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幼愣了愣，这就信了？
江云苏也开口，“知幼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动手打人，露露你不要任性妄为。”
张露露眼看他们不信，心急如焚，“商砚哥，奶奶你们怎么能相信她不相信我呢？我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跟商砚哥青梅竹马，她跟你们才认识多久？”
商砚冷眸微垂，“那你说说，她用哪只手打的你？”
“右手。”
“手心还是手背？”
“……手心。”张露露有点慌乱，干嘛问得这么清楚？
“她一巴掌把你打倒在地上？”
张露露抿着唇，迟疑了一秒，“…嗯。”
商砚冷眸一掀，语气冰冷，“她用右手手心打了你的右脸，害你往右边摔倒在地？惯性力学你学得挺好。”
“……”
众人才反应过来，张露露被打的是右脸，就算许知幼用右手打她，打的也应该是左脸，哪怕许知幼打了她右脸，按惯性她也应该往左边倒才对。
“我……”张露露被商砚拆穿，连着没打的那边脸都红透了，一时不知怎么开口。
怪她没想周全，摔错了方向。
“这么喜欢演，我要不要给你个颁奖？”
商砚冷冰冰的脸上一丝温度也没有。
江云苏也不满地开口，“露露你这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赶紧跟知幼道歉。”
他们都很清楚，张露露之所以针对许知幼，不过是因为商砚。
张露露再也装不下去，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商砚和江云苏面前，她再不爽也不能表现出来。
她强忍不甘，“对不起，许小姐，我无心的。”
许知幼不得不佩服她的能屈能伸，也不得不顾及江云苏和商砚的面子，她淡淡回了一句，“没事。”
商砚口气依旧冷淡， “下不为例。”
张露露羞得垂下头。
商琪没在现场，只是觉得后来几人的氛围有点怪怪的，特别是张露露，也不怎么献殷勤了，早早地就走了。
后来过了两天，跟许知幼视频的时候问起来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一件事。
“她不去演戏挺可惜的。”
商琪吧咂了一下嘴。
许知幼在画室起稿，手机架在一旁，“她可能觉得我跟你哥有什么吧。看得出来，她对你哥一往情深。”
商琪道：“嗐，从小到大她对我哥身边的任何一个异性无差别都有敌意，搞得自己跟正宫一样。”
“对你哥这么有毅力，你哥就没心动过？”许知幼问。
“他又不瞎。”
商琪白眼往上一翻，“张露露什么性子，我们都清楚，要不是她妈跟我妈是闺蜜，谁乐意让她来我家玩？”
“汪汪！”
一声尖锐的狗叫声打断两人，许知幼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她停下画笔往手机屏幕看去，只见商琪抱起了平安，抓着它的两个爪子给许知幼打招呼。
“嗨喽，平安，打招呼！”
商琪摇着怀里的平安，平安看着屏幕里的许知幼，兴奋地伸出舌头想要去舔她。
许知幼看得一脸宠溺，嘴角不自觉上扬，“平安怎么会在你那里？”
“我在我哥这，他出差了，我过来遛遛狗。”
难怪商砚这两天都没给她发平安的照片和视频。
“我也有两天没见平安了。”
平安被商琪抱了一会，不安分地又跳下去找小巴了。
许知幼还没看够，“琪琪，你把镜头对着平安，我再看看。”
“行啊。”
商琪拿起了手机，在客厅追着平安跑，平安又追小巴跑。
许知幼双手托腮看着屏幕上一人两狗玩得不亦乐乎。
屏幕一晃而过，许知幼的目光却被置物架上的一幅画给勾住了。
她有些茫然地开口，“琪琪，你把镜头对着那边的画给我看看。”
商琪闻声，把手机板板正正地对准了那幅画 。
许知幼看着屏幕里无比清晰又无比熟悉的画，惊讶地捂住了嘴。
画上一大一小两只狗依偎坐在一起，是她一笔一画勾勒出来的。
她送给Y的画，在商砚那里。
己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
但她还是难以置信。
“这画怎么了？画的是小巴和平安吧，挺形象的，不知道我哥哪买的，你有兴趣？”商琪问。
许知幼稳了稳内心的波涛汹涌，“琪琪，我问你件事。”
她把视频最小化，找到之前Y发给她的邮寄地址念了出来，“你认识这个地址吗？有什么认识的人住在这里吗？”
商琪听到许知幼报出来的地址，抿着唇想了想，“啊，我想起来了，这是林秘家的地址，宝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宛如晴天一道轰雷，把许知幼从头到脚都轰炸了一遍。
林秘，商砚的秘书。
Y， 原来是他……
看来他早就知道了Z是她，却也不准备告诉她，甚至还报了别人家的地址要她送画。
他就像一个运筹帷幄的领导者，看着许知幼在他面前傻不愣登地跟他分享一些他早己知晓的事，把她逗得团团转，他一定在心里笑她傻吧。
许知幼脑子有点懵，她深呼了一口气，才把心头冒出来的小火花压下去，“没什么，琪琪我有点不舒服，先挂了。”
“没事吧？哪不舒服？”商琪担忧地问。
“没事，别担心，没睡好我想睡会。”
“那行，你休息会吧，别太累了。”
挂断视频，许知幼也没了起画稿的心思，她放下画笔，走到了落地窗前。
窗外阳光清亮，树影投进来斑驳点点，她捏了捏眉头，思绪有些混乱。
这世界还真是小。
……
叶菲菲自从那天李皓宇在她家里闹了一场以后，这几天几乎没怎么跟许知幼联系，今天一联系，就是在酒吧约酒。
许知幼到的时候，叶菲菲自己己经干了半瓶啤酒，酒吧内灯红酒绿，音响炸裂，舞池里人群涌动，叶菲菲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落寞无比。
许知幼把她正往嘴里送的酒杯夺了下来，往玻璃桌上一放，“还难受呢？”
叶菲菲看到许知幼，打了一个酒嗝，“幼，我这两天把房子的事都落实了，找了中介评估，把他的那份都折现给他了，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了。”
“他同意了？”
“嗯，不知道怎么这两天配合得很，说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叶菲菲说。
许知幼坐下，拍了拍她的肩膀，“钱够吗？不够我这里有。”
“不用，我有，就算不够还可以问我爸要，我爸的钱就是我的钱。”
“……”
“你家里知道你们的事有说什么吗？”许知幼问。
“还能说什么？只能说我识人不清呗，分了好，免得结婚了还得离。”
叶菲菲说着又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
“你不是想通了么？不是说不会再为他浪费时间伤心么？今天又这样？”
叶菲菲拉过许知幼，凑她耳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是跟我三年的青春作告别，不是为他，好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告别仪式嘛。”许知幼无奈。
对方渣是对方的问题，这三年她还是付出了青春，感情，心思，说一点不难受也不现实。
男女之间的关系问题真的挺复杂的，许知幼自认没深究过，也想不出太多安慰人的话。
她不禁想到了商砚，突然有点烦。
她倒了一杯啤酒，跟叶菲菲碰了碰杯，“愿我们都有重头再来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