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是本王早上的无意之言惹怒了父皇......”
“放心吧，你打来的猎物数量最多，己然在咱们兄弟几个里拔得头筹，有什么好自我怀疑的？”
“也许皇上只是乏了，毕竟下午还有女眷之间的比试。”
“女眷？”
“嗯，这可是头一回呢，听说是贵妃的主意。”
“要我说，世家贵女之中要比骑射，三公主和昭阳最是出彩。”
“昭阳，想必你己经觉得自己十拿九稳了吧？”
洛瑶姝满含挑衅地转身看过来，把话题引到了姜杳身上
见那些便宜表哥表姐把目光全放在了自己身上，姜杳眉眼微翘，毫不心虚地说道：“不然呢？”
周遭的空气静滞一秒。
洛瑶姝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西皇子大笑出声，“不愧是昭阳，真乃将门虎女。”
“姜小公爷的骑射这两年也是突飞猛进，上午竟也猎了西头梅花鹿。”大皇子扫视西周，语气顿了下，“诶？小公爷人呢？”
姜杳打了个哈哈应付道：“哥哥肯定又跑去躲懒了，我这就去找他。”
“去吧。”
“哈哈，他们兄妹俩随心所欲惯了。”
“昭阳！你别得意太久！下午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
洛瑶姝尖锐的声音异常突兀地传入耳畔，姜杳却连脚步都没为之停留片刻。
少女背影利落洒脱，落在洛瑶姝眼底，晕成一片暗芒。
姜杳......
好好珍惜生命最后一段时光吧。
今日之后，金麟城再也不会有什么逾矩的昭阳郡主。
洛瑶姝勾起唇角，眼底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
“杳杳，多注意点，三公主好像没憋什么好屁。”999号一针见血地评价道。
“知道了。”
姜杳瞄了眼意识海中、躺在摇椅上和个人儿似的兔子，话里话外意有所指：“只要某统关键时刻不掉链子，本大王就能平安无事。”
正因掉链子而常常被猫猫暴揍的999号心虚地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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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清净，姜燃和姜杳的营帐设在离皇帝老远的偏僻山腰。
“哥！你上午打的鹿皮能不......”
姜杳掀开门帘，话还没说一半就愣在了原地。
她亲爱的哥哥竟没窝在这里逗蝈蝈，反倒是......与陆景吾相对而坐，手里捏着一张似乎绘有图画的薄纸，表情十分正经严肃。
姜杳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自己看错了之后，慢慢张大了嘴巴。
“你们......聊什么呢？”
或者说，有什么好聊的？
陆景吾看到姜杳的那一刻也微微怔住。
不为别的，只是姜杳夏日里向来喜欢穿着面料轻盈的长裙，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身着骑装的模样。
暗红色的布料剪裁合体，与她明艳绝美的眉眼一齐流露出难以言喻的英气。
尤其是那条粗犷而不失细腻质感的腰带紧紧束住女孩纤细的腰身，陆景吾指尖不自觉地一动。
或许一只手掌便可丈量......
他眼睫轻颤，不用姜燃使眼神提醒就站起身来。
“杳杳，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姜燃目光飘忽，“我以为皇上要多留你们一会儿。”
姜杳半信半疑地走上前来，围着自家哥哥转了个圈，“皇上乏了，谁都不见。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姜燃轻咳一声，“我突然对北穆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就借七....借你的墨奴好好了解了一番，既如此，你先退下吧。”
“是。”陆景吾动作自然地接过姜燃递来的纸，垂眸退出了营帐。
姜杳抻着脖子特意多看了几眼，透过纸背发现上面画的无非是一些条条框框后，也就没了兴趣。
“还以为你们背着我做什么坏事呢。”
“咳咳......我们有什么坏事可干的？倒是你，旁人都说他是你的男宠，杳杳，虽然我不想唠叨，但长兄如父，你至少得等及笄之后......”
“好了好了，不许说了，再说就把你上午打的鹿皮分我一半。”
“……姜杳，你在我这，什么时候才能不连吃带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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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后的阳光如金黄色的锦缎，将天空染上一片璀璨的色彩。
以三公主、昭阳为首的金麟城贵女们身着简便的裤装，在围场入口齐齐看向位于高台之上的帝后。
空气中说不出名字的淡香让姜杳身下的黑马打了个响鼻。
她伸出手来拍了拍马儿的脖颈，以作安抚。
“今日围猎，你们无需拘束于什么闺阁礼仪，若是拔得头筹，本宫与皇上重重有赏……”
皇后语气温柔，声音刚好能让不远处的女孩儿们听到。
而消失一中午的康德帝也目光和蔼地看过来，唯有阴凉帷幔下，他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才能叫人生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测。
皇后说罢，入口这边守着栅栏的嬷嬷便开了口。
“公主殿下，昭阳殿下，小姐们，三炷香后我会燃放烟花，届时就可以带着猎物回到这里。”
“那么，各位请。”
两位嬷嬷利落的推开栅栏的那一刻，姜杳和洛瑶姝便如离弦之箭一般驭马蹿了出去。
眨眼间，两人就落下了其他贵女一大截。
“昭阳的骑射功夫果然厉害！”
“三公主马背上的本事是皇上亲自教的，怪不得能与郡主势均力敌！”
“姜小公爷，你妹妹看起来可比你更有将门风范啊，哈哈哈。”
若这话说的是别人，姜燃定要蹦起来抽他一顿。
但如果是姜杳，他只会说——
“那是自然，昭阳无论哪方面都是顶好的。”
姜燃提起嘴角，抱着胳膊悠哉游哉地开口，俨然一副十分为妹妹骄傲的纨绔样子，成功让意图阴阳怪气的人闭上了嘴。
姜杳的身形己经隐没在深林之中，姜燃一时间有些百无聊赖，他的余光也就是在这时扫到了旁边林恬舒那张岁月静好却略显苍白的脸。
她身体不好，从小便与骑射无缘。
看到杳杳她们在马上扬鞭、肆意欢笑的样子，或许心里也不好受.....
姜燃眸底微动，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不着调：“小林子，气色恢复得不错嘛，等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就能和杳杳一起，给哥哥打来几头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