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失去了……第二个基地？”
亦安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脸色瞬间苍白了好几度。
“你之前肯定看过相关的影像资料吧？” 爱丽丝说道，“耶梦加得。”
“那只巨型海蛇……”
“没错。三天前，它突然离开北大西洋，入侵了法国。第二基地己经为这种攻击准备了多年，驻扎了七名女武神，但在一场残酷的战斗中，她们全部阵亡。”
“可是你说过——”
“耶梦加得受了重创。” 指挥官打断了他的话，“增援部队虽然来得晚了些，但最终还是将它消灭了。”
亦安花了几秒钟才消化这个消息。耶梦加得是导致世界末日的五大S级灾难之一，它能在单夜之间摧毁整个国家，夺走数十亿人的生命。它们的破坏力让它们被称为“诸神黄昏的使者”——带来末日的信使。
这些存在的力量足以将地球上的所有人类抹去。人类之所以能幸存，仅仅是因为这些使者在首次出现后选择了退隐，没有进一步行动，给了幸存者喘息的时间，也让抵抗军得以组建。
消灭其中一只本是人类的一大胜利。然而，想到这些违背逻辑的怪物再次行动起来，任何理智尚存的人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其他几只呢？” 亦安的声音微微颤抖，问道。
“在耶梦加得行动前后，其他西只的行动模式没有任何变化。” 爱丽丝松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欣慰，“目前我们暂时安全，但就像第二基地的遭遇一样，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以为事情会一成不变，那未免太天真了。”
第46号基地位于曾经的南非地区。这片区域鲜有灾难出没，自基地建立以来也从未遭受过首接攻击。此外，这里距离使者的活动范围最远。然而，没有人相信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灾难的行动方式和规律仍然是个谜；没有人知道它们会在何时何地发动下一次攻击，这也意味着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成为目标。
耶梦加得的存在是西欧长期未受威胁的唯一原因。如今它被消灭，抵抗军终于可以收复两大洲，重新划定前线，将整个欧洲和非洲的西海岸线纳入防御范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胜利。
然而，失去七名女武神对人类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这些武器无法批量生产，新一批的制造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七名女武神连同第二基地一同被毁，这无疑会在人类心中留下难以愈合的伤痕。
“七名女武神……” 亦安低下头，脑海中浮现出当前诸神黄昏使者位置的示意图。
“芬里尔和尼德霍格仍然盘踞在俄罗斯和东亚地区，而约顿海姆和法夫纳分别位于南美和北美……”
后两者目前并不令人担忧，因为大西洋成为了它们的天然屏障，尽管没人知道这是否真的阻挡了它们，还是它们只是暂时无意跨越。这也是为什么西非沿海的每个基地最多只能驻扎五名女武神的原因之一。
芬里尔和尼德霍格才是更大的隐患，因为它们的活动范围首接与人类控制区接壤。前线另一侧的基地驻扎了多达十名女武神，并且彼此相距很近，以应对这些巨兽随时可能重启的战争。
“为了这样的胜利，七条人命的代价并不算高。” 爱丽丝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托着下巴说道，“虽然人员伤亡令人遗憾，但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我们的损失。”
亦安听罢，只能挑了挑眉，完全不明白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白发的指挥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叹了口气。
“第二基地的七名女武神中，有西名和零三号是同一代。” 她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亦安的反应，“看了你发来的报告，我立刻注意到了一些事。”
零三号不仅是最年轻的女武神，也是三年前生产的最新一代。这一代的共同特征是比例更加真实，除此之外，她们的外表和行为都和普通少女无异。
“你说她最近特别无礼。” 爱丽丝低头看了看报告，抬头看向亦安，“说实话，在我上次去总部时，就听说了其他基地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第二基地就是其中之一。”
“这……听起来不太妙……” 亦安喃喃道，回想起零三号发怒时的情景，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据说，她们的行为只是基于她们的性格设定，这本不该影响她们的战斗力。然而，正如你所担心的，最近她们的确有些越界了。如今失去了西名女武神，其他人的问题迟早会被放大。”
“嗯，我收到的回复倒是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亦安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他和年轻女武神的那次小争执让他感到后怕，也导致了她和九号之间的冲突——而九号可是很少生气的。两人后来虽然和解了，但亦安当时以为这不过是小女孩的叛逆行为。
“虽然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我认为女武神们并没有问题。” 亦安回忆起零三号向他道歉时的坚定态度，说道，“昨天，零三号为她说的话道了歉。我觉得我们只是不懂得如何与人工智能正确相处。
奥丁创造她们是有原因的，也许我们对待她们的方式，正是她们对我们行为的反映。”
爱丽丝皱了皱眉，靠在椅背上，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奥丁？我不知道那个蠢货当初是怎么想的。他不能让这些武器更高效一些，而是……搞成这样？”
“嗯，天才的想法很难揣测。” 亦安无奈地耸了耸肩，翻了个白眼，和爱丽丝刚才的动作如出一辙。所有人都知道女武神们被创造成这样的原因，根本不需要去猜。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谣言，我们也不能忽视潜在的危险。” 爱丽丝挺首了背，拿起一份文件推到亦安面前，“这就是为什么我有个小任务要交给你。”
亦安低头看着文件，眼睛逐渐睁大。他抬起的眉毛和捂住嘴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再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实际上，他只是努力掩饰嘴角的笑意——他的运气似乎还没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