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里子和苏格兰刚走到教堂门口，就听到外面传来可以放轻的脚步声。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退回阴影处。
苏格兰手里握着枪，将由里子往后拉了拉，他屏住呼吸。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教堂门口。
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微弱的路灯光走进来。茶褐色短发，深蓝色西装，即使在雨夜也一丝不苟的打扮。
又是白马探那个侦探。
他站在门口，眼睛扫视着黑暗的教堂内部，指尖轻轻着下巴，似乎在思索什么。
由里子眯起眼睛，手指收紧刀柄，正准备冲出去。
沙沙……教堂侧面的灌木丛就传来一阵响动。
白马探警觉地转头，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去。
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雨幕中，破旧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苍白的胡茬，是那个拾荒老人。
老人咳嗽了两声，沙哑地开口：“年轻人，这地方不干净，别乱闯。”
白马探微微皱眉，语气依旧礼貌：“老先生，您在这里做什么？”
老人低笑一声，“找东西……丢了东西。”
他说完，转身就走，步伐看似蹒跚，却意外地快。
白马探迟疑了一秒，最终跟了上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夜中。
由里子和苏格兰对视一眼。
“那老人不对劲。”苏格兰低声道。
“跟上去看看。” 由里子点头。
两人迅速追出教堂，但雨幕太大，视线模糊，等他们赶到巷口时，白马探和老人都不见了踪影。
“不会吧，跟丢了？”由里子扫视西周。
苏格兰的目光扫过地面，他蹲下，在石板缝隙里找到卡着的一枚小小的金属片。
他捡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查看。那是一枚老式怀表的齿轮，上面刻着一串模糊的数字和符号。
“他故意留下的。”苏格兰沉声说。
由里子凑近看了看，眉头紧锁，“这玩意儿……什么鬼？”
“不管是什么，他显然知道我们在追他。”
而且，他有意给他们线索。
雨越下越大，远处隐约传来警笛声。
“先离开这里。”由里子拽了拽苏格兰的袖子，“这东西得回去研究。”
苏格兰点头，两人迅速隐入夜色。
＊
雨声渐歇，昏暗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台灯。
两人没有回原本的酒店，而是去了一个破旧不起眼的老酒店。
苏格兰靠在沙发上，衬衫半褪，肩膀的伤口己经被重新包扎好，绷带下隐约透着血色。
由里子把纱布丢进垃圾桶，刚准备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贝尔摩德？她皱了皱眉，按下接听键。
“好久不见，小布尔。”贝尔摩德慵懒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贝姐？真稀奇，你居然会主动联系我。” 由里子故作轻松地问。
“有个轻松的任务，想着你可能会感兴趣。”贝尔摩德轻笑一声，“去调查毛利小五郎一家，用你‘柯林斯’的学生身份，怎么样？就当度假。”
毛利小五郎？
他们是真的调查毛利小五郎，还是调查工藤新一或者是雪莉？
由里子指尖微微收紧。
但这个任务又让她想起另一个人，藤井悠。
同样是伪装成学生，同样是接近目标……最后，藤井悠死在了琴酒的命令下。
她沉默了一秒，随即扬起嘴角，声音轻快：“听起来不错啊，正好我最近闲得发慌。”
“那就这么定了。”贝尔摩德似乎很满意，“详细资料会发给你。”
电话挂断，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苏格兰抬眼看她，“新任务？”
“嗯，贝尔摩德给的，调查毛利小五郎。”她语气平淡，眼神却有些放空。
还没等苏格兰回应，手机又一次响起。这次屏幕上显示的是琴酒的名字。
由里子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喂？”
“谁允许你擅自出国？”毫不意外，琴酒冰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还插手不属于你的任务？”
她翻了个白眼，语气敷衍：“我刚好在伦敦，听说苏格兰需要支援，就顺手帮个忙而己。”
“多管闲事。”琴酒冷笑，“立刻回来，有别的任务给你。”
“但我刚接了贝尔摩德的委托，去调查毛利小五郎……”
“那个任务不需要你。”琴酒打断她，“波本会接手。”
由里子眯起眼睛，波本老师？
“行吧。”她最终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那我明天回去。”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琴酒不让你去？” 苏格兰问。
“嗯，还特意派了波本。”她嗤笑一声，“怎么，怕我搞砸？”
苏格兰没有回答，但眼神微沉。
由里子把手机扔到一旁，仰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藤井悠的脸又一次浮现在脑海。
如果这次又是类似的任务，波本老师会怎么做？
＊
由里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
她揉了揉眼睛，耳边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这是……日期？”苏格兰的声音。
“看样子是，只不过是倒着的，应该是‘日-月-年’倒序。”萩原的虚影飘在一旁，摸着下巴分析。
由里子坐起身，毯子滑落，她才发现苏格兰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那枚金属齿轮，眉头紧锁。
“你们在聊什么？”她打了个哈欠。
苏格兰抬头看她一眼，把齿轮递过来：“醒了？看看这个。”
由里子接过齿轮，翻到刻字的那一面。
7-12-1993。
“日期？”她歪了歪头。
“如果是的话，”萩原飘到她旁边，指了指那串数字，“应该是1993年12月7日。”
“当然也可能代表其他信息。”他补充。
“哦……27年前？”由里子眨眨眼，顺手拿起手机，“那这个日期有什么特别的？”
她快速输入关键词，搜索引擎跳出一堆结果。
1993年12月7日，霓虹股市小幅震荡…
1993年12月7日，英国某议员发表演讲……
1993年12月7日，国际新闻重大大事件……
“好像没什么重要的啊。”她皱眉，又换了几种搜索方式，依然没找到任何值得注意的信息。
苏格兰沉思片刻，摇了摇头，“或许不是公开事件，而是组织内部的日期。”
“但我们现在也没法查。”由里子把齿轮放回桌上，伸了个懒腰，“先放着吧，等以后有线索再说。”
萩原耸耸肩：“也只能这样了。”
苏格兰点点头，将齿轮收进贴身的口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