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谓的‘异兽’……不过是在奢望……夺回我们那早己失去的……家园罢了！！！”
老者那沙哑而充满无尽怨恨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季枫脑海中炸响！
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人类……才是入侵者？！
异兽……只是在夺回领地？！
这个世界，原本不属于人类？！
这番言论，彻底颠覆了他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教育！
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基本认知！
如果老者说的是真的……
那联邦的历史……
那些关于人类英雄开拓荒野、抵抗异兽入侵的史诗，难道……都是谎言？！
季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疯癫的老者。
【湮灭之瞳】告诉他，对方体内蕴含的能量如同浩瀚星海，深不可测，绝对是B级以上的存在。
但其能量波动却极其混乱、狂暴，精神状态也明显极不稳定，确实是处于一种疯癫的状态。
但……疯子说的话，就一定是假的吗？
他刚才那番话里，提到了“源境”、“先驱者”、“污染”、“割裂”、“碎片”……
这些词语，似乎隐隐与他之前接触到的“星墓”、“小世界”等概念有所联系！
难道……这其中真的隐藏着什么被联邦刻意掩盖的、关于世界起源和种族战争的……惊天秘闻？！
季枫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决定继续试探，他需要更多信息。
尤其是……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看着老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老先生，你说这里是‘源境’碎片？‘先驱者’又是谁？你说人类带来了‘污染’，那又是什么？
提到这些古老的词语，疯癫老者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瞬，但很快又被更多的混乱和痛苦所取代。
他抱着头，在原地焦躁地踱步，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
“源境……回不去的家园……碎了……都碎了……”
“先驱者……踏星者……铸界者……都死了……被污染了……”
“为了自保……源境只能自断其臂！化作无数碎片……将污染隔绝……但也……断绝了回归的希望……”
“星尘……那群贪婪的窃贼！他们也想掌控本源！他们想‘归零’？！可笑！他们根本不懂！他们只会加速一切的毁灭！桀桀桀……”
老者的话语颠三倒西，充满了混乱和矛盾。但季枫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源境！似乎是这个宇宙或者更高维度位面最初的名字！
先驱者！似乎是源境的原住民，拥有极其强大的力量。
那踏星者？铸界者？
污染！似乎是一种类似“瘟疫病毒”或“法则层面”的灾难，由人类祖先带来？
导致了源境的破碎，就是源境破碎后形成的碎片，用来隔绝污染！
而所谓的“异兽”，很可能就是那些没被污染、或者被污染后发生异变的……先驱者？！
这个猜测让季枫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人类联邦与异兽之间持续了数百年的战争……其本质到底是什么？
“老先生，”季枫再次开口，试图将话题引向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您被困在这里多久了？这里……有离开的方法吗？”
听到“离开”两个字，老者那疯狂的眼神猛地聚焦在季枫身上。
“离开？桀桀桀……你想离开这个‘牢笼’？”
他发出一阵刺耳的怪笑，“做梦！这片碎片！早就被星尘那群该死的杂种！用恶毒的‘界标’彻底锁死了！除非……”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但又迅速被绝望所取代：
“除非……能找到当年‘踏星者’离开这片碎片时，留下的那个……星门遗迹……用最纯粹的‘源境之核’才能重新激活……但……早就毁了！”
“在无尽的时光和污染侵蚀下……早就变成一堆废石了！桀桀桀……我们……都要死在这里！都要被遗忘！！！”
老者再次陷入了疯狂的呓语和绝望之中。
但季枫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星门”！
而且，就在老者提到“星门”并下意识地朝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的时候！
季枫的【湮灭之瞳】，瞬间捕捉到了。
就在那个方向，数百米外。
一座最为巨大、也最为残破的环形废墟深处。
被无数暗红色藤蔓和灰白色巨石掩盖之下。
隐隐约约！存在着数道……极其古老、但结构异常规整、充满了空间法则韵味的能量线条。
那些线条的排列方式，与之前那个将他传送进来的临时传送门，以及他在雷枭王兽核，甚至星辰本源碎片中感应到的星形标记……竟然有七八分相似。
那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星门”遗迹？！
一股强烈的激动涌上心头，离开的希望，就在眼前。
他强压下立刻冲过去探查的冲动，因为他知道，那个疯癫的老头还在旁边。
而且……他对这个老头的“无害”，始终抱有一丝警惕。
他一边假装继续和老头搭话，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边暗中调动体内刚刚恢复了一些的气血和精神力。
同时【死线视觉】死死锁定着那片废墟区域，分析着可能的路径和危险。
然而！
就在这时。
那个原本还在疯癫自语的白胡子老头，猛地停了下来。
他那双浑浊的、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竖瞳！
骤然转向季枫！眼神中充满了惊疑、警惕以及……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
“不对……”老头死死盯着季枫，鼻子用力地嗅了嗅。
沙哑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你的灵魂……你的功法气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星辰’的味道？！”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仿佛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难道……难道你是……守墓一族的传人？！不可能！他们早就该死光了！”
“还是说……”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和怨毒。
“你是……那些该死的星尘！？，用我们的本源和他们的污染！制造出来的……用来承载‘零号序列’的……新的容器？！”
轰！！！
话音未落！一股远超之前任何时候的、充满了毁灭和憎恨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轰然朝着季枫当头压下！
季枫体内！
那因为吸收了“星辰本源碎片”而与《星辰化韵》功法烙印深度融合的本源之力。
以及他精神海之上那己经觉醒的【湮灭之瞳】核心。
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竟然……自主地……爆发了！！！
嗡——！！！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璀璨、都要浩瀚、都要古老的纯粹星辰光芒。
猛地从季枫的眉心处爆发出来！
这光芒，至高、至纯！
照亮这片天地，仿佛来自于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星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