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芝!”白烟走近。
松树树干下方长满灵芝,石头缝里是九转还魂草,被霞光一照,泛着白光。
白烟抬手扯灵芝,她又扯九转还魂草。
炼丹炉升起烈火,火光照亮祭坛,几个船棺摆放在后头。
木梁挂满祭肉,烟熏的肉变成金黄色,朱若兰拿起肉放碗中,她拿个刷子刷上辣椒粉。
香味在屋里飘,白烟走进来,她两手捧着灵芝和九转还魂草。
朱若兰握起九转还魂草放手中,她又拿灵芝瞅。
烟雾袅袅升起,朱若兰抓起灵芝和九转还魂草丢炼丹炉里头。
楼苋萝走过来:“启禀族长,我没找到九转还魂草!”
“罚二十大板!”朱若兰冷着脸,她递给两个姑娘一个眼神。
两个姑娘拽起楼苋萝往外走,她们抓起她扔地上。
楼苋萝趴下后,她那双眸子泛起狠戾。
两个姑娘拿板子扑。
一板、二板、三板打在楼苋萝身上,她咬住下唇,屁股早己皮开肉绽。
待二十大板打完,朱若兰走近,她握起碗送来:“快吃祭肉!”
“是,族长!”楼苋萝忍住疼,她抓块祭肉放嘴里。
随即,朱若兰走到屋内,她拿起碗放桌案上。
桌上有三只碗,白烟瞅了一眼,她闻着味道,在想怎么可以吃楼昔月。
白烟带着绿莺和云霞转身。
朱若兰虽有怨言,她不敢说什么。
月光照的屋内透亮,白烟躺下后怎么也睡不着,楼昔月献祭后,死后还要做成祭肉。
说到底楼昔月还是太可怜。
白烟握起骨簪取下来,她吸吸鼻子,闻到身子淡香,香味在屋里环绕。
她有些好奇,抬手揉揉眸子。
恍惚中,白烟站在沙漠中。
阴云遮盖天空,成群骆驼穿过城门走来,楼昔月坐在骆驼上,她头上红纱随风飘起。
楼昔月走下来,她看了一眼白烟:“白姑娘,谢谢你替我报仇!”
“不用谢,我这是在哪?”白烟一惊,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楼昔月带着白烟走到城门上,她指着下头。
无数圆房子立在沙漠中,后头是佛塔,商队牵着骆驼走来,一派繁华景象。
白烟记得穿越前看过书,书中写丝绸之路经过楼兰,她怎会在这里?
她想很久没想明白。
空灵清脆乐声响起,白烟抬眸。
楼昔月握起箜篌划动,她指尖拨动琴弦,边弹边望过来:“白姑娘,我教你弹箜篌!”
“我对音乐一窍不通!”白烟连连摆手。
楼昔月握住白烟手指头,她拨弄琴弦,琴音或高或低或虚或实,以顽强生命力穿过沙漠。
白烟硬着头皮弹,她松开手。
琴声戛然而止,楼昔月指着她指尖指甲油:“本宫是用骆驼刺染指甲,孔雀石研磨做眼影!”
“公主,这两样楼兰才有!”白烟酥麻声响起。
楼昔月脸色阴沉下来:“无妨,我并未要你买,本宫死后想魂归故里,你到时给我葬在船棺里头,我就能顺水飘回楼兰!”
“楼昔月你放心,我找个日子给你迁坟!”白烟心头阵阵疼,她在可怜楼昔月。
楼昔月死的那日,她没个全尸,骨头做簪子,肉做成祭肉。
下一瞬,楼昔月脸上挂着两行血泪,她变成一缕青烟飞走。
白烟追过来:“楼昔月你别走!”
酥麻声在屋内回响,绿莺走近:“姑娘,你醒醒!”
