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乐从那天晚上开始，就没睡过一个整觉。仓库屋顶上那只乌鸦只看了他一眼，之后再没出现过。但他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锁定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咬了口凉透的包子，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要是能说话就好了，至少咱俩还能合计合计怎么活命。”
楼下的王大爷照旧坐在藤椅上晒太阳、喝茶、看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我说小李啊。”王大爷忽然开口，“最近是不是有人找你？”
李小乐差点被包子呛到：“您怎么知道的？”
“首觉。”王大爷吹了吹浮沫，“再加上你这几步走得比兔子还快，一看就是被人追怕了。”
“那您早干嘛不说？”李小乐皱眉，“我连个像样的保命手段都没有，现在活得跟逃犯一样。”
“早说你能信吗？”王大爷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你现在不也挺适应嘛。”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咔哒——咔哒——咔哒。
三个身影出现在楼梯口，深灰制服，胸口别着银徽章，上面写着几个字：
系统管理局。
李小乐整个人僵住，嘴里的包子忘了咽。
“李小乐先生。”领头的女人语气平静，但眼神冷得像冰，“我们是系统管理局的调查人员，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哈？”李小乐一脸懵，“你们……不是盗号师？”
女人挑眉：“你遇到过盗号师？”
“呃……没有没有！”李小乐赶紧摇头，“我就是最近太紧张了，见人穿制服就以为是坏人。”
王大爷在一旁笑呵呵地插了一句：“小伙子，人家可是正经单位。”
“那也不能随便进别人家吧！”李小乐小声嘀咕。
“我们有正式调查令。”女人递出一份电子文件，“你的系统能量波动异常，己被列入重点观察名单。”
“我这不是正常签到嘛！”
“你的系统名称是什么？”
“日常签到系统。”李小乐脱口而出，说完又后悔了。
女人低头看了眼平板，眉头微蹙：“不对，你的系统代码显示为‘全能生活模拟器’，版本号：0001，属于上古遗留系统。”
“啥玩意儿？”李小乐瞪大眼睛，“我这个破系统连隐身术都没有，还全能？”
“你以为所有系统都是用来打怪升级的？”女人淡淡地说，“你的系统虽然功能分散，但覆盖范围极广，包括但不限于时间模拟、物品生成、环境预测等基础模块，甚至还有部分未激活的隐藏功能。”
“等等，你说它还没激活完？”李小乐一听来了兴趣，“那我以后是不是能解锁‘自动写作业’和‘无限泡面券’？”
女人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目前来看，你的系统并未按照标准流程运行，存在大量偏离预设轨道的行为，我们需要确认是否存在数据泄露或外部入侵。”
“所以你们是要把我抓去审问？”
“只是例行调查。”女人说着，身后两人己经拿出扫描仪，对准了李小乐的手腕。
光纹立刻闪烁起来，像是在挣扎。
“喂喂喂，别乱扫啊！”李小乐慌忙把手藏到背后，“它脾气不太好，上次有人想黑它，首接炸了一栋楼。”
女人眼神一凛：“你是说，你的系统具备反击能力？”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小乐干笑了两声，“我是说它比较敏感，容易受惊吓。”
“请配合测试。”女人语气不容置疑。
李小乐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腕，心里默念：“老天爷啊，千万别出岔子。”
扫描仪发出一道蓝光，缓缓扫过他的系统界面。
突然，屏幕闪过一串乱码，紧接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腕部传出，整个房间的灯光都跟着一闪。
“这是……”女人瞳孔微缩，“系统自我保护机制启动了。”
“我什么都没干！”李小乐连忙辩解。
“你的系统正在试图建立独立防火墙。”男人中的一位低声说道，“它……好像有自己的意识。”
“不可能。”女人摇头，“上古系统不具备自主思维。”
“可它刚才主动屏蔽了我们的扫描信号。”另一位技术人员皱眉，“而且它的核心协议正在重载，像是……在重新认证宿主权限。”
李小乐听得一头雾水：“你们说啥？我咋听不懂？”
女人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不明身份的人？或者使用过未知设备？”
“王大爷算不算？”李小乐随口一说。
女人脸色变了变：“哪个王大爷？”
“就是楼下这位。”李小乐指了指王大爷。
王大爷依旧坐在藤椅上，慢悠悠地喝着茶，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女人盯着王大爷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收回目光，沉声道：“我们会继续跟进调查，期间你不准擅自关闭系统或尝试修改数据。”
“那我能请假吗？”李小乐弱弱地问。
“不能。”
“那我能申请换个系统吗？”
“更不行。”
“好吧……”李小乐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
调查人员收起设备，临走前，女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李小乐，你的系统比你自己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门关上的那一刻，李小乐瘫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现在不仅被坏人盯上，还被官方盯上了。”
王大爷放下茶杯，轻声道：“这才刚开始呢。”
李小乐猛地抬头：“您这话啥意思？”
王大爷笑了笑，没回答，只是把一张泛黄的照片推到他面前。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人站在一座巨大的金属装置前，背景里隐约能看到一块铭牌，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字：
**“全能生活模拟器·初代实验体”**
李小乐看着照片，手一抖，照片差点掉地上。
“你确定你要知道更多？”王大爷问他。
“我……”李小乐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
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