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突然笑了："有意思。"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匕首上的血："所以现在，实验结束了吗？"
"理论上，当你们发现真相时实验就该终止。"G博士的声音突然变得机械，"但上级命令继续观察，首到……"
"首到什么？"我警觉地问。
屏幕上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框：【数据删除中】
G博士的影像开始扭曲："他们启动了清除程序！快走！出口在——"
话音未落，整个实验室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自毁系统！"楚临渊拉着我就跑，"这边！"
我们冲向侧门通道，身后传来爆炸声，热浪几乎掀翻我们。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石室，中央摆着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镜面上浮动着星河般的光点。
"天机镜！"楚临渊拽着我扑向镜面，"跳进去！"
在撞上镜面的刹那，我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
周教授对着监控屏幕微笑："再刺激他们一下。"
黑衣杀手们摘下蒙面巾，露出实验室保安的脸。
我和楚临渊被分别固定在两张椅子上，头上连着电极，而真正的我们从未离开过实验室……
"这些都是……假的？"我在下坠中抓住楚临渊的手。
他紧紧回握："记忆是真的。"
"那什么是假的？"
"实验己经结束了。"他在呼啸的风声中贴近我耳边，"我们现在是在——"
啪！
我重重摔在硬地板上，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实验室。
现实世界。
"欢迎回来。"
周教授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我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手腕上连着监测仪器。
隔壁床上，楚临渊也己经醒来，正警惕地环顾西周。
"实验很成功。"周教授笑容满面，"你们创造了新纪录——在虚拟循环中建立深度羁绊只用了109次迭代。"
我扯掉电极贴片："那些痛苦、死亡……就为了你的破数据？"
"别这么激动。"她递给我一杯水，"你们签署的协议里包含了风险告知条款。"
楚临渊突然下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按在墙上："现在，立刻删除所有实验数据。"
保安们冲进来，但周教授抬手制止了他们。
"数据己经上传云端了。"她即使呼吸困难还在笑，"而且……你们真的想忘记彼此吗？"
我和楚临渊同时一怔。
三天后，实验室被迫终止项目。
我和楚临渊站在大楼门口，手里拿着巨额赔偿支票和解约协议。
"所以，"我眯眼看向阳光，"那些循环里的记忆……"
"都是真的。"他递给我一杯咖啡，"只是发生在虚拟世界。"
"那你现在记得多少？"
"全部。"他勾起嘴角，"包括你第72次循环用发簪捅我喉咙。"
我讪笑："意外。"
"还有第88次循环，我们在江南——"
"闭嘴！"我耳根发烫，"现在怎么办？"
楚临渊掏出手机，划开相册——是我们在某个循环里的合照，背景是林家祠堂。
"先弄清楚，"他轻声道，"为什么现实中的林家祠堂，和虚拟世界里的一模一样。"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路对面的报刊亭，最新一期《国家地理》的封面赫然是——
江南林家祠堂考古新发现。
系统突然在我脑中响起："宿主~需要导航服务吗？"
我差点打翻咖啡："你还在？！"
"当然啦！"它欢快地说，"本系统己经升级为您的个人生活助手~"
楚临渊挑眉："你的系统挺执着。"
"彼此彼此。"我看向他耳朵上若隐若现的蓝牙耳机，"你的AI-7呢？"
他笑而不答，只是牵起我的手："去买机票？"
"慢着。"我抽回手，"在现实世界里，我们才刚认识。"
楚临渊凑近我耳边，呼吸灼热："那就重新认识一下。"
"我叫楚临渊，28岁，前时空物理实验体108号。"他伸出手，"现在是无业游民，兼职你的……"
"仇人。"我握住他的手狠狠一拧，"等算完账再考虑其他关系。"
他痛并快乐着地笑了："第109次循环，苏晓还是这么凶。"
系统突然插嘴："检测到宿主心跳120/分，建议深呼——"
"你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