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在暴雨中嗡鸣,九只金乌振翅欲飞,却被锁链困在树枝间。金灵攀着的树干向上攀爬,归藏符骨与神树的共鸣震得她指尖发麻。树皮上的饕餮纹突然睁开眼睛,裂口处渗出的不是树汁,而是混着朱砂的血液 —— 那是千年来祭献给神树的巫祝之血。
"小心!这神树是余孽者的最后防线!" 沈墨的断剑劈开迎面而来的青铜藤蔓,剑身上残留的昆仑龙脉之力却被藤蔓瞬间吸收。玄机银白的羽毛在雨中湿透,它突然啄向金灵后颈的镜纹,"用神树的时空裂隙进入识海!巫咸的记忆... 在神面里!"
神树顶端的时空裂隙如巨大的瞳孔,金灵被玄机推入裂隙的瞬间,看到了古蜀巫咸们的祭祀场景:十位巫祝顶着青铜神面,在神树下舞动摇铃,而神树的根系,竟缠绕着被封印的烛龙残魂。玄机的青铜神面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镜面映出金灵的脸,却叠着巫咸长老的面容。
"镜墟之子,接过这跨越千年的守望。" 玄机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却带着从未有过的沧桑,"当年我们用十日传说封印烛龙的十个逆鳞,如今... 该让真相重见天日了。" 神面突然碎裂,无数记忆碎片如流星涌入金灵的识海:商周交替之际,巫咸部族为守护龙脉,将烛龙逆鳞封入神树的十根树枝,每根树枝对应一个时空。
沈墨的日晷瞳在现实中全力发动,他看到金灵的识海正在崩塌,而玄机的魂魄正化作光点,试图修补那些裂痕。"玄机!" 他挥剑斩向缠绕神树的青铜锁链,断剑却在触及锁链的瞬间被腐蚀,"别做傻事!我们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时间了!" 玄机的声音带着笑意,"老东西活了三百年,早该去见初代圣女了。金灵,记住神树的年轮... 那是我送你们的礼物。" 它的魂魄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撞入金灵的识海最深处。剧痛中,金灵看到了玄机的过去:它本是古蜀巫咸的守护灵,因初代圣女的符骨碎裂而陷入沉睡,首到遇见金灵,才重新踏上守护之路。
神树的年轮突然发出光芒,沈墨的日晷瞳能力竟被反向吸入年轮。他看到了与金灵相遇的点点滴滴:故宫初遇时她眼中的警惕,秦岭战斗中她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还有在归墟崩塌时,她握紧自己的手说 "一起走" 的瞬间。这些记忆被刻入扶桑木的年轮,成为对抗烛龙的最强封印。
现实中,金灵的镜纹突然暴涨,十根神树树枝同时断裂,露出里面封存的逆鳞。烛龙残魂发出不甘的嘶吼,却被年轮中涌出的记忆光芒压制。金灵将符骨与逆鳞融合,镜纹在神树顶端勾勒出巨大的归藏卦象,卦象中,玄机的魂魄化作第十只金乌,振翅飞向血月。
"玄机!" 金灵的呼喊被暴雨吞噬,她的识海中,玄机的光点正在逐渐消散。巫咸的记忆告诉她,唯有牺牲自己的守护灵,才能彻底封印烛龙。沈墨突然抱住她,断剑插入地面,用身体为她挡住烛龙残魂的最后一击:"他不会后悔的,就像我从不后悔遇见你。"
神树在黎明前轰然倒塌,十只金乌化作流星坠入大地,烛龙残魂终于彻底消散。金灵抱着玄机的青铜神面跪坐在废墟中,神面的裂痕里渗出金粉,在她掌心聚成 "勿念" 二字。沈墨的日晷瞳永久失效,却用肉眼看到了真正的黎明 —— 巴蜀大地的雾气散去,神树遗址上长出了第一株青铜优昙。
"他说过,镜墟之子的路... 不是孤独的。" 金灵轻抚神面,镜纹在晨光中闪烁着泪光,"沈墨,你看那些年轮..." 扶桑木的年轮里,无数记忆画面在流转,有玄机的调皮,有太姥爷的慈祥,还有无数金家女子的坚韧。这些画面,终将成为新的守护力量。
巴蜀的雨停了,远处传来杜鹃的啼鸣。沈墨扶起金灵,断剑上的幼龙虚影己彻底消失,却多了一道银羽缠绕的纹路。金灵将神面收入怀中,镜纹自动修复着神树的残骸:"下一站,该去第西维度了。但在此之前..." 她望向东方,那里,一轮真正的朝阳正在升起。
"我们会带着他的份,走下去。" 沈墨轻声说,握住她的手。金灵点头,镜纹与他的青铜义眼共鸣,在废墟上刻下最后的守护咒。远处,巴蜀的百姓们自发前来,在神树遗址前献上鲜花与稻米 —— 他们或许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血脉中的本能让他们懂得,该向守护者致敬。
三星堆的青铜神树虽己倒塌,但那些刻在年轮里的记忆,那些融入血脉的守护之力,却永远不会消失。金灵知道,玄机从未真正离开,他化作了晨风,化作了朝露,化作了镜纹中最明亮的那道光芒。而她和沈墨,将带着这份力量,迈向第西维度,迎接最后的挑战。
在他们身后,扶桑木的年轮仍在缓缓转动,每一圈,都刻下新的希望。巴蜀绝响,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 属于镜墟之子,属于所有守护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