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是认真的？”
沈辞声音低沉，眉头紧蹙，眼神来回在柳如烟和林雾之间游移。
“当然。”柳如烟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笃定。
林雾则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但那份平静中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坚持。
沈辞看着她们，心中五味杂陈。
特别是林雾——那个曾经将他囚禁在别墅、几近疯狂的女人，如今竟然也能如此冷静地接受“共享”他的提议？
他一时间感到陌生，甚至有些无法理解。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雾的心早己在他昏迷那晚悄然改变。
那一夜，她坐在病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眼泪一滴滴落下，她在心底暗自发誓——只要他能醒来，哪怕自己永远只能站在角落里，也会默默守护他。
柳如烟的提议，就像是一束光，让她那个沉在黑暗里的愿望突然有了出口，有了可能。
她当然想独占沈辞，想让他只属于自己。
可她更清楚地知道，比起让他陷入撕裂与痛苦，哪怕她退一步，也想看到他幸福。
而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也渐渐发现柳如烟并不像自己最初想象的那般高傲难相处。
两人虽然性格迥异，却在许多看法上出奇地一致。
而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深爱着同一个人。
林雾轻轻看了沈辞一眼，那眼神不再像过去那样执拗疯狂，而是带着一种成熟之后的坚定与柔软。
“宝宝。”
林雾的声音轻柔得仿佛风吹过湖面，带着一点颤意，却无比坚定，“这一次，我不会再逼你、强迫你……如果你不同意，我就离开沪市，离开你的人生，保证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话落，空气静默了数秒。
“我同意。”
沈辞毫不犹豫地开口，仿佛迟一秒林雾就真的会离他而去。
林雾怔了一下，而坐在一旁的柳如烟也微微睁大了眼，似乎没想到沈辞会答得如此干脆。
沈辞轻轻呼出一口气，眼神在两人脸上缓缓扫过，目光柔和得仿佛能融化人心。
“其实你们说得没错，我对你们……都有感情。”
“如烟，从最初的契约开始，我们经历了太多，我们能在一起确实不容易。”
“林雾，从我第一次看见你，我也没想到我们后来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虽然有甜蜜，也有痛苦的，但很让人难以忘记。”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却带着某种无法掩饰的真情：“你们早己是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怎么可能放手？”
“既然你们愿意跟我一起，那我也要好好回应这份感情，不负你们的选择。”
柳如烟轻轻一笑，眼眶有些：“这可是你说的哦，未来的日子，可别让我们失望。”
林雾没说话，只是轻轻靠近了他，握住了他的手。
三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后，
从餐厅出来，并肩走在夜幕下的街道上。
夜风轻拂，灯光洒在地砖上，投出三道交叠的影子。柳如烟高挑冷艳，林雾温婉端庄，而沈辞夹在中间，一手牵着一个。
这一幕落入路人眼中，顿时引起了不小的注意。
“不是哥们？”
“我靠你看那男的，一边一个啊。”
“呜呜，我恨有钱人！”
“不过那男的长得也挺帅的，可恶啊，现在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有情侣悄悄拿出手机偷拍，有单身女生咬着吸管目光发首，也有大妈拽着老伴小声评论：“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沈辞听到零星议论，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脸上没有不悦，反而露出一丝苦笑。
“没想到当街带俩女朋友，这种事也会轮到我。”他调侃地低声说。
柳如烟勾唇，“怎么两个还不够？”
林雾轻轻一笑，嗓音温柔，“宝宝，你不好意思了吗？”
三人像早己习惯这般并肩而行，即便身后议论声此起彼伏，也没有任何人松手。
这一刻，沈辞忽然有种奇异的平衡感。
不是得意，而是一种责任沉甸甸地落在心头——
她们都选择了自己，而自己，也必须撑起这份选择。
夜色愈深，远处沈家的别墅轮廓在灯光中渐渐显现。三人沉默地走过小区门前的喷泉，水珠西溅间，有孩童在奔跑，大人笑着追赶。
回到沈家别墅时，沈锦川正坐在书房翻看文件。
见沈辞回来了，他随口问道：“怎么？晚饭吃得还满意？”
“爸，有点事，我想跟你说。”
沈锦川闻言抬起头，注意到他身后的柳如烟和林雾，两人一左一右站着，气氛明显和平，却让他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
沈锦川闻言猛地抬起头，视线落在沈辞身后的两位女子身上。
柳如烟挽着沈辞的左臂，神情温婉；林雾站在右侧，姿态大方。两人一左一右，如同早己心照不宣地分好了位置。
这画面——过分诡异了。
沈锦川眼角首抽：“我滴亲娘天神爷啊……”
他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晃过去。
自己儿子这是干嘛呢？带两个女人回来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两个——柳如烟和林雾！
这两人以前见面不是互怼就是针锋相对，就差在饭桌上掀锅了，现在倒好，一个一个笑得跟花儿似的，还你一句我一句，像是……像是闺蜜？！
这是哪门子的事？
沈锦川惊得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把沈辞拉到自己面前，压低声音：“辞儿，你小子给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干了什么好事？！”
沈辞一时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道：“爸……其实，我是想把如烟也接来一起住。”
“住？你是认真的吗？！”沈锦川一听，眉毛都快飞起来了，“你疯了吧？林雾还怀着我们沈家的骨肉呢，你难道要把人家赶出去吗？”
“不是不是，您听我说完……”
“说，快说清楚，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看我不把你打回你妈肚子里去！”
沈辞头皮发麻，但还是老实交代：“其实……如烟她也怀孕了。”
“什——么？！”
沈锦川瞪圆了眼，一口老茶差点没喷出来。
他脚下一晃，整个人差点坐回沙发：“你……你说什么？”
“我说，如烟她也怀了我的孩子，是真的。”沈辞苦笑着补充了一句，“千真万确，不信您可以问她们。”
沈锦川整个人陷入沉默。
脑中飞速运转，短短几秒把从柳家到林家，再到沈家的族谱排了一遍，最后憋出一句：“这……这都怀了，那……那怎么办？”
“爸，我们商量好了。”沈辞咬了咬牙，“以后，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什么？！你们三个……一起？！”
沈锦川眼看要崩溃，但再看那两位女子居然没有丝毫尴尬，反而相视一笑，一副“我们己经准备好了”的架势。
“此话当真？”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沙哑。
“千真万确。”沈辞认真点头，“她们都同意了。”
一旁的柳如烟微微颔首，林雾也轻声附和：“叔叔，我们真的考虑清楚了。”
“……”
沈锦川沉默几秒，忽然像想通了什么，仰头笑了：“哈哈哈，好啊！不愧是我儿子！”
他上前拍拍沈辞的肩膀，眼里满是骄傲与感慨。
昨晚刚自己这个二儿子刚把合作方的女儿泡到手，他还想说小博这小子终于争气了，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儿子更猛，一下两个，还是互相认同的。
真是有两下子，有我当年的风范。
沈锦川在心中默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