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楼下，咖啡馆。
休息到两点半，三人各自散去。
临走前李明叫住路影：“哎，一起吧，我……我己经不敢一个人进去了。”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路影挠了挠头还是同意了：“那我跟你去两家吧，看看你是怎么说的，后面还是单独行动，毕竟不单独行动的话扫不完。”
李明点点头。
混上一栋大楼后，两人站在一家旅游策划公司门前。
“等下进去后你就有啥说啥就行，别在意他人眼光。”路影提醒了句。
李明听完就走了进去。
前台竖起眉头：“你好，你们找谁啊？”
李明鞠了个躬，强压紧张道：“您好，我们是天择贷款公司的，不仅与天泽大学合作，还有政府背书，这次来是想问问你们是否需要优质贷款？”
“不需要，谢谢。”前台显得很无情。
李明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不敢往下说。
路影递过宣传单，示意他按照上面的内容继续说。
李明扶了下眼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首接就照本宣科：
“我们的优势主要有三点——一是放款速度快，银行需要三个月，而我们只需要一个月；二是抵押物灵活，银行需要实体抵押物，而我们接受信用抵押，比如使用客户款项、知识产权、专利数据等；三是还款方式多样，既可以选择一次性还清，也可以分期付款，更可以前期免还利息或本金。”
前台写字的手停止了，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路影急忙小声道：“表达一下真诚……”
李明手颤抖地推了推眼镜，真诚道：“我们是带着诚意而来的，我们是带着价值而来的，我们也是带着天择大学的底气而来的，非常希望贵公司能给我们一个交谈的机会。”
前台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伸出手道：“天择大学合作的贷款机构吗？宣传单拿来我看一下。”
李明急忙递过去。
前天扫了几眼，沉吟半晌，开口道：“不是骗子吧？”
李明慌忙道：“当……当然不是，这个您大可放心，我们绝对不是骗子，如果是的话……”
前台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拨了个电话，说了几句什么，就带他俩走进一间会议室。
进去后，两人看到了一位带金丝眼镜的女人，胸前带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会计陈丽娜”。
打过招呼后，陈姐让他俩坐下，开门见山问道：
“你们的贷款利率是多少？是不是固定的？”
李明回答：“利率是12%，有固定的利率也有根据市场报价的浮动利率，您都可以选。”
见陈姐思考着没说话，李明害怕到嘴的鸭子飞了，诚实道：“这个……您要是觉得12%高了，我可以给您申请10%最低。”
“10%还可以，没有比银行的高很多。”陈姐点点头，接着又问道，“你们的手续复杂吗？我需要提供哪些财务资料？”
“不不不，不复杂的。”李明第一次感觉胜利在望，有点激动，“只需要过去一年的财务报表和银行流水就行，不需要太多复杂的资料。”
思考了一会儿，陈姐笑了笑：“行啊，你们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加个绿泡泡吧，到时候方便资料交接。”
李明嘴巴微张，难以置信，几秒后回过神来，慌乱地掏出手机交换了号码。
“你们想贷款多少钱啊？”李明好奇问了句。
陈姐笑了：“如果我们贷少的话你们的利率会提高吗？”
李明正色道：“那当然不会，无论贷多贷少，都是我们的客户，我们的服务质量不会下降的。”
“小伙子挺认真的。”陈姐道，“我们可能贷个六七十万吧，具体还要看你们的资质核验。”
……
出去后，两人坐在消防通道处休息。
李明脸上渗出了汗水，但那不全是紧张的，也有激动的。
“没想到我也能放款成功一次啊！”李明还是不敢相信，“我本来以为这五天我的成绩都会是零蛋呢！”
路影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自己啊，只要你扬长避短就行。”
“什么意思？”李明推了推眼镜，“难道你看出我的优点和缺点了吗？”
路影点点头，解释道：“个人意见啊，我觉得你比较诚实和首接，给人一种老实人的感觉，大多数人都会对真诚的人放下戒心，比较相信你，所以你后面去推销的时候也要发挥这个优点。”
李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道：“那缺点呢？”
“缺点就是太紧张了，话术也有些僵硬，可能你还没有习惯在外人面前丢脸。”
李明叹了口气：“是啊，我属于那种不出门不社交的宅男，真的不太会说话，也不敢主动搭讪，要不是学校这个强制的销售任务，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干这么丢脸的事情。”
“这可能就是学校的用意吧，想培养你当上精英的能力。”路影道。
两人沉默下来，安静的楼道内只有喝水的“咕咚”声和风机的“唰唰”声。
休息够了，路影站起身来，对李明说：“那我就去另一栋楼了，还有很多公司没进去呢。”
李明点点头：“多谢指出我的优缺点，虽然我还是会害怕进门，但为了小组我会强迫自己的。”
“别客气，都是一组的，结果我们决定不了，过程努力了就行。”路影笑了笑，走之前说了句，“你就把自己想象成动漫里的热血笨蛋，把自己带入最无畏的角色，比如鸣人、路飞什么的，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好，我会试试的。”
李明站起身来走向下一层，虽然身体还是唯唯诺诺，但眼神蕴含着一丝勇气……
来到另一栋大楼后，路影按照计划行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面对不让进的前台，路影攀亲带故，说自己是老板侄子或儿子，过来参观公司，问就是私生的，等前台把他带到老板面前后就首接推销，虽然五次中有西次是被赶出去的，但也成功了一次，那一次老板和前台都被逗笑了，给了他一个讲下去的机会。
面对不管事的员工，路影首接塞厚厚的信封，让他指一指老板或会计的办公室。员工们发现信封捏起来还蛮厚的，一般都会同意，毕竟只是伸个手指的事，而当他们想拆开看里面的数额时，却发现上面用胶水粘得很紧，等他们拆开后发现里面只是一百张一毛钱时，路影己经顺利进入了办公室。
面对工作繁杂的人事，路影会指出如果公司钱多了，就会多招点人，这样你们的活也能减轻很多。很多人事早就受够了打杂的工作，她们觉得自己是给公司搭建人才框架的，不是来公司搬货、扫地、浇花和陪同出差的，所以也能接受这样的说法。
面对精通数据的会计，路影会首接给出具体的数字，比如30天审批，额度为抵押物的70-80%，等等，更能戳中会计的关心点。
最离谱的一次是，他在一个老板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垃圾桶有一条撕烂的丝袜，貌似品牌和带他进来的大胸秘书是同一条。
而且老板是个中年胖男人，秘书有点傻白甜，一看就是靠关系进来的，他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见路影貌似瞧见了垃圾桶里的丝袜，老板脸色铁青，把他赶了出去。
但路影没有沮丧，离开前跟秘书说：“你好，能加个绿泡泡吗？帮我在手机上把资料发给老板，助力公司融资，老板手上钱多了，给你的生活费也会变多。”
秘书大惊失色：“你什么意思？什么生活费？”
“可以帮你换条质量更好的丝袜。”
秘书立刻就同意了。
虽然这么做有点阴险，但为了学分，路影也别无选择。
下午六点，路影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下大厦，今天虽然话术高明了一些，但是成果却没有昨天好，只放款了150万。
可能是由于去的公司资质变好了，它们的戒心也加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