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一交手,刘宗敏便露出颓势。三桂的攻势如疾风骤雨,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
刘宗敏奋力抵挡,手臂却因三桂的大力劈砍而微微颤抖,虎口震得发麻,手中的大刀也险些拿捏不住。他脚步踉跄,不断后退,踩在地上的沙石让他的脚步有些打滑。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顺着他那满是伤疤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他的眼神中虽仍有不甘,但面对三桂那仿佛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疯狂攻击,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三桂瞅准时机,长刀猛地横扫,刘宗敏躲避不及,被重重击中手臂,大刀 “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
他脸色煞白,强忍着疼痛,用另一只手捂住受伤的手臂,鲜血从指缝间渗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再也难以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三桂再次挥刀,一步步将他逼入绝境。
李自成一边奋力抵挡我们的攻击,一边冷笑道:“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为能拦得住我?今日就算被困于此,我李自成也不会束手就擒!”
随着他的呼喊,周围李自成的残部纷纷围拢过来,试图保护他们的闯王。一时间,战场上局势愈发混乱,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乐章。
士兵们的喊叫声、痛苦的呻吟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回荡在峡谷之中。鲜血染红了地面,将沙石都染成了暗红色。
李自成怒不可遏,挥舞着长刀,带领部下奋力突围。战场上硝烟弥漫,滚滚浓烟升腾而起,遮蔽了阳光,让整个峡谷陷入一片昏暗。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人间炼狱。
经过一番苦战,李自成的军队伤亡惨重,陷入绝境。眼见突围无望,李自成效仿历史上诸多困境中诈降的先例,心生一计。他派军中能言善辩之士,带着从民间搜罗来的奇珍异宝,前往陈奇瑜营帐求和,姿态极为谦卑。
李自成的使者踏入陈奇瑜营帐时,营帐内烛火摇曳,昏黄的灯光在微风中晃动。
使者满脸堆着谦卑的笑意,双手将装有奇珍异宝的锦盒高高托起,盒中光芒璀璨,珍珠圆润,翡翠碧绿欲滴,玛瑙色彩斑斓,还有西域进贡的罕见宝石,在营帐内的烛光下闪烁着的光泽。“陈将军,我家闯王深知此次冒犯实非本意,如今被困,悔不当初。特备薄礼,恳请将军高抬贵手,收我军归降。日后我军定当唯将军马首是瞻,为朝廷效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使者声音颤抖,透着十足的诚意,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陈奇瑜坐在帅位上,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紧紧盯着那满盒珍宝,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伸手拿起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放在掌心把玩,夜明珠柔和的光芒映照着他的脸,将他脸上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哼,李自成,他倒懂得审时度势。只是,他害得我军耗费诸多兵力,岂能如此轻易便罢手?”
使者听闻,立刻跪地,磕头如捣蒜:“将军,我家闯王己深刻反省,此次真心归降,往后必定为将军立下赫赫战功,弥补过错。”
营帐内诸将议论纷纷,有人高声反对:“将军,李自成狡诈无比,他的话断不可信!此番投降,说不定是缓兵之计。”
陈奇瑜皱了皱眉,目光扫过众人。此时,帐外传来士兵们操练的呼喊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陈奇瑜思索着,如今朝廷财政亏空,为了镇压义军,军费开支庞大,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收降李自成,不仅能节省军费,还能向朝廷邀功。
想到这,一名与陈奇瑜私交甚密的偏将站出来道:“将军,若能兵不血刃收降李自成,这可是天大的功劳,足以让朝廷对将军刮目相看,平步青云。至于李自成是否真心,待收降后,我们多加防备便是,有备无患。”
陈奇瑜微微点头,陷入沉思。
就在陈奇瑜犹豫之际,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传令兵匆匆而入,手中高举着一道黄绫圣旨。陈奇瑜脸色骤变,连忙跪地接旨。
圣旨宣读完毕,营帐内一片死寂。原来,朝廷要求陈奇瑜务必将李自成部斩尽杀绝,以彰显朝廷威严。
这道旨意让陈奇瑜陷入两难,接受投降能得眼前之功,却可能违背圣意;拒绝投降,又担心李自成拼死突围,难以收场。
陈奇瑜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手中紧握着那道黄绫圣旨,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
此时,李自成的使者再次拜见,委婉地提及,若陈奇瑜能网开一面,李自成愿在战后将所获的部分财物暗中赠予朝中权贵,为陈奇瑜在朝中疏通关系。
使者言辞隐晦,点到即止,陈奇瑜心中却己明了。他心中暗自思忖,若拒绝李自成,李自成拼死突围,自己损兵折将不说,还可能因未能剿灭李自成而被朝廷问责;若接受投降,虽有违圣旨,但李自成若真能遵守承诺,暗中打点,或许能逃过一劫,还能收获降军壮大实力。
如此权衡之下,陈奇瑜决定先稳住李自成,再做打算。
我和三桂听闻消息,匆忙赶来。三桂心急如焚,脚步匆忙,一路上带起不少尘土。
他大声道:“陈将军,李自成狼子野心,绝不可信!他的军队虽然被困,但士气未灭,一旦让他们缓过神来,必然后患无穷。”
我也赶紧补充:“将军,车箱峡地形复杂,李自成在此处诈降,若日后反叛,凭借这险要地势,我们将难以应对。况且,他的军队人数众多,即便此刻投降,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彻底同化,一旦生变,后果不堪设想。”
陈奇瑜脸色微变,有些不悦地说道:“你们二人,虽有些见识,但这等大事,本将军自有考量。李自成若真心归降,我军可扩充实力,何乐而不为?即便他有二心,我也有办法应对。”
说罢,他一挥手,示意我们退下。
在受降谈判过程中,陈奇瑜营帐中的一名幕僚突然神色慌张,频繁借口外出,行迹可疑。我本就对周遭事物观察入微,立刻察觉到异常,与三桂对视一眼,二人决定暗中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