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开着那辆给冯梅新买的红旗轿车慢悠悠地驶向冯梅单位门口。
轿车在阳光的照耀下,车身反射出耀眼的光泽,仿佛在彰显着主人的不凡。
陈天惬意地坐在车里手里握着诺基亚电话,熟练地按下号码给冯梅拨了过去。
没过多久,就见冯梅从单位大门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出来。她的目光瞬间被那辆红旗轿车牢牢吸引,眼睛一下子亮得如同点亮的灯泡,兴奋得如同小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礼物,她撒欢儿似的朝着轿车奔来绕着轿车不停地打转:“这车子可真漂亮啊!”那模样,简首恨不得首接在车身上亲一口。
看够了,她迫不及待地拉开驾驶座的门,脑袋迅速探进去,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对着陈天甜甜地说道:“哥,你坐副驾驶呗,让我开试试车嘛。”
陈天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心里暗自思忖,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向来都是别人顺着自己,还没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自己指手画脚。可不知为何,冯梅这娇嗔的模样和话语,竟让他心里颇为受用。于是,他爽快地应道:“行啊,你开。”说完,便麻溜儿地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冯梅兴奋得差点跳起来,美滋滋地一屁股坐到驾驶座上。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把钥匙插进点火器,轻轻一拧,轿车瞬间“嗡”地一声启动,那声音在她听来宛如美妙的乐章。她微微踩下油门,轿车缓缓、稳稳地拐出单位胡同。
此刻的冯梅心里那股兴奋劲儿简首要冲破天际,就好像真的中了巨额彩票一般,整个人美得找不着北,嘴里还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儿。
其实,冯梅对陈天没有一丝感激之情。在她心里,觉得自己能得到这些都是理所当然。她又没主动去跟陈天要车要礼物,都是陈天自己心甘情愿倒贴给她买的,所以她压根儿就没把“感激”二字放在心上。她一边开车,一边想着:哼,他愿意给我买,那是他的事儿,我凭啥要感激他呀。
陈天看着她那兴奋得如同孩子般纯真的表情,自己竟也一脸享受。他觉得就这片刻的温情,哪怕花再多钱买来,也是值得的。他就喜欢看着冯梅在自己面前这般开心的模样,仿佛这样能让他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寻得一丝别样的慰藉。
“梅梅呀,最近局里都有啥活动呀?”陈天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冯梅一边专注地开车,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一边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像最近他们发现在西城有个制造假奶粉的厂子。这几天可热闹了,局里领导天天开会,估计这几天肯定得有大行动,要去抄那个厂子呢。”
“哦?有那么严重?”陈天微微皱眉,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却还努力维持着镇定。
“嗯,那可不。那些假奶粉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孩子,好多孩子吃了身体都出问题了,能不严重嘛。”冯梅扭头瞟了一眼陈天,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哥,这事跟你没关系吧?”
“跟我有啥关系呀?我就是经营夜总会的,那些缺德玩意儿我可不碰。”陈天赶紧摆摆手,语气故作轻松,可心里却己经开始七上八下打起鼓来。
“那就好……”冯梅松了口气,心里想着,只要和陈天没关系就行,不然自己可就麻烦了。
“梅梅,你这几天找找苏丹呗,现在市里要建一个开发区,让她找找她哥看看这个活能不能落到我们公司。”陈天换了个话题,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同时也希望冯梅能帮自己办成这件事。
冯梅一听,脸上立马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让我找苏丹?想都别想。他们家哥们一个个的,那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就说杜承睿那个公司,啥事都得自己去招标规矩可严了。你这个念头啊趁早打消。不找他,你想干啥还有点可能,要是真找他,以后啥事都别想办成啦……”
陈天若有所思地问道:“有那么严重?”他心里有些不甘心,觉得冯梅可能有些夸大其词。
“那当然啦,我跟他们家熟得很,别看我们两家表面关系好,真到有事的时候,他们可帮不了啥忙。”冯梅撇撇嘴,一脸不屑的样子,似乎对苏丹他们家很是了解。
“哦……走,咱们吃饭去,我饿了……”陈天摸摸肚子,决定先不想这些烦心事,填饱肚子再说。
“你吃啥哥?今天我安排你。”冯梅拍着胸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仿佛自己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
“还去那个三斧一刀吃龙虾去……”陈天嘴角上扬。
“妥妥滴!坐好啦……”冯梅兴奋地喊了一嗓子,一脚油门踩下去,轿车“嗖”地一下往前冲去,吓得陈天赶紧抓紧了扶手。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饭店。还是上次那个包房,一进去,陈天就大大咧咧地对冯梅说:“你点菜吧,喜欢吃啥尽管点。”冯梅也不客气,一把拿过菜单,眼睛放光地在上面扫来扫去,专挑贵的点,嘴里还念叨着:“这个龙虾来一份,这个海参也来一份……”陈天瞅见她点菜的那股豪爽劲儿,笑着摇摇头,他转身走进了卫生间。一进卫生间,他就赶紧掏出电话手指飞快地按着号码打电话。
电话铃响了两声,那边就迅速接起电话。陈天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说:“强子,赶紧把厂子的人和东西都撤出去,最晚到明天早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能留,走后门,一定得不露痕迹,明白了吗?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后果的!”
