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白烟才觉得脑袋沉重得像是给大石子压着,抬眼一瞧,却发现自己不是在客栈内。慌忙起身察看周遭的环境,不料双膝一软,跌倒在梳妆台下。
台上的镜子打落滚在脚边,她这才看清自己此时的样貌。心中也猜到定是江枫秦把自己掳来。
眼下窗门紧闭,外头又有人看守,她该如何逃出去。何况这药效实在强烈得紧,浑身没劲,就连说话都吃力。
环顾西周,正中央的圆形桌上正摆放了一套茶几。心道:试试这个法子。
支撑身体挪动身体向桌子爬去,不过实在是使不上力,灵机一动,打几个滚儿,咕噜咕噜的滚到桌底下。跪坐在地上挺长身板,很是轻松的就够到水壶。伸长手扒拉到桌边,双手抱住壶身,仰头将茶水喝了个干净。不过快见壶底时,特意倒上几滴弄湿裙的内衬。
将一切复归原位,复又咕噜一滚到门边,重重的扣门。
咚咚咚!
嘶哑——
看守的丫鬟匆匆拉门进来,一进门就瞧见白烟躺在地上,裙摆处湿濡濡的。
当即问:“小姐你可是要如厕?”
白烟艰难的点点头,“麻烦你扶我起来。”
又道:“我也不知道身体是怎么了,浑身酥软使不上力气。只好请你帮忙。”语罢,泪珠莹莹地在眼眶打着转。
小丫鬟听得心软,用力将她托起,扶到椅子上,“小姐,奴婢这就去给您拿恭桶。”
匆匆跑去提了个恭桶来,又搬来一把座椅。这座椅上抠出块脑袋大小的圆洞,人坐在上头很是方便,专门设计给老人用的。
“小姐,奴婢到门外给您守着。”丫鬟关了门退下。
白烟也顾不得什么羞涩难为情,眼下将余毒排出体外才是主要的。待如厕完毕,总算觉得有了些力气。
逛一圈屋子,寻不到一件能用的武器。沉思一番,蹲到桌子下看察看矮凳,果然是榫卯结构。将矮凳倒置站到中央,两脚用力踩压,两只手使劲向上拔。可无论自己如何使劲,也没办法拔出半分。
‘这可怎么办?’白烟累出一身细汗。转头间,正瞧见喜床上的木枕。心下一喜,轻手轻脚的大步跨到床边,抬手环抱木枕,尽力一抬。
啊呀,没能抬动一点。这木枕沉得跟个大石头一样,约莫十斤。倒把她自己累得咚的一声摔在床上。
那小丫鬟一听,以为是她如厕的时候摔了,匆匆跑进来察看。这时白烟方才注意到小丫鬟己将门阖上,灵机一动,先卖个惨。
哭唧唧地道:“我本来是想自己爬到床上的,谁知道力气用完了,摔倒了。”
小丫鬟冲来将她扶起,左右上下打量,瞧瞧是否有伤。见没有这才舒一口气,眨巴一双杏眼问:“还好没摔到哪儿,小姐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白烟吸鼻一抽,作个委屈样,“我的脚好疼,应该是扭着了。”
“奴婢这就帮您瞧瞧。”小丫鬟蹲下身子察看她的脚伤。趁其毫无防备之时,白烟抬手尽力一掌劈在她的后脖颈。
人未晕,反叫她手掌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