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一盏小灯亮着,幽幽渺渺一般的光线,悄无声息地落下来,无限拉近距离。
京漾停了下来,冷白如玉的指尖中央夹着根烟,青白色烟雾缓慢升起,模糊了他的脸。
淡淡的冷香中掺杂了一丝薄荷味,干燥,略苦,萦绕着迷离,缱绻。
隔着袅袅烟雾,京漾沉默地注视着她,眼神深处似有暗潮翻涌,从上至下,将她所有反应收入眼底,嘴角噙了抹很淡的笑。
心里好似有两个念头在吵架。
傅霜是害怕的。
那不足一分钟的抽烟时间,男人浸在烟雾里,看不清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窗外暴雨倾盆,室内气氛诡谲。
她咬了咬唇,心里存着气,也不肯低头。
就这么无声地跟他对视。
静谧的空间里,听得一声很浅的轻笑。
而后,傅霜清楚地看见男人的眼神变了,陡然转冷,锋利又冷然,掐了烟,步步朝她走近。
她被逼得后退,蓦然抵上冰冷的玻璃窗,想跑,他的动作比她更快,冷冰冰的指骨掐住她的肩,将人牢牢摁在原地。
强势的威压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傅霜紧绷着身子,无路可退,只觉得从上方落下来的视线似要将她头顶烫出一个洞。
京漾低眸盯着被困住的少女,微弱的光线照着她娇白软嫩的脸,清瘦纤细的身躯莫名颤抖,玲珑曲线遮蔽在薄薄睡裙之下,雪白入眼,撩起几分暗火。
他俯身,凑近她,眼神相撞,懒洋洋地勾唇,勾了几分恶劣意味的发问。
“你怕什么。”
她在发抖,都要站不稳了。
男人好心伸手扶在她腰上。
这番举动落入傅霜眼底,只是多加了一层束缚。
她现在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掐了掐手心,此刻什么凶狠扮相都装不出来了,强装镇定,吞吞吐吐,
“你…你…是来听我解释的吗。”
京漾冷笑。
他总是很佩服她这个装傻充愣的本事。
好像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解释什么。”
京漾眸色越发的暗,声线暗哑着,自己都未发觉,语气中多了一抹幽怨,
“解释你为什么丢下我回欧洲吗。”
“你走了多久,自己有数过吗。”
“我数过,7个月13天9小时26分钟。”
他掐着她的腰,力道大了些,听到她难受的呜咽,眼神暗了暗,难得有耐心陪她演戏。
“好啊,你想说,那你说说看。”
“我…我是有苦衷的。”
傅霜断断续续讲了很多,终于说完,抬眸。
男人毫无反应,只是静静看着她。
她心口一跳,喉间似堵了什么,生疼。
“…你不信我。”
京漾漫不经心地垂眸,指尖压着她下巴,
“我该信你吗,下一次断崖式分手在什么时候。”
傅霜垂着脑袋,心里涌动一阵一阵的绝望。
“你不信我你来找我干嘛。”
气话出口,她又后悔了,软了声去跟他说好话,说着说着眼睛红了,润的眸子,微微泛红的鼻尖,瞧着可怜极了。
京漾盯着她那张张张合合的粉唇,起着潋滟的唇瓣,颜色生动的像上过颜料,偏偏还做出一副无辜之相,要是不熟悉她的人,定是要被她勾得晕头转向,眨眼间就信了她的鬼话。
他心里冷笑,用力捏了捏她的下颌,看着她慢慢皱起眉,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不用说了。”
男人一字一顿,硬生生敲碎她所有希望。
“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再信。”
傅霜眼尾沁着泪,说到口舌发干,换来他这一句,她再也强忍不住脾气,发了狠去推他,
“你不信就算了,你走开,反正…”
反正他也说了她是妹妹。
是他先不承认她和他之间的关系的!
委屈,难过,悲伤一时间齐齐上涌。
她红着眼,粉唇喏喏,
“我不要你。”
京漾攥着她下巴,男人的手指修长冷硬,指骨的力量有些重,贴着她的皮肤,挫出红印,听着这西个字,似再也忍不住了,冷冷吐出一句,
“那你要谁,莱恩?”