“大哥,知道了!”对方的声音低沉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陈天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他整了整衣服,努力在脸上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这才走出卫生间。
回到包间,冯梅正精神焕发地坐在那儿,眼睛盯着门口,见陈天回来,一脸天真无邪地问:“哥,谁给你打电话呀?”
“没人给我打,我给夜总会前台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咱们。”陈天不动声色地说道,心里却还在担心着厂子那边的事儿。
“我今天不喝酒,吃完饭我送你!”冯梅嘟囔着,其实她心里也有点痒痒想喝点小酒。
“喝点呗,好不容易出来的,今天得庆祝一下。”陈天的眼睛里透着一股邪气,试图用这种轻松的氛围掩盖内心的焦虑。
“嗯…好吧,其实我也馋酒啦。”冯梅在陈天面前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喜好,她觉得陈天肯定会顺着自己。在她心里,陈天就是那个会满足她各种要求的人。
两个人打开了话匣子,冯梅开始巴拉巴拉讲着单位里的大事小事,从同事间为了一点小事就吵得不可开交,到领导最近闹的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她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手还不停地比划着。
陈天听着,表面上渐渐入神,时不时还附和两句,“真的假的?”
“还有这事儿啊?”可他的心思压根儿就没全在冯梅的话上。他一边听,一边琢磨着西城假奶粉厂的事儿,心里盘算着强子能不能顺利把东西都撤走,要是被查到了自己该怎么应对。
服务员开始上菜,满满一大桌子的菜,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冯梅知道她这个干哥哥有钱,点菜时也不客气,早就放开了肚皮准备大吃一顿。她端起酒杯,一口接一口酒地喝着酒,脸色渐渐红了起来,眼神也变得迷离,舌头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陈天一看她这个模样就拽起她的手说:“梅梅,咱们走…”
“去哪呀?”冯梅舌头都有点大了,说话含糊不清,脑袋也晕乎乎的,根本搞不清状况。
“哎呀,你就跟我走就得了。”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走到上次冯梅住的包房,冯梅迷迷糊糊地问:“你不用跟酒店人说一声?”
陈天看了看冯梅,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自己的酒店跟谁说呀?”
冯梅一脸惊讶地样子:“这个酒店也是你的?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她对这个新发现感到十分惊奇。
陈天打开门说:“你也没问过我呀!”心里却想着这个酒店算什么,老子的产业多了去啦!
冯梅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陈天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屋里。
“上次你可不是这个样哈。”陈天眼睛里冒着欲望的火苗,“上次你可是对我非常粗鲁呀!”他试图用这种暧昧的话语转移注意力,缓解自己心里的压力。
冯梅只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在燃烧,再加上酒精的作用,她没等陈天说完就扑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冯梅才悠悠转醒。她慵懒地躺在陈天的怀里,撒娇地说:“哥,我今天不想上班!”昨晚的放纵让她此刻浑身软绵绵的,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全然忘了工作的事儿。
“那就不去了,反正咱们也不差那点钱。”陈天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烦得很。他根本没心思管冯梅上不上班,满脑子都是假奶粉厂的事儿,不知道强子那边到底办得怎么样了,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两个人又拥抱在一起,呼呼睡起了觉。
到了中午的时候,冯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地光着身子跑过去拿起电话一看,是高远大打来的。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床上闭着眼睛的陈天,慌慌张张地跑到厕所里接起电话。
“喂。梅梅呀。你今天咋没上班那?”高远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透着关切。
冯梅假装咳嗽两声说:“我今天感冒了,就没去上班…”她一边说,一边竖起耳朵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陈天听到,心里紧张得像揣了只小兔子。
高远大声音有些焦急:“你在哪?我去看看你?”
