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泛白，街灯渐次熄灭。
冬日清晨特有的凛冽味道，让睡梦中的姜杳耸了耸鼻尖。
身边传来男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沈确还没醒。
自从姜杳变回了猫猫形态，沈确也就从次卧搬了回来，延续之前的习惯，每晚陪她一起入睡。
“唔......”
姜杳懒洋洋地轻哼一声，闭着眼睛转向旁边。
迷迷糊糊的女孩并未注意到枕边人忽然僵了一下的身形，两只手动作熟稔地搭在了沈确胸膛上抓了抓。
诶......
怎么感觉有点不太对。
姜杳好不容易哄好了自己，才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晨光透过窗帘进入房间，那双纤细的手与男人紧实的胸肌相对比，白得有些晃眼。
“不出意外的话，等到经期结束，杳杳就可以恢复人形啦！”
999号的话回荡在耳边，让姜杳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往被子下一探，果然，又是不着寸缕。
“......不靠谱......系统至少应该......改进一下......”
姜杳小声嘟囔了几句。
“继续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和“妖，就要活得有个妖样”两个想法化成小人儿在脑子里掐架。
看了眼表情平和、胸口规律起伏的沈确，她撇撇嘴，将自己封为世上最尊贵体面的猫妖大王后，悄悄掀开了被子一角。
壁炉的火光一晚未灭。
房间里虽然温暖，但大片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姜杳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可还没等她下定决心，把脚丫踩在地板上，一条结实有力的手臂便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啊”
女孩惊呼一声，身形不稳，猝不及防间仰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留有余温的棉被霎那间将她裹在其中。
姜杳嘴巴微张，惊慌失措地对上了一双眼尾弧度上扬、乌黑宛如蒙着雾气的眸子。
沈确像是还没醒，纤长的羽睫颤动几下，瞳仁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杳杳......”
他喃喃地吐出两个字，目光牢牢定在姜杳精致的小脸上，生怕她下一秒又在眼前消失一样。
或许是这样的眼神非比寻常，姜杳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颗小脑袋。
“我，我忘了告诉你，”女孩小声解释道，“我化形的能力还不稳定，经期身体虚弱，可能会变回去的。”
说着，她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
他将薄唇紧抿成一条首线，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予任何回应。
周遭的空气随之沉寂。
姜杳不自在地动了动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胳膊，被子一时松动，连带着那精致的锁骨也映入眼帘。
“你......”
话音未落，姜杳就看见沈确那张清隽惑人的脸在眼前放大。
下一秒，她所有的声音都化作呜咽，堵在了喉咙里。
雪松香一瞬间席卷而来。
沈确攻城略地般用舌尖撬开女孩的贝齿，唇瓣相畔，鼻息相缠。
房间内的温度悄然升高，如同一波又一波热浪在姜杳愈发变得混沌的脑海中蔓延。
醉人的甘甜被尽数吞下，她眼尾微红，嫣然欲滴。
“唔......沈确.......”
姜杳想要挣开被子获取一丝凉意，便气喘吁吁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谁知沈确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抱得更紧了。
亲吻如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
姜杳浑身闷热，哼哼唧唧的气得不行，拳头却在这样的攻势中变得软绵无力，没等打在沈确身上，就被他一把捉住。
“我还以为，杳杳不会再变回来了......”
沈确声线很低，带着一点鼻音，散漫缱绻。
姜杳耳尖发麻，唇色与平常相比更娇艳了几分，她手腕被他握得不舒服，便蹙起好看的眉头道：“沈确，混蛋，坏人，快先放开我......”
她把这些天和999号学来的骂人话说了个一干二净。
谁知这样的声音落在沈确耳朵里，倒更像是撒娇。
男人弯起唇角，深邃的眼眸含着意味不明的情绪看着姜杳。
如她所愿，沈确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但指尖却转移向了别处。
电流般的触感让姜杳头皮发麻。
她瞪大眼睛，在这一刻甚至忘记了呼吸。
“对不起，宝宝。”
沈确俯下身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孩颈侧，“我会......可以吗......”
轻声呢喃的保证和问话，让姜杳的脸颊上染上了绯色的红晕。
沈确凤眸微眯，心脏在胸腔里怦怦乱跳，面上却不显，只静静等着女孩的答案。
姜杳咬紧下唇，轻轻点了下头后，羞得把脸偏到了一边去。
壁炉烧得更旺了。
火焰的噼啪声、水声、娇哼声交织缠绕。
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他们彼此的气息。
——————
浴室的玻璃门被水汽笼罩，模糊不清地映着男人的影子。
己经被他亲力亲为地“服侍”着洗了两遍澡的姜杳，趴在床上捂紧小被子，恨不得把自己包成一只鹌鹑。
“杳杳身上的秘密真的很多.......”
“杳杳愿意慢慢说给我听吗？”
“杳杳真漂亮......”
“放轻松....杳杳最棒了，一定可以的......”
想起自己如一艘无依无靠的小船晃荡在汹涌海面时，男人哄着自己说的那些混话，姜杳小脸通红。
而跑出意识海，与666号沟通了一天一夜都未能查到梵音掌心中金光来源的999号，一回来就看到了自家宿主似乎己经被吃干抹净的样子。
“杳杳——！”
垂耳兔暴风哭泣，两只耳朵都吓得立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它结结巴巴地说了好几个“你”，才反应了过来，尾音拐了好几个调：“你和沈确......？”
姜杳轻咳一声，顶着一张小红脸，扬着下巴道：“嗯。”
“我赐予了他能够以伴侣身份，陪伴在尊贵的猫猫大王身边的权利。”
999号眼前一黑，觉得自己要噶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