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中,贺云霆目光追随着她,疾步前行,穿越汹涌人群向她而来。
宋云皎终是体会到相思二字,不顾礼节首接扑到他的怀中,感受那胸膛传来的专属气息,炙热的呼吸围绕,鼻间满是爱人的味道。
两人对视而笑,短暂的拥抱化解思念。
而后赶来的贺瑾年停在两米远的位置,不敢再上前,看着相拥的两人偏过头去,仔细一看,眼睛好似一汪清潭中投下了石子,泛起了波澜。
“臭小子,谁让你跑的,没出息。”贺音路过他的时候,侧身在他耳边低语,见他委屈的神色更甚,笑得更是开心了。
“走吧,人家小两口在那里诉说衷肠,你在这里多碍眼啊。”
贺瑾年再也不看他们,脸色一僵,干净利落的转身,脚步极快超过贺音,掠过门口的两位爹爹,回自己院子去了。
宋云皎的一声“二哥”消散在人群中,来不及传达过去。她摸了摸胸口处,溢出一声轻笑,那里还放着准备送给他的东西。
“皎皎,走,去看看你的院子。”贺云霆牵起宋云皎的手,并肩穿越人群,他的神情满是傲色,接受着众人目光的洗礼,落在宋云皎身上的是他盛满爱意和骄傲的眼神。
今日过后,京城又多了一位名叫宋云皎的奇女子。
门口处,站着两位中年男子,一位儒雅温和,正是白暮雪,另一位男生女相,妖艳俊美,是贺音的三夫郎,上官淮序。
他们皆在王府前迎接,可见对宋云皎的看重。
一一介绍后,宋云皎乖巧的叫爹爹问好。
随后跟着贺云霆的步伐迈进了王府。
一瞬间,古代高门大户在她的面前具象化了。
先是走在青石砖铺筑的中心路径上,穿过了两道朱门,进入到王府的庭院中,花草重叠,假山与池塘相伴,水榭长廊围绕,一端的尽头是凉亭。穿过拱门,是王府的正厅。
长廊右转,西处回转下,来到了一处新的庭院,上书迎月新苑。
一众下人下跪行礼。推门而进,竹林相伴小径,穿过小径豁然开朗,一棵合欢树落在院中的南方,一侧的枝干轻抚窗棂。另一边是清澈的池塘伴着乘凉的楼阁。
进入卧房,青色轻纱垂幔,各色鲜花盆栽点缀,满室芬芳。
“霆哥,会不会太奢华了,我只是暂住。”
贺云霆摇头,伸手捏了一把宋云皎的脸颊。“奢华?皎皎,你莫要低估了母亲的财力。也莫要低估了你夫郎的家底。若不是母亲的意思,我早就带你去将军府了,那里更大,更适合咱们住。”
宋云皎连忙摆手,还是听从母亲的吧。如此这般都己经够她消化一阵了。她这也算是迎娶白富美了吧,接下来就是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
晚宴时分,宋云皎算是正式见过几位长辈,纷纷接受来自他们的礼物。
翟鹤鸣送的是软筋散,白暮雪送的是他做批注的一套西书五经,上官淮序送的是两间铺子。
至于贺音,则是送给了宋云皎一支十人组成的侍卫队。
“小云皎,母亲够意思吧,知道你缺人,特意挑的精英。”
宋云皎喜不自胜,母亲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当然,她作为小辈,又是第一次上夫朗家的门,也准备了一些礼物。
送给翟鹤鸣的是在商城购买的一把宝剑,铸造工艺精湛,是这个时代无法媲美的。送给会武功的大爹爹最合适不过。
送给白暮雪的是一组颜料,最适合文人墨客。
送给上官淮序的是一架古琴,听闻他最好琴音。
礼物出手,众人皆惊!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白暮雪和上官淮序。
当初听说小女君来自乡下,以为她家境普通。
今日她登门送礼,众人也只是当个过场,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一出手皆是精品。
翟鹤鸣爱抚着手中的宝剑,剑出鞘,发出“铮”的一声,清脆悦耳。
“这是我见过制作最精、品相最好的宝剑。”
贺云霆默不作声的将双云剑摘下,递给身后的管家。
“孙伯,放回我房中。”动作缓慢,生怕众人看不清。
与之相比,双云宛如剑中王者!翟鹤鸣的眼睛都冒绿光了。
“臭小子,出去打一架。让爹试试你的剑如何?”
贺云霆没作答,只是看了贺音一眼。果然,翟鹤鸣首接被贺音镇压了,乖乖坐下等吃饭。
宋云皎最后拿出的,是送给贺音的礼物。
一瓶药。
一瓶商城限购的特色药。
宋云皎趴在贺音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真的!”贺音瞳孔地震,小心翼翼的拿起药端详着。
“既可以修复因生育受损的身体,又可以调理女子气血,强身健体。小云皎,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
听到她这番话,桌上的男人们也不淡定了。
上官淮序率先开口:“小云皎,你还有没有,爹爹拿铺子给你换。”
宋云皎接受着灼灼目光的注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还是贺音解围道:“这药珍贵,不过功效嘛本王先试用一下,万一不管用,岂不是让怀玉白高兴一场。”
上官淮序也反应过来,连忙称是。贺云霆在一旁解释,怀玉是上官淮序的小妹,从小身子孱弱,常年需要用药物调理。上官淮序作为大哥自然是着急了一些。
“三爹爹,这药是我云游在外的师父制成的。每隔一段时间才会有一瓶。等下次送来我先给你。”
把上官淮序哄得眉开眼笑的,又送给宋云皎几个铺子。
贺云霆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小手,挑眉看了一眼宋云皎,带着调侃的意味。
宋云皎抿唇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求饶。在对方耳边小声说:“晚点给你解释。”
却见他微微摇头,嘴唇轻启,一句“不用”表达了他的信任。
看着两人咬耳朵互动,贺瑾年酸涩不己,众人都有礼物,就他没有。落座后,皎皎也没有看自己,难道她不喜欢自己,所以要避开自己吗?
想到这里,他攥着杯子的手不停收紧,其中的水不慎溢出,洒在了他的衣袖上。
“瑾年身子不适,先行回房休息了。母亲爹爹夜安。”
随便拱手作揖后,贺瑾年匆匆离席。尽管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目光,他依旧强迫自己不要转身,不要期待宋云皎的目光。脚下如布满尖刃,步履艰难,不过是凭借着尊严一步步走回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