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宋万军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在那一刻被硬生生扯成了碎片!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如同来自地狱深渊的咆哮!
身体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不顾一切地向前猛冲!绑着他的麻绳深深陷入皮肉,勒得骨头咯咯作响,身后的柱子被他撞得簌簌掉灰!
他只想冲过去!
用头撞!
用牙咬!
哪怕同归于尽!
可是……绳索……太结实了。
他像一头被铁链锁住的狂怒公牛,徒劳地挣扎,只能在原地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嘶吼,眼睁睁地看着.….
李凡对宋万军的狂怒视若无睹,反而更加兴奋。
他欣赏着宋诗音眼中那极致恐惧带来的扭曲美感,欣赏着宋万军那痛不欲生却无能为力的表情。
他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宋诗音背心的下摆……
“呜呜呜!!!”宋诗音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双腿胡乱地蹬踢,小手徒劳地推搡着李凡如同铁钳般的手臂。
她的反抗在李凡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微弱和可笑。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她感到无边的黑暗和冰冷正在吞噬自己。
那绝望的嘶吼是这黑暗里唯一的却无比遥远的声音。
就在李凡的手即将进一步动作,宋诗音眼中最后一点光芒即将熄灭的千钧一发之际。
“凡哥!”那个一首在抛玩着铁棍的横肉马仔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外头……好像有动静!”
李凡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的淫邪瞬间被警惕取代。
他侧耳倾听。
仓库外,废弃厂区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吹过破窗发出的呜咽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野狗吠叫。
“妈的,一惊一乍!”李凡骂了一句,但刚才被打断的兴致似乎也消散了一些。
他松开抓着宋诗音衣服的手,烦躁地站起身。
他看了一眼地上蜷缩成一团,眼神彻底失去焦距的宋诗音。
又看了一眼柱子旁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几乎晕厥,只剩下粗重喘息和身体本能抽搐的宋万军。
一种施虐后的空虚和更深的暴戾涌上心头。
“哼,扫兴!”李凡碎了一口。
他眼珠一转,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恶毒的笑容。
他走到旁边一个生锈的铁皮桶旁,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翻找了一下。
拿出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标签的塑料药瓶和一个脏兮兮的塑料杯。
“小美人儿吓坏了,都不配合了。”李凡晃了晃药瓶,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这怎么行?兄弟们还没‘开心’呢。来,凡哥给你点好东西,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主动求着我们!”
他拧开瓶盖,将里面足有小半瓶的白色粉末全部倒进了塑料杯里,然后又从一个脏水桶里舀了点浑浊的水兑进去,用一根手指随意搅了搅,形成一杯浑浊不堪,同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
“按住她!”李凡对刀疤脸和横肉马仔命令道。
两人立刻上前,一人一边,死死按住了还在本能挣扎,但力气早己耗尽的宋诗音。
刀疤脸粗暴地撕掉了她嘴上的胶带,宋诗音立刻发出嘶哑的哭喊道:“不……不要……爸爸……救我…….”
“诗音——!”宋万军听到女儿的哭喊,如同被电流击中,挣扎着抬起头,发出撕心裂肺的闷吼。
但他嘴里塞着抹布,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声。
李凡捏住宋诗音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无视她呛咳的挣扎和绝望的眼神,将那杯散发着不祥气味的浑浊液体,强行灌进了她的喉咙!
“唔……咳咳……呕……”宋诗音被呛得剧烈咳嗽,身体痛苦地扭动,本能地想吐出来,但大部分液体还是被灌了下去。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涣散迷离,挣扎的力气肉眼可见地消失,身体下来,只剩下无意识的轻微抽搐和急促的喘息,脸颊泛起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病态潮红。
“嘿嘿,药效上得还挺快。”李凡满意地看着宋诗音的变化,脸上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宋万军,眼神充满了恶毒的嘲讽和炫耀:“啧啧,老宋,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叫‘配合’!多乖啊!比你那死犟的样子强多了!哈哈哈!”
宋万军看着女儿那完全失去神采、如同被抽走了灵魂般的空洞眼神,看着她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和无力的身体,听着李凡那刺耳的嘲笑…….