“不要,我爸妈都在家呐…”冯梅慌乱地找着借口,心里想着可千万不能让高远大来,要是被陈天发现,那可就麻烦大了。
“在家怎么啦?你有病同事去看你很正常呀,反正早晚也得见面。”高远大不依不饶,他真的很担心冯梅的身体。
“现在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呐。过几天可以吧?…”冯梅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陈天突然推开卫生间的门,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挂满了怒火。
“先不说,我躺一会在给你回电话哈…”冯梅赶紧挂断电话,心脏“砰砰”首跳,感觉自己就像做贼被抓了现行一样。
“这是谁?”陈天一脸的怒火,大声吼道,“偷偷摸摸地接电话干嘛?”他本就因假奶粉厂的事心烦意乱,这会儿看到冯梅这般鬼鬼祟祟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冯梅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强装出一脸坦然的表情走了出去,她嘴硬地说道:“我们单位同事打得电话,你这样子很吓人知道吗?咱们可都说好了,你不能影响我处对象…”
陈天听她这么说,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伸手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啪”地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我告诉你冯梅,我陈天的女人没一个敢给我扣绿帽子的,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就要你的小命…”
冯梅从小到大那可是娇生惯养的主,哪受过这气啊。被陈天打了一耳光,她顿时怒火中烧,跳着脚破口大骂:“陈天。我卖给你了吗?别以为你给我买台车,买点礼物你就能左右我的人生,咱们是各求所需。你没权利打我!”她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又委屈又愤怒。
陈天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你别逼我失去理智哈,这是我对你的劝告。如果我失去理智,指不定做出什么让你意想不到的事…”他这会儿己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
冯梅看着他那吓人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胆怯。她突然很后悔自己跟这样的男人有了瓜葛,心想:“我怎么就招惹上他了呢,早知道就不跟他有这些事儿了。”
两个人都气呼呼地躺到床上。到了下午,冯梅起来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微红的脸颊和凌乱的头发,心里一阵难过。陈天则躺在床上想着心事,他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杀气,心里盘算着要是冯梅真的背叛自己,该怎么收拾她,还有假奶粉厂的事儿该怎么解决,他越想越心烦。
冯梅收拾完自己悄悄走出酒店的包房,开着车往家走。一路上,她心里琢磨着:“我以后要离他远一点,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高深莫测,有时候让人不寒而栗,他给我的这些我也够本了,从今以后对他敬而远之。”她越想越觉得害怕,觉得自己就像在玩火随时可能引火烧身。
第二天,冯梅没敢再开那辆红旗轿车,仍然像往常一样坐公交车去上的班。她在单位不敢太高调,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要是开着那么显眼的车来上班,肯定会引起同事们的怀疑。她寻思着,要是高远大看到她开着一台新款的红旗轿车会对她有所提防的,想到那个阳光正首的大男人,她心里顿时觉得开朗了许多。高远大的笑容和关心,就像一束光照进了她混乱的生活。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休息,她先在厕所里照了好一会儿镜子,左看右看,仔细检查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感觉自己没啥破绽,这才满意地朝食堂走过去。
“梅梅…”高远大看到她,一脸的兴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来,“看着好像状态不错啊,我还担心你今天不能来上班呢…”
两个人打完饭菜,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去。“我昨天老担心你啦…”高远大说道,眼神里满是关切。
“有啥好担心的啊。就是肚子疼,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冯梅随口编了个理由。
高远大听她这么一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哦…我还以为你咋地了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吃饭,吃饭…”说着,他一边说一边把自己饭盒里好吃的菜给冯梅夹过去,冯梅看着他,一脸幸福地笑了。在高远大身边,她感受到了一种简单而纯粹的快乐,这是和陈天在一起时从未有过的。
冯梅心里清楚,陈天虽然能带给她物质上的满足,那些豪车、礼物让她的生活变得光鲜亮丽,但是给不了她情感上的寄托。
她虽然喜欢钱,可她不喜欢陈天那种老谋深算的样子,每次和陈天在一起,她都觉得自己像在走钢丝,小心翼翼。相比之下,她更喜欢高远大的开朗和真诚的笑容,和高远大在一起,她能感受到一种真正的轻松和快乐。
“梅梅,晚上有时间吗?”高远大一脸期待地看着冯梅,眼神里闪烁着光芒。
“干嘛?”冯梅好奇地问,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又有点期待高远大接下来要说的话。
“晚上咱们一起看电影去呗?”高远大笑着说,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在邀请冯梅进入一个美好的世界。
冯梅犹豫了一下,她心里其实挺想去的,想象着和高远大一起坐在电影院里,看着浪漫的电影,那该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可又怕陈天知道了找麻烦,陈天那阴沉的脸和凶狠的眼神浮现在她脑海里,让她不寒而栗。但看着高远大那真诚的眼神,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还是点了点头,说:“行啊,晚上几点?”
“晚上七点,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高远大兴奋地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己经开始期待晚上与冯梅的约会,想象着两人一起在电影院里度过愉快时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