他弯下腰,含住她的唇,似惩罚般轻轻咬了一下。
“你想都不要想。”
话落,他再次吻下去,齿尖抵着她薄薄的,嫩嫩的唇瓣,重重吮弄,咬一口似是沁出香,甜腻的气息萦绕在呼吸间,对他而言像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毒品,引着他不断深入,彻底沉沦。
傅霜指尖渐渐弯曲,深深陷入他的皮肉里,用力地想将男人推开,可是那么点力道对他不起作用,反而让他抓住手腕,摁在窗边,动弹不得。
她被吻到窒息,整个人像被他揉入骨血里,眼泪哭声都被吞噬干净,滚热的气息落下来,撩起一片烫,她哭着,瑟缩着往后缩,积羽成扇的睫毛抖落下两行清泪。
她不肯让他亲。
亦不想接受这种不清不白的亲热。
傅霜讨厌他强硬的样子,好似将她视为私有物,拒绝和反抗是无效的,她只能承受。
泪珠滚落,溅在手背,男人终于松开手,眸光深深地盯着她,轻笑了笑,恶劣地用指尖她红肿潋滟的唇,声线暗哑,
“哭大声些,叫别人都听见。”
一场吻下来,傅霜几乎站不住,整个人倚靠在他手臂上,听见这句话,隐忍己久的情绪彻底崩溃,发软的嗓音说出凶狠的话。
“京漾,你只是我哥哥!”
“你不能这样亲……”
京漾捏住她下巴,垂下的眉眼氤氲着薄湿潮红,似笑非笑,
“你当初缠着我亲你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哥哥。”
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最底层的道德,就不复存在。
傅霜哑着嗓音说不出话来。
也就那一次。
却成了此刻他逼迫她的理由。
她咬着唇,眼泪无声从眼眶滚落。
京漾看着她泛着薄红的眼睛,心尖似被锋利的刀刃划过,划开一道口子,炙热,滚烫,刺痛。
“不过是吻,你也这般不情愿。”
她的泪滴在手心,深入血肉,男人隐藏在骨子里的凌虐欲倏然加重了几分,他俯身吻去她的泪,微凉的气息落在她眉眼间,
“是你欠我的,要一一还清。”
—
到最后,傅霜己经意识不清醒了。
所有的呼吸都被吞没在波涛汹涌的亲吻中。
身上的裙子凌乱不堪,大片雪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裸背贴着窗,冰凉的雨像穿过玻璃落在她身上,刺骨般的冷。
餍足过后,京漾松开了怀里的人,漫不经心地将刚刚被他扯落的衣服重新替她穿好。
他的指腹有着一层薄薄的茧,从她的脖颈一路往上,蹭过脸颊,娇嫩的皮肤泛起不适,撩起轻微刺痛,指尖温凉,叫人心颤。
傅霜早就失去反抗能力,被他圈在怀里,身上的刺好像被拔光了,此刻乖的,听话的。
“你送我的那盆花,是你摔烂的吧。”
落入耳边的声音磁沉沙哑。
过于久远的事情再次提起,她微微发愣,不明所以,抬眸对上他幽暗深邃的眼睛,心虚无措,不敢回答。
京漾勾唇轻笑,嘴角噙着的弧度近乎残忍。
“装哑巴也没用,你怎么赔我。”
“你想怎么样。”
“帮我。”
他弯着腰贴近了她,扯了扯唇角,在她错愕惊惧的眼神下,继续把话说完。
男人的手指在她下巴停留许久,指腹缓慢移至她鲜红润泽的唇瓣上,轻轻,拇指稍稍用力撬开她的柔唇。
“选这里。”
另一只手牵住她的手腕,往他的胸口上抵住,指尖缠绕,温度交换,慢慢向下移动,在即将突破界限的时候挺住。
“还是这里。”
他吻住她雪白的耳尖,吐字冷漠清晰
“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