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嫣被她们拖拽着，踉踉跄跄地往教室外走。
她的头发被扯得生疼，胳膊也被捏得青一块紫一块，但是兰嫣紧咬牙关，硬是没再发出一声痛呼。
兰嫣死死地盯着地面，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结束，快点回去学习。
女厕所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异味混合的怪味。
时简将兰嫣狠狠地推在冰冷的瓷砖墙上，“咚”的一声闷响，兰嫣的后脑勺撞在墙上，眼前顿时金星乱冒。
“怎么不学了？”时简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兰嫣：“我还以为你学习不挑地方呢？是不是你也听说了周楠今天会来学校，所以才跑过来装的？”
兰嫣脑袋里发出一阵尖锐的疼痛，靠在墙上努力地想站稳，却被一个女生一脚踹在腿弯上。
“噗通”一声，兰嫣跪倒在地，膝盖撞在坚硬的地砖上，疼得她浑身一颤。
“让你装清高！让你学习好！”时简抬脚，狠狠踩在兰嫣的手背上。
兰嫣的手背传来一阵剧痛，她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硬是将一声痛哼咽了回去。
“打她！给我使劲打！”时简尖叫着，率先扬起手，“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兰嫣的脸上。
兰嫣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
她被打得偏过头去，头发散落在脸上，遮住了表情。
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肩膀，显示出兰嫣内心的痛苦和愤怒。
然而这些只能被咽下，因为兰嫣身后没有人，谁都没有。
另外三个女生也围了上来，她们你一拳我一脚地踢打着兰嫣。
兰嫣蜷缩在地上，任由她们的拳脚落在身上。后背，胳膊，腿上……到处都在疼，头疼好像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兰嫣咬着牙一声不吭。
哭没有用，求饶也没有用，只会让他们更兴奋，更上瘾，欺负得更厉害。
兰嫣只能忍，像以前无数次一样，忍到他们累了，烦了，自然就会离开。
“呜呜……”时简突然假惺惺地哭了起来：“你们看看她啊，被打了都不吭声，是不是傻了？”
几名同学嬉笑着附和时简的话。
时简蹲下身，捏着兰嫣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睁开眼睛看着我！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吗？”
兰嫣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的血迹滴落在白色的校服上，像一朵朵凄艳的花。
兰嫣看着时简，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时简被兰嫣看得有些发毛，猛地松开手，站起身来踢了兰嫣一脚：“真没意思！把水龙头打开，给她醒醒脑。”
一个女生立刻跑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
冰冷的自来水哗哗地流了出来，她接了满满一盆，走回来，“哗”的一声，全部泼在了兰嫣的头上。
冰冷的水瞬间浸透了兰嫣的头发和衣服，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进脖子里，流进衣服里。
入秋的天气己经有些凉了，冰冷的水让兰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她依然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
“哈哈！看她那样子，像不像一只落水狗？”时简和另外三名学生大笑起来。
兰嫣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正剩下麻木。
兰嫣只想她们快些离开，她好回去换件衣服，继续学习。
她的物理卷子还没做完，数学还有一道难题没有弄懂……
就在这时，厕所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充满愤怒的声音，冰冷的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狠戾。
时简几人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她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站在门口的是周楠，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轻薄的羊毛外套，黑色的休闲裤下包裹着修长的双腿。
周楠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像刀子一样，冷冷地扫视着厕所里的景象，最后落在蜷缩在地上、浑身湿透、脸上带着伤痕的兰嫣身上。
“周……周楠？”时简的声音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霸凌兰嫣的时候遇到周楠。
“你……你听我们解释……”旁边的女同学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我们只是……只是跟兰嫣闹着玩呢……”
“哦。”周楠只发出一个音，但是她们却听得出来周楠的声音冰冷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