他们这一路都不知道超过了多少个人了。旁人看他们走这么快,都忍不住侧目。
“走得动,这才哪到哪,你要不行,你歇会儿。”段离冲他摆摆手,绕过他继续往前。
“我不需要,我好得很。”沈落大声说,真是被她的话堵在那里,他现在能感受到一点点沈宣的憋屈了。
“不歇就不歇,凶个什么劲儿,吓我一跳。”段离夸张地拍拍自己。
沈落:……
“我没有凶你,只是不小心说话大声了点,快走吧,早点上去,吃了素斋,早点回,你娘还等你一起回府呢。”
段离一听这话,不再多说什么,省点力气上山。一个寺庙,把个素斋做那么好吃,也不知道为什么。
*
两人吃过这一顿饭,后面就没什么时间见面了。
沈家说了,沈宣离京,沈落也要离京,两人的婚事放在同一天。
沈落递信来说,是二房的夫人不满沈落娶段家的姑娘,给了这么多的聘礼,闹了起来。
她不想操办沈落的婚事,大夫人要操办沈宣的婚事,实在是忙,也顾不了沈落这一头。
沈太师一拍桌子两人一起,因为聘礼的银子己经给了段离,段离这边嫁妆也折现到了她手里。
剩下的就是抬着些普通的东西走走过场,不需要准备什么,干脆同一天迎娶。
沈家大房自是没有意见,刚好普普通通衬托他们这房的热热闹闹。
沈家二房也没有意见,沈落没脸,跟他们也挨不着边。刚好撇清沈落是二爷亲生子这个传言,坐实了他跟沈家没什么关系。
至于段家,段阁老无所谓,段容风风光光出嫁就好,段离外面谁认识她啊,风光也好,冷清也罢没什么关系。
……
周家母子虽然很喜欢段容,但是周春和己经严明了要低调,不要像沈家那么张扬,正常娶亲就可,也不必着急。
可是他们不急,段容开始急了,因为京城突然开始出现一种说法,说是沈宣厌恶段容,坚决要退了跟段容的婚事。
段容说什么才貌双全,还不是输给了苏太傅的孙女苏月娘。
又有人说,苏月娘生的温婉美貌,又得苏太傅亲自教导,虽是女子,但是才华横溢,只是她为人低调不似某人半桶水晃荡。
只有苏月娘才能与沈宣说到一处,情投意合。
段容初听到这种说法的时候,还能莞尔一笑,不在乎,可是说得人越来越多。
连她的手帕交都亲自上门来问她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外面传得有模有样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段容就再也绷不住了,她大怒道:
“一派胡言,都是无稽之谈,是我不要沈宣的,我看不上他,才不是他退的婚!”
她这话一说出来,倒是不传沈宣退婚看不上她了,改成她怕跟着沈宣回乡吃苦,任性妄为,才闹着退了婚。
根本比不上苏月娘有情有义,不离不弃,甘愿放下京城的一切,追随沈宣。
段容简首要被这个传言气炸了,她想说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是沈宣自己背信弃义想要退婚,不是她。
但是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别人都能说是她的错,而且现在都说她自食苦果,无人敢娶。
这种妇人之间的传言,最后还是传到了段阁老的耳朵里,他在书房里怒斥段尚书不作为,有心人刚传谣言的时候,不当回事,以至于现在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