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吏事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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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梅关星轨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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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长安吏事本末
作者:
用户14628180
本章字数:
3640
更新时间:
2025-04-30

元和十西年西月廿三,戊申。大庾岭梅关古道的石阶上,晨雾裹挟着铁锈味。李焕的双獬豸玉符压在《岭南市舶分野图》上,目光扫过被马蹄踏碎的苜蓿纹砖 —— 那砖缝里渗出的荧光,与西市断案时的星尘毒如出一辙。春杏的银梭在道旁的古梅枝间穿梭,梭尾系着的羌族羊毛绳突然绷紧,缠住一截刻着 “廉贞” 字样的青铜残片。

“哥,” 春杏将残片递来,银梭尖在 “贞” 字缺口处轻点,“这是星象仪齿轮的边缘,断口沾着波斯沥青。” 她展开羊皮地图,梅关恰好位于太宗钦定的 “廉贞” 分野中枢,“烛龙余党果然在利用古商道重建星轨。”

话音未落,山道忽起金铁交鸣。数十名蒙着逆鹰纹面巾的杀手自梅树后跃出,手中弯刀刻着北斗七星纹,刀风里裹挟着熟悉的星尘毒雾。李焕的玉符划出触邪纹轨迹,神策军的弩机同时发射,弩箭穿透毒雾,却见杀手们的靴底烙着 “丙三” 暗记 —— 正是李林甫旧部的标记。

“保护商队!” 李焕冲向满载断指税银的波斯驼队,却见易卜拉欣的商神之眼腰带扣在毒雾中闪烁红光。老波斯商人挥剑劈开杀手,袍角露出半截密信,上面用粟特文写着:“星轨重启,梅关为枢,断指成链,贯通南北。”

更鼓响过三通,众人在梅关驿馆发现暗室。石壁上的星象图将大庾岭的山峦走势与 “廉贞” 星位一一对应,烛龙余党竟把整条商道改造成了巨型星象仪。春杏的银梭挑开墙角的苔藓,露出祖父手札中的密语:“星轨非天定,山川即齿轮。” 她的指尖颤抖着划过文字,终于明白余党为何执着于太宗分野 —— 他们要将大唐的山河,变成新的断指税牢笼。

与此同时,长安大明宫的延英殿内,宪宗盯着岭南急报,龙袍上的触邪纹刺绣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李卿,” 他将密信掷于案上,“梅关驿丞供称,” 声音里带着帝王的震怒,“断指税银竟打着‘太宗贡物’的旗号!”

张正甫展开《贞观分野志》,苍老的手指停在 “大庾岭” 条目:“陛下,当年太宗亲定此处分野,意在怀柔百蛮,” 他的声音里带着忧虑,“不想竟成了烛龙余党的法理外衣。”

“法理外衣?” 宪宗冷笑,朱笔在奏疏上疾书,“传朕旨意,” 顿了顿,“匠籍科举增设‘分野实务’科,凡市舶官员,” 望向李焕的画像,“必考《岭南商道考》。” 他忽然想起冬至祭天时李林甫的绝笔,握紧拳头,“星象仪可以毁,” 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但藏在制度缝隙里的毒,” 顿了顿,“必须连根拔起。”

子时初刻,梅关之巅的望梅亭。李焕与春杏俯瞰着蜿蜒如星轨的商道,易卜拉欣的商团正在山脚布下触邪纹陷阱。老波斯商人举起染血的星象棋子,上面 “禄存?丙三” 的刻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节度使大人,” 他的粟特语混着喘息,“杀手的弯刀,” 指向南方,“是用广州的断指税银打造。”

春杏的银梭突然钉入亭柱,梭尾的羊毛绳牵动机关,露出暗格中的《梅关星轨图》。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十二个 “星位”,每个位置都对应着一座驿站,而梅关正是 “廉贞” 星位的枢纽。“他们要在夏至日,” 春杏的声音里带着惊觉,“借分野之名,” 顿了顿,“行断指之实。”

李焕摸向父亲的獬豸玉符,裂痕处的微光与梅关的烽火遥相呼应。他忽然明白,烛龙余党早己超越了对星象仪的依赖,转而利用大唐最引以为傲的制度遗产 —— 太宗分野、市舶朝贡、匠籍科举,编织出一张更庞大、更隐秘的断指税网络。

“传令神策军,” 他对韩晔下令,“封锁梅关十二驿,” 声音里带着对制度背叛的痛心,“彻查所有与分野星象有关的文书,” 顿了顿,“尤其是,” 望向春杏,“太宗御笔亲批的那份。”

长安城的子夜钟声中,阿尔?花拉子米正在国子监推演《大衍历》与梅关星位的关系。他的星盘突然剧烈震动,指针死死指向南方:“李公!” 大食学者的唐话带着罕见的慌乱,“梅关的星轨布局,” 顿了顿,“竟与百年前黑衣大食的‘天权阵’如出一辙!”

李焕接过星盘,看着盘面上 “廉贞” 与 “天权” 的连线,忽然想起易卜拉欣截获的密信。烛龙余党不仅勾结大唐旧吏,更与海外势力暗通款曲,企图用跨国星象术,将断指税变成跨越文明的毒瘤。

春杏的银梭在星盘上划出触邪纹,却在 “天权” 星位处崩出火星。她望着银梭上的裂痕,忽然想起祖父手札的最后一页:“法理如商道,越走越宽;亦如星轨,暗藏杀机。” 原来所谓的星轨,从来不是天象的指引,而是野心家对权力与财富的无限贪欲。

“哥,” 她将银梭重新系上羊毛绳,“我们的法理,” 顿了顿,“该走出长安,” 望向南方,“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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