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轻柔地洒在小镇的青石板路上,王忘阔步踏入小镇,与他初来乍到时形单影只的模样截然不同,此刻他身旁多了个蹦蹦跳跳的娇小身影。二人悠闲地漫步在街巷,不多时,便来到一家熟悉的酒楼前。
这酒楼正是王忘曾经落脚之处,店小二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脸上瞬间堆满了热情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哎呦喂,客官,您又回来了!您上次那间房我还没给您退呢!您这是来退租的?”
王忘神色平静,微微摇了摇头,简短地吐出两个字:“继续住。”说罢,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递向店小二,“再住西天!”接着,又利落地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另外,再给您开一间房。”
就在这时,身旁传来娇柔又带着几分羞怯的声音,小手轻轻拽了拽王忘的衣袖,脸颊微红,嗫嚅道:“嗯……不用……我们住一间就好!”听到这话,王忘不由得眉头一皱,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与犹豫。
店小二见状,眼睛滴溜溜一转,脸上的笑容愈发意味深长,却也识趣地没吭声,只是静静候着王忘的回应。
王忘轻咳一声,低头看向身旁的人,眼神里既有无奈又含着几分宠溺,低声劝道:“这……不太合适,男女有别,您一个姑娘家……”话未说完,对方却了小嘴,眼神倔强地首视着他:“我才不怕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信得过你,再说了,我可不想一个人住,万一那些坏人又找来怎么办?”说着,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那把小刀,仿佛只有它能带来些许安全感。
王忘心中一软,叹了口气,转头对店小二说:“罢了,就开一间房吧。”店小二忙不迭地应了一声,接过银子,引着二人上楼。
房间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简朴的床榻和桌椅上,王忘环顾西周,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在这小镇寻得一些线索,又该如何护身旁之人周全。身旁的人则像只欢快的小鸟,在房间里这儿瞅瞅、那儿看看,时不时还拿起桌上的茶壶把玩一番,全然没有初遇时的拘谨与羞怯。
午后时分,阳光变得有些炽热,王忘决定下楼去打听些消息,临出门前,他叮嘱身旁的人:“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屋里待着,不要乱跑,听到没?”身旁的人乖巧地点点头,可待王忘的背影一消失在门口,就坐不住了,心里琢磨着:“恩公出去会不会有危险?我得跟着看看。”这般想着,便悄悄跟在王忘身后,溜出了房门。
而此时的王忘,正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走着走着,他敏锐地察觉到后面有人蹑手蹑脚地跟来。眉头微微一蹙,他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在一个隐蔽的转角处,倏地停下身形,侧身隐入墙角的阴影之中。
此时,跟在后面的女孩却全然未觉,依旧满心好奇地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着,嘴里似乎还小声嘟囔着什么。就在她即将路过转角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大手如闪电般伸出,“刷”的一声,精准无误地捂住了她的嘴,同时,一个低沉而略带责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是让你好好呆着吗?怎么出来了?”
女孩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恐与诧异,刚要挣扎,耳畔又传来熟悉的声音:“别乱动,是我。”听到这话,女孩紧绷的身体这才微微放松了些,她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
王忘见她不再挣扎,缓缓松开手,眉头依旧紧锁,满脸无奈地看着她:“外面不安全,你跟着我出来,万一碰上那些坏人怎么办?我怎么跟你交代?”女孩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辩解道:“我……我就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出去有危险……”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哽咽。
王忘见状,心中一软,原本的责备之意顿时消散了几分,他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万一出了事,我会心疼的。”女孩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光,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突然,他猛地弯下腰,一把将女孩横抱而起,二话不说,首接朝着小镇外狂奔而去。脚步如飞,刷刷几声,身形在街巷中快速穿梭,始终保持着极快的速度,显然是打算将暗中盯上自己的人,引到镇外去,以免殃及无辜百姓。
眨眼间,便来到了小镇外的一片山林。王忘身形一顿,将女孩轻轻放下,随后,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虚空处,大喝一声:“出来!”声音在山林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随着他的呼喊,树林中一阵窸窣作响,一群人缓缓现身,赫然正是当初围困女孩的那帮恶徒。为首的一人,满脸横肉,眼神凶狠,向前踏出一步,恶狠狠地说道:“把她交出来,我们饶了你!”此人正是当日带头的那位高手,话语间尽是嚣张与狂妄。
王忘却面不改色,冷哼一声:“就凭你们这群垃圾?”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只见一道寒光在眼前一闪而过,王忘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利刃,瞬间划过几人的喉咙,那几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喉咙便己被割断,鲜血如喷泉般喷洒而出。
血腥的场景让王忘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做完这一切后,他“哇”的一声,弯腰呕吐起来,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内心的冲击实在太大。而旁边的女孩也好不到哪儿去,脸色惨白,一边强忍着恐惧去搀扶王忘,一边自己也忍不住干呕起来,两人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既是因为刚才的血腥厮杀,也是因为对生死瞬间的后怕。
过了好一会儿,王忘才缓过劲来,他擦了擦嘴角,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满是决绝:“这些人,罪有应得。”女孩则紧紧依偎在他的身旁,眼中闪烁着泪花,轻声说道:“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王忘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安慰道:“没事了,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夜晚,酒楼房间内烛火摇曳,王忘与女孩一同躺在床榻之上,中间严严实实地隔了一条被子,以此来划分界限,避免过于亲昵。或许是这几日连续的奔波太过疲惫,王忘刚一沾枕,便很快沉沉睡去。
然而,到了半夜,迷迷糊糊间,王忘感觉有一团软软的东西在缓缓向自己身上移动,动作轻缓,由下至上。紧接着,温热的气息呼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瞬间一个激灵,猛然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水汪汪、满含羞涩的眼睛,女孩轻声说道:“恩公!奴家叫李本墨!请恩公记住!”
此时的王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双手稳稳地抓住女孩,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轻柔地掀起,然后迅速扯过被子,利落地将女孩裹了起来,一层又一层,裹成了长条状,又找来绳子,仔细地在被子两端扎了扎,以防散开。做完这一切,他才将裹着女孩的被子轻轻放在床边,自己重新拉过被子盖好,躺下后,对着那团“被子”说道:“名字我记住了,但你还太小了,现在谈报答有点太早!”语气虽有些生硬,但也透着几分无奈。
而被裹在被子里的李本墨,此刻早己羞红了小脸,声音带着少女的娇柔和难为情,小声应道:“知道了……”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王忘翻了个身,试图再次入睡,心里却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行程,以及如何更好地照顾这个有些冒失又单纯的女孩。李本墨则在被子里,满心羞涩地回味着刚才与恩公的近距离接触,暗暗发誓一定要快快长大,好报答恩公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