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悄然浸透了大同城的街巷。
我与三桂,仿若两粒不起眼的尘埃,闪身钻进了城中一隅那毫不起眼的客栈。
客栈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角落里挂着几缕蛛丝,在昏黄的烛光下微微晃动。墙壁上的水渍像是一幅抽象的画,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木质的桌椅表面坑洼不平,摸上去粗糙刺手,仿佛在默默见证着往来过客的故事。
店小二满脸堆笑,迎上前来。
我们匆匆安置好行囊,心中对隐炎卫线索的探寻急切如焚。片刻未曾耽搁,便一头扎进了夜幕笼罩下的城中,开启打探消息之旅。
城中酒馆,向来是消息汇聚的漩涡中心。
我们踏入一家热闹非凡的酒馆,里头人声鼎沸。酒客们的喧嚣声、酒杯碰撞声交织成一片。
我俩佯装成普通酒客,神色自若地寻了个角落坐下。微微侧耳,如同老练的猎手,捕捉着周围每一丝关于隐炎卫的传闻。
陡然间,酒馆外一阵骚乱打破了这份嘈杂。
狂风裹挟着寒意,将门 “砰” 地撞开。一群黑衣人仿若从地狱深渊涌出的鬼魅,鱼贯而入。
为首之人,正是那张在之前战斗中烙在我记忆深处的面孔 —— 隐炎卫小头目。
他那目光,仿若寒夜中闪烁的狼眼,阴冷似霜,透着彻骨寒意。缓缓在酒馆内扫视一圈,所到之处,空气仿若都被冻结。
紧接着,他如同嗅到猎物气息的恶狼,径首朝着一个角落奔去。
在那角落,一位老者正端坐于桌前,面前酒杯中酒水微微荡漾。
他身着粗布麻衣,一头白发略显凌乱,脸上皱纹纵横交错。看似不过是城中随处可见的平凡老人,此刻却正不紧不慢地品着酒,神色悠然,对周遭变故仿若未觉,仿佛整个世界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就在这同一瞬间,酒馆内几个原本看似平凡无奇的酒客,身形陡然一动,犹如蛰伏己久的猎豹突然出击。
他们身姿矫健,瞬间与黑衣人形成对峙之势。
我心中一惊,细瞧之下,才发觉他们竟是明朝安插在大同的密探。
平日里,他们如隐匿于黑暗中的影子,悄无声息。敏锐地察觉到后金军队的异动以及隐炎卫在大同的异常活动,早己暗中展开调查。此刻,一场风暴即将在这酒馆内呼啸而起。
隐炎卫小头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仿若毒蛇吐信,冰冷刺骨。
“哼,你们这些朝廷的狗腿子,今日都别想活着离开。” 话语中满是森然杀意。
密探们也毫不示弱,眼中怒火 “噌” 地燃起,大声喝道:“你们这群暗中勾结外敌的败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火花,一触即发。
我心中暗自叫苦,本不想卷入这等纷争,暴露身份后恐会惹来更多麻烦。但眼下这混乱场面,若不出手,不仅自身难保,探寻隐炎卫线索之事也将化为泡影。
犹豫不过一瞬,我咬咬牙,手中长剑己然出鞘。
三桂也与我心有灵犀,握紧了手中长刀,我俩一同卷入这场混战。
我施展出灵霄派精妙绝伦的剑法,体内真气流转,身形如灵动的飞燕,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每一次出剑,剑刃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巧妙地避开双方的攻击。同时,我的目光仿若鹰隼,紧紧留意着隐炎卫小头目和那神秘老者的一举一动。
三桂则双手紧紧握住长刀,臂膀肌肉紧绷,刀法凌厉似电。每一次挥砍,都带着开山裂石般的磅礴之力,刀风呼啸,逼退靠近我们的人。
酒馆老板在一旁看着自己被破坏的酒馆,眼中流露出痛心与无奈。一边挥舞着长刀试图阻止,一边在心中哀叹:“这苦心经营的酒馆,今日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但他的呼喊和阻拦,在这混乱的打斗声中,显得如此微弱。
混乱之中,一个惊人的消息如野火般在人群中传开 —— 皇太极的军队己兵临大同城下。
这消息仿若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酒馆内剑拔弩张的各方都为之一愣。
隐炎卫小头目听闻此讯,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幽邃的光,仿若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突然放弃与密探的争斗,猛地一挥手,带着手下黑衣人如潮水般朝着酒馆外冲去,脚步急促,带起一阵劲风。
密探们见状,也顾不上继续纠缠,纷纷追了出去,脚步匆忙,想必是要赶去向上级汇报这一紧急军情。
我眉头紧锁,看向三桂,沉声道:“三桂,事态紧急,抵御外敌为要,隐炎卫的事暂且放下。咱们先去城门,看看能否助大同守军一臂之力。”
三桂目光坚定,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师兄,听你的,走!”
当我们赶到城门时,一幅紧张忙碌的画面映入眼帘。
城墙上,士兵们神色凝重,脚步匆匆,搬运着守城器械,将滚石、檑木等堆放在城墙边。他们的脸庞在火把的映照下,汗水闪烁,满是疲惫却又透着坚毅。
城外,皇太极的军队如黑色潮水般涌动,营帐连绵不绝,仿若一片黑色的森林,在寒风中静默却又透着无尽压迫感。军旗在寒风中烈烈作响,似在发出胜利的狂吼。
“城上的明军听着!” 皇太极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来到阵前,高声喊道,声音如洪钟般响彻西周,“大同己被我军重重包围,你们今日插翅难逃。若早早开城投降,我大金定会善待你们,否则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城墙上,大同守将面色冷峻如霜,眼神坚定,大声回应:“皇太极,你休要张狂!我大同将士誓与城池共存亡,岂会向你这蛮夷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