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肯罢休,故意板起面孔,佯装生气,双手叉腰,说道:“家中婆婆不在,我这做嫂子的,今日就替你做了主!”说着,我还斜眼瞟了瞟武松,看他还能怎么推脱。
武大坐在一旁,也跟着帮腔,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说:“老二啊,你嫂子说的,那就是我的意思!”
武松这下可没辙了,看看武大,又看看我,一脸无奈,只好作揖,苦笑着说:“多谢哥哥嫂嫂。”那模样,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看得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这时,武大的大妾玉娘忍不住捂嘴娇笑,摇曳着身姿就凑了过来:“哟,二公子这般人才,也不知哪家姑娘有这福气。”话还没落,二妾翠儿就不乐意了,一跺脚,双手抱胸道:“玉娘姐姐说得轻巧,这附近适龄的女子,哪个没被二公子吓得退避三舍,都怕被他这一身正气‘闪’到。”
我白了这俩活宝一眼,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懂什么,我可瞅准了隔壁王媒婆新说的那柳家小姐,那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也温婉,和武松那是绝配。”武松一听,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呐呐道:“嫂嫂,这……这传闻柳小姐弱不禁风,弟弟怕……怕照顾不好。”
武大却拍着大腿,粗着嗓子喊:“怕啥!柳家小姐身子娇弱,你身强体壮,正合适。”我趁热打铁,拉着武松的胳膊就晃:“就是就是,老二你就听嫂嫂的,等把柳小姐娶进门,嫂嫂教你怎么疼人。”武松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般耷拉着脑袋,活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
就在这时,一阵风“哐当”一声吹开了门,把油灯吹得晃了几晃。众人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个黑影,月光下,那身影有些熟悉,竟是王媒婆!她气喘吁吁,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扬着帕子,扯着嗓子喊:“武家嫂嫂,可算找到你啦,柳家小姐……柳家小姐她……”众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这柳家小姐,莫不是出啥变故了?
王媒婆喘着粗气,神色慌张,众人的心瞬间悬了起来。她好不容易缓过神,拍着大腿喊道:“柳家小姐看上别人啦!”这消息一出来,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炸开了锅。
武大的两个小妾开始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玉娘捂着嘴偷笑:“我就说嘛,这事儿哪能这么顺利。”翠儿则撇撇嘴:“哼,二公子这是没这姻缘命。”我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双手叉腰,瞪了她们一眼:“都别吵吵,这事儿还没完呢!”转头又看向王媒婆,急切问道:“王媒婆,到底咋回事儿?你快说清楚!”
王媒婆喝了口茶,顺了顺气,这才慢悠悠地说:“柳家小姐前儿个去庙里上香,碰上了张员外家的公子,两人一见钟情,这事儿啊,都快定下了。”武松一听,紧绷的肩膀瞬间放松,脸上竟隐隐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却不肯善罢甘休,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王媒婆,你再帮我打听打听,还有没有其他好姑娘,模样要周正,性格要爽朗的。”
武松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嫂嫂,真不用了,弟弟……”我抬手打断他:“别啰嗦,你听嫂嫂的准没错。”武大也在一旁附和:“对,听你嫂嫂的。”武松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王媒婆一拍胸脯,打包票道:“武家嫂嫂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出三日,我定给你找个更合适的。”众人又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这屋里啊,比菜市场还热闹。
三日后,王媒婆风风火火地冲进武家院子,手里挥着一张红纸,扯着嗓子喊:“武家嫂嫂,有好消息!”众人闻声,像被磁石吸引一般,“呼啦”一下就围了过去。
我心急如焚,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红纸,问道:“快说,这次是哪家姑娘?”王媒婆满脸堆笑,得意洋洋地说:“是李家村的李翠莲,那姑娘可是远近闻名的能干,上山能打猎,下河能摸鱼,家里家外一把好手,保管和二公子般配!”
武大的大妾玉娘掩嘴轻笑:“哟,这姑娘听起来倒是有趣,二公子以后可有得热闹了。”二妾翠儿也在一旁附和:“就是,说不定还能把二公子治得服服帖帖的。”武松一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连摆手:“嫂嫂,这姑娘如此厉害,弟弟怕是招架不住。”
我眼睛一瞪,佯装生气道:“你这孩子,还没见面就打退堂鼓。人家姑娘能干,正好和你互补,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就去相看。”武松满脸无奈,却又不敢违抗,只能小声嘟囔:“这哪是相看,分明是上战场。”
第二天,武松被我和武大推着出了门。到了相看的地方,李翠莲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看到武松,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拍了拍武松的肩膀:“你就是武二郎吧,果然一表人才!”武松被她这热情劲儿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姑娘……姑娘过奖了。”
两人刚坐下没说几句,突然,一只野狗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冲着他们汪汪大叫。李翠莲眼疾手快,随手抄起一根木棍,大喝一声:“看我不收拾你!”说着就追了上去。武松见状,一脸懵圈,愣在原地。不一会儿,李翠莲拎着狗尾巴回来了,得意地说:“搞定!这狗以后再不敢来了。”武松咽了咽口水,心里暗暗叫苦:这姑娘也太勇猛了……
李翠莲这一番操作,把武松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我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心里想着:这姑娘可真对我胃口,二弟你就从了吧。再看武松,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那表情,仿佛在说他不是来相看,而是来“受难”的。
这时,李翠莲大大咧咧地把木棍一扔,笑着对武松说:“武二郎,你别怕,以后有我在,啥阿猫阿狗都近不了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