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清尘的解释，我也意识到，哪怕是国家层面，处理异灵的经验也不算丰富。好像一切都在积累经验的草创阶段。
来到楼下，我再次看到被禁锢住的小姑娘。她这时的攻击性己然褪去，额头上的符纸镇住了她的精神，让她变得昏昏欲睡。可她身上的孽力，让我依然不愿意靠近。
“这孽力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能让地缚灵摆脱区域限制。”有什么不懂的都能首接问，这就是不装高人的好处。
清尘一边解释，我的本体一边做着笔记。人属阳，鬼属阴，而这孽力非阴非阳。
地缚灵之所以会被束缚住，就是因为亡者死时的执念太过强烈，将自身的阴气和特定的地点或物品进行了绑定。
孽力并不能解除这种绑定，它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可以通过特殊的催发方式，将吸收者转变为孽物，成为非阴非阳的存在。
没了阴气，自然就不会被束缚在特定的区域。
可这种自由并非没有代价，孽物属于被阴阳都抛弃的存在。没了阴阳的分界，它们的情绪感知，很容易混杂在一起，意识也时常在清醒与不清醒之间切换。
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半疯癫的状态，即使脱离了地域的束缚，我觉得依旧称不上自由。
那兄弟俩害了这么多人，真的是为了他们的妹妹吗？还是说，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某些执念？
这小姑娘，清尘他们会带回去。至于带回去将怎么处理，我没问，也不想知道。这些，总归不是我愿意参与的事。
临别时，周锦书叫住了打算离开的我：“等一下，你掉了东西。”
在我疑惑地注视下，她取出了一只旧手机，正是我在隧道里弄丢了的那只手机。
“前段时间茶餐厅失火事件，我们发现有异灵作乱的痕迹。当时应该也是灵先生解决的吧？本来我们准备过段时间登门拜访，既然在这里遇到了，手机就物归原主吧。”
我的本体无奈苦笑，果然，丝毫的侥幸心理都不该有：“谢谢。”我接过了手机。这时候再去否认或抵赖，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以为，他们对我的情况了若指掌，周锦书接下来的话，却让我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灵先生，现在世界处于特殊时期，国家急需你这样的灵能者。不知你有没有意愿加入我们？
以我们现在能提供的福利和保障，虽然还做不到随意提要求，但至少比你一个人行动，要安全的多。收入方面，也比你现在做自媒体要稳定的多。”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的脑子都懵了。别的我都能理解，可这做自媒体是个什么鬼？这是把我当成老爸了吗？不过想想也是，那手机本来就是老爸的。
连温碧瑶她们都能通过一个账号锁定我，这个特殊部门的调查能力没理由更弱。
结合他们一首没上门接触，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有深入调查。看样子，刚才那句灵先生，怕不是也有诈我的成分。
这是不想引起我的反感吗？对待我这样的个体都要这么谨慎。看来，哪怕对于国家来说，在这个异变时期，行事也必须谨慎。
这个推断，让我心里莫名有些沉甸甸的。
一旁，手掌放在小姑娘头顶的清尘，也神色郑重地看着我，明显对我的回答抱有期待。
经过这两次相遇，我对这俩人的观感还算不错，加入他们隶属的部门，也确实对我有些好处。
但我还是摇了摇头：“我父亲做自媒体，其实收入还可以，我哥的工作也稳定下来了，家里暂时没什么生存压力。
我暂时没有出去工作的打算。不过，你们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不介意配合你们的工作。”
听我这么说，清尘的脸上明显闪过错愕，可能在他们的推导中，家里就我最不可能是灵能者。
周锦书笑容不变：“那就提前感谢你的帮助了，期待与你的再次合作。灵先生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国家永远是所有公民的坚实后盾！”
看到周锦书的表现，我对这个从容貌上难以判断年龄的女子，更多了几分赞叹，即使不考虑她强大的武力值，这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这样想着，我将这套官方话术也记在了小本本上。
交换完联系方式，我便先一步离开，可走着走着，我又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然后我又赶回小区门口，拍照打卡。
拍完照后，我再次对他们挥了挥手：“我先回了，你们忙。”
“原来他还有拍照留念的习惯。”这是我离开前来自清尘的自言自语。
我之所以没同意加入他们，主要是还无法确定他们那个部门的包容程度。
我身边有毛球，意识空间有赵涵月，我自己还要通过吞噬异灵增强实力。怎么看，走的都不是正道。真的加入他们，怕是福祸难料！
再者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作为一个资深宅男，真没多少信心处理那些人际关系。而且，在体制内，受到的限制必然也更多。
总的结论就是，合作可以，加入还是免了吧。真的想要加入，也得等我的实力强到，绝大多数麻烦能主动对我避而远之的程度，再考虑。
考虑完清尘他们的事，我再次反刍通灵会的信息。
从瘦子死前的话来看，他们确实是来找我的，不过好像是个人行为。通灵会的其他人，应该不会立刻上门报复。
他俩能够怀疑到我，没理由，别人不会怀疑。毛球的纸人监控，必须重新安排。不能像这次这样，成为主动暴露的破绽。
瘦子说自己是什么圆桌会员，这样的会员好像有十个。将他们默认为通灵会的核心人员，偏差应该不会太大。
胖瘦两兄弟能力的类型不一样，但整体实力却差不多，如果他们兄弟在圆桌旁占有两席，那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八个不弱于他们的家伙，可能会来找我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