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
顾筝的手根本不敢碰自己的脸,顾御廷下手太狠,连姜晚栀都吓得一个激灵。
顾御廷冷冷开口,“顾家的家训是什么?”
“哥哥,我和淮川哥哥是真心相爱的,你知道的,我们大学的时候就谈过,是因为我出国,才不得不分手的……”
顾御廷气的身体轻轻发抖,“你知道谢家和姜家从小就有婚约么?”
“我……”顾筝顿了顿,
“哥哥,都21世纪了,我们提倡自由恋爱,结了婚都能离,谁还守着一份婚约过日子啊?”
顾筝说,“再说姜氏集团项目危机,马上就要破产了,姜晚栀一个赔钱货,淮川哥哥一定会把她踹——”
“咣当”一声。
顾御廷抬起一脚,就把顾筝踢墙上了,
“顾家教你这样不要脸的?”
顾御廷气得太阳穴上青筋暴起,
“顾筝,要么离开他,要么滚出顾家,你自己选。”
“哥哥~”顾筝爬起来就抱着顾御廷的大腿,
“哥哥,哥哥,你最宠我的,我喜欢什么你都会给我的,对不对?哥哥,婚约没用的,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家丑不可外扬,低声些,难道光彩么?”
顾御廷恨铁不成钢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去跟《婚姻法》说吧。”
姜晚栀躲在顾御廷的身后,忍不住暗暗咋舌。
她听说过顾御廷的名号,冷漠禁欲的超级大佬,为人雷厉风行,又冷又硬。
刚才质问她的时候她就觉得压迫感很强。
没想到收拾起顾筝来,更是毫不手软。
但多少还算是非分明。
就是拎她的时候丝毫不知道怜香惜玉,她脚腕磕到了墙上,现在己经肿了起来。
药房里的小护士眨巴着大眼睛,再度问姜晚栀,“我不会被灭口吧?”
姜晚栀眨巴着眼睛,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筝撒娇10分钟,只获得了顾御廷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把谢淮川叫过来。”
顾筝还没出嫁就己经开始护犊子了,“哥,你可不能欺负我的淮川哥哥。”
谢淮川和顾御廷是大学同学,现在也是商业伙伴。
谢淮川走了过来,主动开口,
“筝筝在谢氏当实习秘书,这次的出差安排得不合理,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御廷,”
他主动道歉,“没能照顾好你妹妹,是我的错。”
顾御廷没空听他粉饰太平,他做事从来不拖泥带水,
“你到底想和谁结婚?要是筝筝,我去跟家里人说,”他冷淡开口,
“但是你得跟姜小姐断干净。”
谢淮川的脸色顿了顿,他习惯世故圆滑,没想到顾御廷会首接这样开口,
“我的未婚妻是栀栀,我怎么可能和她分手?”
顾御廷顿了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们是被人陷害的,全都是误会而己。”
顾御廷冷嗤一声,“你和姜小姐是误会,那我妹妹呢?”
谢淮川颔首,“御廷你放心,我不会让筝筝受到任何伤害。”
姜晚栀在顾御廷后背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人渣!”
顾御廷抿了抿唇,像是尝试忍耐克制了,但还是没忍住。
顾御廷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但如果对方不讲道理,他也略通一些拳脚。
下一秒,挺拔的男人一拳砸在了谢淮川的额头上。
斯文的男人眉心微跳,压着雷霆之怒,
“带着这个筝,滚!”
顾筝哭着喊,“哥!”
“你的姓被收回了。”
顾筝抽了抽鼻子,还是紧紧扶住了谢淮川,
“淮川哥哥,你没事吧~”
顾筝瞪了顾御廷一眼,扶着谢淮川走了。
姜晚栀躲在顾御廷身后,啊,这一拳,啊!
刚才那个看了他们吵架和亲吻全程的小护士忍不住小声叹息,
“贱女一巴掌,渣男更是两巴掌!”
姜晚栀知道这句话后面还跟着一句:
【XXX更是降龙十八掌……】
她怀疑要被“降龙十八掌”的人,就是她。
她赶紧对着小护士“嘘”了一声。
她清了清嗓子,“顾总,我会尽快和谢淮川退婚,”
她承认自己报复心真的很重,谢淮川要是顺利娶到了顾筝,成了顾家的乘龙快婿,那也得算是高攀,她干脆阴阳了一句,
“不过谢淮川脚踏两只船,也不是好人,”她鼓了鼓粉腮,
“另妹视力可能不太好,您也应该带她去好好看看。”
顾御廷捏了捏自己酸涩的眉心,
“不劳姜小姐费心了,”他说,
“这件事情每个人都应该得到惩罚,姜小姐是受害者,但是处理方式欠妥,至少也该给筝筝认个错吧?”
姜晚栀:……?
错尼玛!
姜晚栀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等等。”
“干嘛?我不停下,就再把我摁在墙上亲21分钟?”
顾御廷闭了闭眼睛,“你腿怎么了?”
姜晚栀这一瘸一拐的好腿还不是被他抡的?
“我做坏事儿的报应,好了吧?”
她一边倒吸冷气一边往外走。
她纤细的手腕却被顾御廷握住了。
皮肤细腻光滑,顾御廷的眉心微微一跳。
不由她反应过来,男人附身,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轻轻放在了病床上。
顾御廷半蹲在地,大手握住了她己经肿得老高的脚腕,
“怎么弄的?”
姜晚栀轻嗤一声,“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顾御廷没说话,拿起旁边的云南白药和纱布,低头帮她处理伤口。
顾御廷禁欲冷淡,克己复礼,典型的正人君子。
微微垂下的睫毛很长,五官硬挺,轮廓分明,帅得很有攻击性。
一只大手修长有力,处理伤口的时候,却很温柔。
“顾筝这件事情我不道歉,”姜晚栀扶着墙壁一边走,一边说,
“我收拾渣男,没想针对她,你爱信不信。”
说完,姜晚栀便瘸着一条腿走出了医院。
*
她给谢淮川打了两个电话。
想约他聊聊取消婚约的事。
没打通,她只好发了个信息。
脚本来就崴了,十厘米的细高跟像是酷刑。
家里快破产了,司机也雇不起了。
笨手笨脚地叫了辆车。
司机让她去三公里外的马路上等……
还得绕个天桥……
姜晚栀仰头,掐了掐有些酸胀的眉心,把泪憋了回去。
她坐在医院的台阶上发呆,眼神有些涣散,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滴滴。”
一辆低调的纯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她面前。
后座上的窗户缓缓落下,顾御廷那张禁欲斯文的脸露了出来,
“如果腿还疼的话,请上车,我送您回家。”
姜晚栀暗讽一声:
呵,还【请】?这么有礼貌?
她犹豫了半秒。
豪车说走就走。
姜晚栀赶紧追,“哎——等我!”
顾御廷这个人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自带凌厉的压迫感,
“家在哪儿,请跟司机说。”
“哦。”姜晚栀赶紧跟司机说是要回姜家别墅。
顾御廷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垂着眸子看文件,一言不发。
豪车后座弥漫的空气很冷峻。
姜晚栀却也感受到了他顺手的善意。
豪车刚要启动——
“当当当”车窗便被人砸了。
“哥哥!”顾筝灿烂的笑脸出现在了车窗外,
“哥哥,蹭车!”
说完,她便扣开了后座车门。
姜晚栀“吨~”的一声,躲在了顾御廷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