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十三年九月十五，戊申。怛罗斯城的沙丘在烈日下泛着金光，李焕的双獬豸玉符被汗水浸透，却仍在《丝路法理同盟军旗》上投下坚定的影子。神策军的触邪纹军旗与波斯商团的商神之眼旗帜并肩而立，旗下是安西匠人组成的弩机队，弩箭上的触邪纹与大食工匠的月牙标记交相辉映。
"节度使大人，" 阿尔?花拉子米的唐话混着风沙，"葛逻禄部的星象仪祭坛，" 他的星盘指向沙丘后的绿洲，"就藏在月氏古道的废寺里。"
李焕望向远处的驼队，易卜拉欣正指挥波斯商人用法理锦缎包裹投石机："先生可还记得，" 声音里带着破局的决心，"在长安拆解的星象仪齿轮？""自然。" 大食学者展开图纸，"此仪的 ' 贪狼 ' 星位机关，" 指尖划过弩机改良图，"与安西工坊的水力锻模机原理相通。"
更鼓响过三通，驼队接近废寺。李焕忽然举手示意暂停 —— 沙丘阴影里，数十名匠人正被葛逻禄部武士驱赶着搬运断指税银，他们的断指处缠着染血的逆鹰纹布条，步履蹒跚如行尸走肉。
"是关中道的匠人！" 韩晔的声音里带着惊怒，"流亡贵族竟用断指税银，" 指向银锭上的 "星槎" 暗记，"在西域重建锻模工厂。"
李焕的验毒针在沙地上轻点，针尖泛起与星槎岛相同的荧光。他转身对神策军统领下令："用触邪纹弩机覆盖祭坛方位，" 又对阿尔?花拉子米道，"请先生用《大衍历》测算，" 望向天空，"月食发生的精确时刻。"
与此同时，茂州触邪纹工坊内，春杏正对着祖父的《平纹社手札》沉思。阿依夏捧着新织的法理锦缎闯入，上面用金线绣着怛罗斯战场的触邪纹弩机："春杏姐，" 她的羌语里带着自豪，"羌族箭手己随李大人西征，" 指向锦缎角落，"这是他们的神羊箭纹。"
春杏的指尖抚过手札中 "永徽匠人起义图"，忽然发现图中匠人使用的弩机形制，竟与李焕改良的触邪纹弩机相似："阿依夏，" 她的声音里带着对历史的震撼，"平纹社早在永徽年间，" 顿了顿，"就尝试用机械对抗星象仪。"
更鼓响过五通，长安含元殿内，宪宗盯着怛罗斯战报，目光在 "触邪纹弩机" 条目上停留："张卿，" 他对大理寺卿张正甫道，"你说永徽密档里，" 声音里带着对往事的追思，"有李焕父亲与平纹社合作的证据？"
"回陛下，" 张正甫展开密档，"李公当年在洛阳，" 指向画像中匠人手中的银梭，"确实与平纹社初代首领密会，" 顿了顿，"而此人，" 声音里带着审慎，"正是春杏的祖父。"
宪宗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叩："联曾以为平纹社是乱民组织，" 望向窗外的触邪纹旗，"不想竟是法理火种。""陛下，" 张正甫的声音里带着司法官的公正，"法理不分官民，" 指向密档，"只分正邪。"
子时初刻，怛罗斯废寺前。李焕举起双獬豸玉符，月光穿过符身裂痕，在星象仪祭坛上投出触邪纹阴影。阿尔?花拉子米的星盘指针突然颤动："月食己至！"
刹那间，神策军的触邪纹弩机同时发射，弩箭带着硫磺火球穿透星象仪穹顶。葛逻禄部武士惊恐地发现，他们信奉的 "星象天威" 在火球攻击下轰然倒塌，露出里面操控仪式的流亡贵族 —— 此人正穿着宇文泰的逆鹰纹中衣，手持刻有 "破军" 字样的星象棋子。
"李焕！" 流亡贵族挥舞令箭，"就算你破了星象仪，" 他的声音里带着癫狂，"烛龙的星轨，" 指向倒塌的祭坛，"早己刻在丝路的每粒沙子里！"
"烛龙的星轨，" 李焕的玉符抵住其咽喉，"不过是断指税的遮羞布。" 他望向被解救的匠人，他们正在撕扯逆鹰纹布条，"而法理，" 声音里带着对自由的信仰，"是匠人掌心的茧，" 摸向弩机上的触邪纹，"是机械的齿轮，" 指向阿尔?花拉子米，"是可以计算的星空。"
阿尔?花拉子米趁机用阿拉伯语向葛逻禄部宣讲月食原理，武士们望着重新出现的月亮，渐渐放下武器。流亡贵族见势不妙，试图点燃祭坛下的断指税银，却被易卜拉欣的波斯弯刀拦住："商人最恨浪费，" 他的声音里带着商人的精明，"这些银锭，" 指向 "星槎" 暗记，"该用来赔偿匠人。"
长安城的子夜钟声中，春杏在茂州收到李焕的捷报。她展开祖父的银梭，发现内藏的微型齿轮突然转动，露出新的刻纹："烛龙七座，唯 ' 破军 ' 未灭。" 她的银梭划过地图，"破军" 星位正指向长安 —— 那是宪宗的潜邸所在。
"阿依夏，" 她的声音里带着新的警觉，"准备马队，" 顿了顿，"我们回长安。"
羌族少女点头，将神羊箭纹旗帜改为触邪纹："春杏姐，" 她的声音里带着对未知的坚定，"无论星象仪藏在哪里，" 望向长安方向，"我们的法理箭，" 顿了顿，"都会找到它。"
李焕在怛罗斯战场拾起流亡贵族的 "破军" 棋子，发现底部刻着 "武德殿" 字样。他忽然想起张正甫的话，摸向怀中的永徽密档 —— 父亲与春杏祖父密会的洛阳天坛，与武德殿的星象仪布局，竟如出一辙。
"韩晔，" 他对主簿下令，"立刻飞鸽传书长安，" 声音里带着对皇权的担忧，"让张正甫大人，" 顿了顿，"严查武德殿旧部。"
韩晔刚要转身，阿尔?花拉子米忽然指着星空惊呼："李公看！" 他的星盘指针指向长安方向，"廉贞星位的客星，" 声音里带着惊觉，"竟与 ' 破军 ' 星形成呼应......"
李焕的内心一震，想起春杏的银梭预言。他望向东方渐白的天空，触邪纹军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弩机上的匠人正用断指布条擦拭齿轮。他知道，虽然怛罗斯之战告捷，但烛龙的最后一座 "破军"，正藏在长安的核心，等待着法理之剑的最后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