一股比死亡更冰冷的绝望,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的愤怒消失了,挣扎停止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能将灵魂都吞噬殆尽的黑暗。
他死死地盯着李凡,那眼神不再有怒火,而是变成了一种死寂……如同深渊寒潭般的冰冷,仿佛要将眼前这张脸刻进灵魂最深处,带进地狱……
李凡被宋万军这死寂的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寒,但随即被更强烈的暴戾取代。
“妈的,看什么看!”他骂了一句,不再理会宋万军,转身对着两个手下挥挥手。
“这妞现在‘懂事’了,便宜你们了!玩快点!”
刀疤脸和横肉马仔早就按捺不住,淫笑着扑向在地,眼神空洞的宋诗音…….
时间在宋万军的感觉里,仿佛凝固了,又仿佛被拉长成永恒的地狱。
他闭着眼,耳朵里充斥令他灵魂撕裂的声音。
男人粗鄙的喘息,狞笑,衣物摩擦的窸窣,还有女儿那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的那无意识的……如同濒死小动物般的微弱呜咽。
每一次声响,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灵魂上。
他死死咬着嘴里的抹布,咸腥的铁锈味在口中蔓延,那是他自己的血。
他不再挣扎,不再嘶吼,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生气的躯壳。
只有身体在无法控制的剧烈颤抖,暴露着他内心正在承受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炼狱之火。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在无边黑暗中疯狂滋长……凝聚!
最终化为实质的……冰冷的意念。
杀!杀了他们!
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不知过了多久,仓库里令人作呕的声音中的声音终于停歇。
横肉马仔提着裤子站起来,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踢了踢地上蜷缩着毫无动静的宋诗音。
“喂,小妞?别装死!
宋诗音毫无反应,像一具失去生命的玩偶,一动不动。
刀疤脸也凑过去,探了探宋诗音的鼻息,又翻看了一下她涣散的瞳孔,眉头皱了起来,对着李凡低声道:“凡哥……好像……有点不对劲。没气了似的.…....”
李凡正靠在墙边抽烟,闻言不耐烦地走过来,蹲下身,蹲下身上探了一下鼻息,“死了?”
李凡眉头紧锁,骂了一句,“妈的!真是个病秧子!这么不经折腾!便宜她了!”
他甩开宋诗音冰冷的手腕,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或怜悯,只有计划被打扰的烦躁和一丝扫兴。
他转头看向柱子旁如同死尸般垂着头,身体仍在微微颤抖的宋万军,走了过去。
“喂!老东西!”李凡用穿着皮鞋的脚尖踢了踢宋万军受伤的右腿。
剧痛让宋万军身体猛地一颤,但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凡蹲下身,一把抓住宋万军湿漉漉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宋万军的眼睛半睁着,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光芒,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所有的情感、所有的生机都己被彻底抽干。
那眼神让李凡这样穷凶极恶之徒都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哼,装死?”李凡强压下那丝不适,狞笑着。
“你女儿命薄,自己扛不住,怪不得老子!不过,这账可没完!”
他凑近宋万军耳边,压低声音道:“听着,老东西!这次算你女儿替你抵了点利息!但本金一分不能少!五十万!老子再给你…….三天!”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宋万军眼前晃了晃。
“三天后,老子要看到钱!乖乖送到老地方!要是敢耍花样……”他猛地松开宋万军的头发,站起身,环视了一下这阴暗的仓库,脸上露出一个极度残忍的笑容。
“下次,就不会这么‘温柔’了。老子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清楚了吗?!”
宋万军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李凡的话只是吹过耳边的风。
李凡被他这副油盐不进、如同行尸走肉般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妈的!给脸不要脸!”
他咒骂着,猛地抄起旁边那根沾着宋万军和自己血迹的空心铁棍!
“砰!!!”
一声闷响!
铁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在宋万军的后脑勺上!
位置几乎和他进门时挨的那一棍重合!
宋万军身体剧烈地一震,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鲜血迅速从他后脑勺的伤口渗出,染红了头发和衣领,滴落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
“呸!晦气!”李凡丢下铁棍,对着昏迷的宋万军碎了一口。
“我们走!让这老东西和他那短命的闺女在这好好待着吧!”他招呼两个手下,头也不
回地走向仓库大门。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又哐当一声关上。
仓库里重新陷入了死寂,只剩下白炽灯泡滋滋的电流声,以及角落里,宋诗音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呼吸声。
冰冷的月光从破窗斜射进来,照在仓库中央。
一边,是昏迷不醒,头破血流,被绑在柱子上父亲。
另一边,是衣衫破碎,眼神空洞,如同被彻底摧毁的破碎人偶般蜷缩在冰冷水泥地上的女儿。
如今,宋万军彻底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