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小女固然有错。可她宋云皎如此心狠手辣,罔顾人命,难道不该追责吗!”
陆青芜句句控诉,身后家人奴仆皆跪俯于地,恳求皇帝主持公道。
“丞相啊,不是朕不帮忙,你无凭无据剑指宋云皎,可她在城北确实多人所见。朕那桌案上还摆着郭御史的折子,说他错怪了小宋。昨日恰好碰见她与贺瑾年,两人在城北相国寺奉香火,救了落水之人,打了登徒子,怎么可能去上昱笙。”
皇帝解释完又长叹一口气道:“朕也知她们有过节,可空口白牙,凭空捏造,这可不是一朝丞相可以做的。”
此话一出,点到为止。陆青芜咽下不甘,点头应是。只是等到皇帝走后,她眼中溢满了怨恨。
陆青芜不知宋云皎如何运作的,可她确定,此事定是宋所为!
她心疼的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陆昱笙,不敢触碰遍体鳞伤的她。咬牙切齿道:“好啊,宋云皎,之前是我小瞧了你。那就拭目以待吧。”
“你是说观棋和玉春易容成你和贺二的模样,什么易容术这么厉害,我也要看看!”
谢星河围在宋云皎身边,听她讲述昨日的事情。
原来她早就想好一定要有不在场证明,如此陆青芜告状就变成了无故攀咬。于是她将易容药剂交给观棋,告诉他使用方法,让他去找玉春,就说女君叮嘱要搞出大动作,一定要让很多人知道,她与贺瑾年出现在别处。
玉春十分机灵,马上领会了宋云皎的意思。选择了达官显贵爱去且每日香客络绎不绝的相国寺。
安排了诸多戏码,做足了文章。
“师妹,我能试试吗?”
谢星澜玩心大起,缠着宋云皎,被贺二一把推开。
“谢三,别像狗皮膏药般缠着皎皎。大哥同意,我二哥可未同意!”
贺瑾年双眼狡黠的看着对方,摆出防御姿势,却不曾想谢星澜不屑一顾道:“你还未过门,谁排老二还不一定呢!”
“皎皎,你说!”
宋云皎眼中带笑,宠溺道:“我怎么招惹了你们两个幼稚鬼?既然你们无事,便同我去京郊干活吧。”
最后,她喜提两个劳动力,老老实实的跟着她干活去了。
虽然陆青芜没有追究责任但京城的风言风语少不了,尤其是宋云皎与陆昱笙之间的过节。
所以,今日在书院,众女君见到宋云皎时都窃窃私语,见她望过来,又假装没看见。有人不死心看回去,也被让人及时拉走,训斥道:“你不要命了!不知道她研制了新式大炮,惹怒她,等她拿炮轰你啊!”
这人不死心道:“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她还能伤咱们世家不成?!”
“陆家是一流世家,陆昱笙现在还不是半死不活的。”
到处彻底闭嘴。
可架不住这里是皇家书院,扔块板砖能砸到好几个有权有势之人。
有人看不惯宋云皎的作风,首接联名告去赵明修那里。
“院长,我等不愿与此人做同窗,真是污了我等名声!”
赵明修拿起桌上的请愿书读了起来,一边读一边点评他们的遣词造句。
“这构陷同窗和解?”
“与王冉同窗对赌,令其遭受惩罚。”
“王冉之错你等皆不提,还是忘记了,为师帮你们回忆?”
众人皆不语,赵明修继续道:“害人性命,何解?”
有人便提了陆昱笙的事,赵明修笑道:“我亦不知尔等比肩大理寺,断上案子了。无中生有,可谓大忌。尔等以后入朝为官,也要将猜忌与流言强安于人吗?”
许是被赵明修吓到,众人不敢言语。人群后,有人借着掩饰道:“她行事污秽,难登大雅之堂!”
此话一出,让人想起前几天的流言,说宋云皎竟然收集马粪,不知做何用,没想到她竟有特殊癖好。
此时,人群中炸了锅,纷纷控诉宋云皎这一行径。
“院长,此人这番做派,恐污了咱们鹤山书院的百年名声。望您慎重思量!”
“望院长慎重思量!”
众人齐齐开口,倒有示威之势。
赵明修沉默不语,脸色难看。他不是因着宋云皎被攻击,都是因为他的学生们竟不去了解缘由,仅凭马粪之物便断定此人污秽!即使此人从未威胁到她们的利益。
“你们可知她将马粪用于何处?”
赵明修想了想,换了问题:“因污秽之物,断定此人脏污?那若心脏,又该何如?”
“院长,宋云皎是您亲传弟子,您是否有包庇嫌疑?”
赵明修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学子,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此时,房门被推开,话题主角现身。
伴随着宋云皎步步紧逼的步伐,众人连连后退,不知是认为她脏污,还是认为她会拿大炮轰人。
“赵院长教你们的时间更长,你们不该如此构陷师长!”
宋云皎很生气,生气自己竟然连累老师。早先她也被这传言气笑,为几人解释了马粪用来堆肥原理,不曾想却被人大做文章。
“宋云皎,你说的好听。院长是因为你才如此,你是罪魁祸首,却来质问我们!”
“鹤山书院,院长室,怎会有犬吠!”
“你!欺人太甚!”
听到这里,宋云皎气笑出声,毫不客气道:“若非如此,你怎会惦记我今日收马粪,明日收牛粪,莫非抢了你吃食不成?”
此话一出,众贵女啧舌,不愧是草芥出身,满嘴污言秽语。却无一人敢开口,怕被宋云皎攻击,安上什么脏名。
“老师,为了您的声誉,学生自请休学。也请众女君心安,我亦不会拉大炮去轰你们的。”
说完,她潇洒离去,回了王府,也没看到后面的精彩之事,全是后来上门拜访的吴采薇与上官南溪转述的。宋云皎扼腕叹息,自己怎么脚程这般快。
“没想到崔女君这般性子,平日里只觉得她克己复礼,行止有度。”
“姐姐,你不知,小时候的崔嘉懿可烧过祖宅,就连谢星澜都比不过她。”
宋云皎听她们讲述,心中对崔嘉懿的好奇心更胜,真想,与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