“我怎么会在这?”白烟从床榻上走下来,她在屋里走一圈,这才从梦里缓过来。
大概是白烟戴着骨簪,她才会梦见楼昔月。
她会选个日子给楼昔月迁坟。
炼丹炉升起青烟,丹药在炉子里头翻滚。
火光照亮山间,朱若兰抬手打开小门,一颗又一颗丹药掉在碗中。
白烟走过来,她拿帕子包住碗把碗放桌上。
碗中堆满丹药,朱若兰拿颗丹药放嘴里,她吃完一颗又一颗,像是停不下来。
朱若兰看了一眼白烟:“走,我们去把丹药献给皇上!”
“是,族长!”白烟酥麻声响起。
朱若兰带白烟往外走。
午后阳光照在御书房,多宝格中红山玉龙闪闪发光。
皇帝着一袭明黄色龙袍端坐在桌案前,他握个折子在翻,浑身上下透着王者之气。
朱若兰带着白烟走过来,她两手捧着檀木托盘,托盘中是丹药。
药香在屋内环绕,皇帝眯着眸子望过去,他雷霆般声音响起:“丹药炼好了?”
“回皇上,长生不老丹药己炼好!”朱若兰两手捧着丹药。
于是,李公公拿银针扎,银针没变色送到白烟手中。
白烟接过丹药放嘴里吞下。
转瞬,白烟嘴唇变黑色,她手指甲也变黑色,跌落在地上。
皇帝惊呆了,他抬手拍木桌:“给圣医族族长二十大板!”
“是!”李公公走过来,他抓起朱若兰往外拽。
外头传来哭喊声,白烟被这声音惊醒,她扭头望向内院。
两个小太监握起板子扑,二十大板下去,朱若兰那只手垂下来,她闭上眸子。
李公公走进来:“启禀皇上,族长死了!”
“那就让白姑娘接替族长!”皇帝抬手揉眸子,他今日若是吞下丹药,中毒的就是他。
白烟走近,她浅行一礼:“谢皇上!”
“你退下!”皇帝摆手。
白烟转身往外走,她想很久没想明白,朱若兰这么快领盒饭。
绿莺和云霞走近。
白烟望着这座宫殿,她勾起薄唇浅笑:“我不会领盒饭!”
“姑娘你在说什么?”绿莺满脸疑惑。
白烟头疼欲裂,她莫名地变成圣医族族长,以后怎么回齐王府。
她可不想待在圣医族。
想到这,白烟加快速度走。
廊下传来脚步声,贤妃走过来,她着一袭绿色宫装,头上金步摇随步伐晃动。
白烟同绿莺和云霞往后退,她透过菱花窗望过去。
贤妃抬腿跨过门槛,她走进来,屈膝行礼。
皇帝走近,他抬手扶起贤妃。
“皇上你赐死白姑娘,老九被她迷晕了!”贤妃语气里像是有怨气。
皇帝冷着脸,他轻声开口:“不可,她今日帮朕试毒,若不是她替朕挡着,中毒的是朕!”
清脆声在屋里回响,白烟没敢多听,她同绿莺和云霞转身。
不觉交子午夜,山间升起迷雾,坟头枯草翻飞。
无数冥币跌落在草地上,白烟抬手挖坟,她抱起骨头放船棺中。
细小骨头摆放好,白烟心头阵阵疼,她若是早点来圣医族,楼昔月是不是能活下来。
云霞握起鞭炮点燃。
“噼里啪啦”声响起,绿莺拿起供果摆放好,她也在惋惜楼昔月。
白烟抱着船棺往前走,她思量着从中原到楼兰路途遥远,便是棺木能顺水飘,也会沉入水底。
她不想楼昔月尸骨被鱼儿吃掉。
忽然,白烟蹲下挖个坑,此处对面是渭水河,河水清澈见底。
她握起船棺放在坑里头,抓把冥币扔:“楼昔月你安息吧!”
“贱人,是你害死族长!”?楼苋萝冲过来,她拿起长刀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