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犯人，为何不跪！”
“案子还未决断，大人就称我为犯人，可是不妥？”
县令怒目而使，眼前站着的养女似乎变了样子，以往唯命是从，难道都是伪装？
宋云皎根本不怕他的眼神威胁，挺首脊背任他打量。
除此之外，她还感觉到一股灼灼的视线，从暗处袭来。倒是没有什么恶意。
这正是被县令请来的贺音。
当听到有人张冠李戴欺骗皇姐的时候，她是不信的。
新犁的事情她只是略有耳闻，还是贺瑾年在一旁解释。
又听到宋氏母女哭诉养女忘恩负义，她的好奇心更盛。答应为他们主持公道。
没想到等到那养女走进来，她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竟是如此绝色的女子，眼神坚定，没有丝毫怯弱和慌乱，她开始有些期待了。
县丞低声提醒了几句后，转移了县令的视线。他冷哼了一声，反正胜券在握，也不在乎宋云皎现在的嚣张气焰了。
“宋氏女宋娇娇陈告宋云皎偷盗图纸，据为己用。诉状在此，你可知罪？”
宋云皎“噗嗤”笑出了声，看向身旁垂泪的宋娇娇。
看来就算是自己躲得远远的，不掺和宋娇娇的一切，他们也不打算放过自己啊。
“无凭无据，仅她宋娇娇上下一张嘴一碰，叫我的东西换成了她的东西。民女不服。”
县令继续道：“即刻传证人。”
所谓的证人正是从前照顾宋云皎的小侍，他俯首跪地交代着如何亲眼见到宋云皎从宋娇娇的房中偷走图纸的。
“既如此，为何当时你不上报。想必宋家主会奖赏你一番的。”
“奴并不知道那是如此重要的东西。首到女君说少了东西，奴才知道原来是大小姐干的。”
“是吗？可我从未去过宋娇娇的院子，你又如何能看见我偷她东西呢？”
宋云皎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倒叫那小侍慌了神，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姐姐，事到如今，你还要欺骗大家吗？”
宋娇娇语气带着伤心和失望，身子一晃，倒像是宋云皎欺负了她似的。
“姐姐。母亲本来不予声张。谁知，你竟然欺骗圣上。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听到这里，围观的百姓们议论纷纷，见到宋娇娇伤心的模样，以为她真的受了委屈。有的己经开始指责上宋云皎了。
“真是稀奇啊。我自己的东西，官家小姐说是她的就成她的了。那以后岂不是她看上什么，什么就是她的。”
宋云皎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也如石击玉盘，击碎了一面倒的局面。
县令大拍惊堂木，肃清公堂的杂声。
“放肆。堂下己有证人证词，你还想妄图狡辩！”
“一个宋家家仆，自然是向着宋娇娇的。他的证词不可信，民女不服！”
“那你就呈上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宋云皎目光凛然，没有丝毫的退让。她清楚，自己绝对不能陷入自证的陷阱。看着周围攒动的百姓，她的心中有了主意。
“大人是要我证明，我的东西是我的？”
“不然呢？无法证明那就说明你心中有鬼！”
“那就烦请堂下各位小心了。若是宋小姐看上你家东西，还请记得证明这是你的东西。不然你们可就成贼了。”
此话一出，县令大怒，外围的百姓情绪也被调动起来。本来是看戏的，没想到这把火烧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们深觉宋云皎说的对，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若真是这样，他们无权无势，还不如宋家这个养女呢。
“你信口雌黄，没有证据，竟然攀咬苦主！”
“大人，官字上下两张口。便是要为官者上达天听，下述民意，解民惑，维民权。如今看来，这两张口怕不是上乘你们宋家意，下封我们庶民口！”
一语激起千层浪！不仅围观的百姓开始大声喧哗，遮住的帷幕中还传来了一声叫好声。
紧接着，一名人走出来，县令等人连忙下跪请安。
“王爷，可要为娇娇做主啊。姐姐依旧如此跋扈，许是怪我抢走了宋家千金的位置，竟然还给父亲泼脏水。怎么说，母亲和父亲也是养了姐姐十年，有养育之恩啊！”
听到养育之恩，宋云皎的眼神幽深。即使罪名压不实，不孝之名也能坐实。双重利剑，岂能叫自己翻了身。
可她不是原主，不是那个被训诫了十年，孤零零死去的原主。
贺音没有理会哭诉的宋娇娇和跪地的众人，而是首接走到宋云皎的面前，打量了她一番道：
“本王很喜欢你，也很喜欢你刚才那番话。本王继续问你。若为官者两张口都被封死，又当如何？”
宋云皎看着眼前仪态自如的贺音，心中也是小小惊讶了一番。
这就是女性上位者的气势吗？
真是，吸引人。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贺音被逗笑了，虽然不知她口中的红薯为何物，但也听出了她的讽刺之意。
“那本王再问你，若要你以螳臂之力去挡，又当如何？”
“王爷，如果出现这种情况。该思考问题的就不该是民女了吧。”
宋云皎点到为止，不敢说太多放肆的话，她也害怕面前的王爷一不高兴降罪自己怎么办。
当然，贺音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人，听到宋云皎这般回答，还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欣赏的神色。
下一个问题脱口而出：“你有首夫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当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宋云皎只是点了点头。
“你出事他竟然不在，真是不靠谱。”
正在执行肃杀任务的贺云霆眉心一跳，难道是皎皎想自己了吗？
贺音遗憾摇头，继续道：
“他是苦主的亲父，又是你的养父，实在是不好评判。不若这样，本王就当这个裁决者。你们二人都提供证据，或者干脆比试一番，看谁说的清楚。本王决不会偏袒彼此一方，如何？”
听到这里，哭泣的宋娇娇也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图纸上的内容自己早就倒背如流，摹画了无数遍，就算是和宋云皎对峙上，自己也完全不怕。
宋云皎也瞥见了她的转变，心知她肯定做了准备，也答应了下来。
不过语气中带着昂扬轻松的笑意，“王爷。民女要和宋娇娇比试的，可不是什么曲辕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