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奖励。”
陈淮舟眼底填着笑意，清隽的侧脸在阳光的映照下让人心里泛起涟漪。
姜杳把零食袋接过来，声音软软的，“谢谢班长大人~”
陈淮舟本想揉揉她的脑袋，却忽然想到自己刚打过篮球，便屈起指节，在她额头上轻敲了一下。
“再接再厉。”
“知道啦！”
教室里还没回来多少人，偏偏刚从食堂吃完午饭的钟橙碰巧看到了他们的这番互动。
她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位置上，压低声音问道：“哇靠，你和陈淮舟什么情况？”
姜杳下意识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陈淮舟的目光。
他很好奇她会怎么回答。
姜杳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着调地拽词：“这叫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陈淮舟和钟橙脸上蓦然划过三道黑线。
这诗是这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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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冬寒卷过长街，满城的迎春渐渐露了花苞，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陈淮舟早在下学期刚开学那会儿就离开了云承，被召去Z大做特招批次的集训。
没有他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
一眨眼，姜杳就熬过了高三生所谓的黑色六月，并在6月25日这天守在电脑前严阵以待。
官网发布成绩的同一时刻，清脆的鼠标声响起。
屏幕闪白片刻，紧接着一列小字映入眼帘。
考生姓名：姜杳......总分：679分。
“杳杳！679！”
姜书浅声音发颤，喜极而泣地一把抱住了女儿。
姜杳虽然闷在妈妈怀里喘不过气，但嘴角也向上勾着，和999号在意识海里击了个掌。
“Z大没跑了！”
“我就知道杳杳能行的！这下小舟也能放心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一同陪在旁边的陈父陈母脸上尽是喜意，激动的就差没亲自奔走相告了。
手心染上一片温热的湿意，姜杳细心地给姜书浅拭去眼泪，抿唇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这一霎那，姜书浅的眼神仿佛十分复杂。
她很快整理好情绪，带着鼻音道：“瞧我，在最该高兴的时候哭什么。杳杳考得好，妈妈打心眼儿里为你骄傲。”
闻言，姜杳松了口气，和以前一样撒娇似的晃了晃姜书浅的手，“那不许哭鼻子啦。”
“好好好，不哭鼻子。”姜书浅破涕为笑，眼尾的皱纹随之加深。
那边，陈母挂了电话，兴冲冲地走进房间说道：“我跟小舟说了，小舟让我带话给杳杳，说要从Z市回来给她庆祝呢！”
“什么时候？”姜杳瞪大眼睛。
他们都好几个月没见了，也不知道陈淮舟那家伙怎么样了。
陈母笑着回答：“就明天！但他是请了假的，大后天又得赶回去。”
姜书浅当即道：“那正好，明天晚上咱们两家一起出去吃烧烤，为了庆祝杳杳考了个好成绩，也为了感谢小舟这些年来对她的辅导。”
“哎呦谢什么啊，他俩一块儿长大，有什么好谢的？说不定以后还，”
“咳。”
“这有啥不能说的，老陈，你敢说你没看出来......”
“阿姨......”
笑谈声充斥整个姜家，陈母拉着姜杳的手稀罕得不行。
如果不是陈父小声跟她说了句什么“场合”、“重视”之类的话，己经在心底认定了儿媳妇人选的陈母差点就把手腕上的祖传翡翠手镯薅下来，戴到姜杳手上。
窗外的绿槐高柳影影绰绰。
妈妈永远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就像......即便能在“杳杳”身上寻到几分熟悉的神态，姜书浅也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光景己物是人非。
或许“杳杳”的到来，便是上天为了化解前世她为了女儿呕心沥血，却没能在临终前与其见上一面的悲苦吧。
思及此，姜书浅叹了口气，嘴角终是挂上了释然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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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承市的喧嚣在夜幕下渐渐沉淀。
炸串店的霓虹招牌闪烁，店内几张木桌木椅随意摆放，空气中弥漫着的炸物香气。
市井烟火气在客人爽朗的笑声中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眼看着老板快要把菜上齐了，陈母不由得念叨起来：“诶？小舟这孩子怎么还没到？难不成是路上堵车了？”
顶着桌上洒满香喷喷烧烤调料的烤鸡翅，姜杳咽了口唾沫，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收回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小手。
“那呢！这不来了吗？”
“小舟！”
顺着陈母转身的方向看去，姜杳精准定位到了不远处那抹逆光而来的身影上。
宽肩窄腰，身姿修长挺拔。
和几个月前相比，陈淮舟好像更高了些，露在微微挽起的袖口外面的手臂肌肉线条结实有力，看上去倒是黑了两个度。
......但他神神秘秘地往背后藏了什么？
见姜杳瞪着圆溜溜的小猫眼睛看着自己，陈淮舟在她面前站定，似笑非笑地偏了下头，“怎么，不认识我了？”
“没......”
“呆杳杳。”
陈淮舟扬唇一笑，英俊的眉眼在略显昏黄的灯光下格外夺目。
紧接着，一捧白桔梗花束和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便出现在了姜杳身前。
花束间点缀着几朵香槟玫瑰和鸢尾，携着微风在她眸底轻轻摇曳。
“恭喜杳杳，旗开得胜。”
原来，他身后藏着的是给她的礼物。
“看这孩子，还客套什么呀，下次可不许了！”姜书浅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轻声道：“愣着干什么呀，快谢谢你小舟哥哥。”
还没回过神的姜杳顺着妈妈的话，乖乖开口道：“谢谢小舟哥哥。”
陈淮舟眉峰微挑，眼底有莫名的情愫闪动。
小舟哥哥……
好像，自从上了初中，就很久都没听她这样叫过了。
老板从厨房走出来，乐呵呵的把手里端着的烤韭菜放在他们桌上，朗声道：“都上齐了哈，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你们吃好喝好！”
“好嘞！”
陈母接过儿子风尘仆仆的背包塞在一边，两家人这才算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