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明显撑腰的话让既然愣了愣。
刘公公笑着道,“大公子说的哪里话,苏姑娘玉雪聪明,心地善良,帮了大忙呢。”
“要不是有苏姑娘好心给的药,主子的伤还没着落呢。”
“我们谢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有什么意见。”
苏芷点点头,总管深明大义,“在下自然相信,只是提前说一声罢了。”
说罢他还专门看了眼沈知瑶才走。
刘公公淡淡道,“知瑶姑娘,以后…”
“我懂,我以后见了她躲着,毕竟我是丫鬟,就算是流放,这身份己经定好了,不就是被拐着弯的说的奸细嘛,没事,我真正不怕影子斜,”
“万一要是哪天主子醒来信她不信我,一刀把我结果了,那也没事,大不了重新投胎嘛,人生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开始,说不定我运气好,也能当个千金小姐。。”
不等刘公公说完说教的话。
沈知瑶含着眼泪说了这么一连串。
刘公公叹了口气,“知瑶姑娘,咱们做奴才的,可要知道低头,要不然,吃亏了就晚了。”
沈知瑶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是奴,规矩就是跪着,就连抬头都是罪。”
刘公公被一噎,摇摇头,心里有些失望。
不由叹息道,“你这丫头,也就适合烧火。”
江临怪异的看着沈知瑶,“你入府没学规矩?”
沈知瑶那圆乎乎的小脸带着茫然,“学了啊,教规矩的嬷嬷说了,我只管干好自己的活计就行。”
“我就是个烧火的,干的再好,那也就那些银钱。”
她还不让我随便去前院,要不然随时都能没命。
“我入府一个来月,一次都没去过。”
看着沈知瑶眼里的单纯与脸上的茫然,他心头矛盾。
己经看不出她是装傻还是真傻。
这时,沈知瑶傻笑开口,“不过,我很喜欢我烧火活计,没人跟我抢,我还能吃饱,进府到现在,我都胖了不少呢。”
眼瞧着沈知瑶不像装的。
江临淡淡提点,“主子不会苛待下人,你只需做好自己的活计就行。”
沈知瑶偷偷瞄一眼萧锦宴,小声道,“主子到底伤哪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江临以为沈知瑶是在关心主子,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划过一抹痛色,“主子遭人陷害,挨了一百大板,能不能活,全看运气。”
听到一百大板,沈知瑶默默咽口水,在心里盘算一下,那板子要是落在自己身上。
别说本身没罪,要是挨打挨成这样,就是秦始皇没长生的锅她都认。
盘古化成天地她都全责。
跟骨气比起来,死的缓慢痛苦才可怕。
与其被打成肉泥,还不如一刀嘎了脖子爽快点。
反正她现在不想再经历任何痛苦式死亡。
心里默默夸奖萧锦宴真是硬汉子,这么抗揍。
一百大板下去就是小铜人都得凹一块。
男主还能喘气,那是真的结实。
也不愧是男主啊。
眼见沈知瑶脸色越发惨白,江临淡淡道,“别怕,都过去了。”
沈知瑶勉强挤出一丝笑,靠在树干闭目养神。
这会没人打扰她,毕竟等会起程她还要背萧锦宴。
苏止回到自家休息的位置,看着苏福馨红红的眼睛暗叹口气,“小妹,以后有事大哥替你代劳就行,免得落人口舌。”
苏福馨眨巴着泪眼,委屈的小声道,“大哥,我只是想关心关心宴哥哥,我真的没想别的。”
宴哥哥现在伤成这样,他太可怜了。
苏止淡淡道,“他可怜不是你造成的。”
“苏家其他人可以为他卖命,可你不用,小妹,你只需要在我们的羽翼下好好活着就行。”
“陛下专门派来丫头伺候,什么意思,咱们都知道。”
“是看那小丫鬟不简单,你的心思还是收起来吧。”
“最起码先看看他能不能醒来。”
“醒来后对你的态度如何。”
“就算咱们苏家现在落寞 ,苏家的姑娘也不该自轻自贱。”
“万事,有我们男人。”
苏福馨可怜兮兮的的抬头看着满脸疲惫的苏老太太,“祖母。”
苏老太太摸了摸她的头发,苍老的嗓音温柔的哄道,“听你大哥的吧。”
苏福馨咬着嘴唇转头看着靠在树上休息的沈知瑶。
这么热的天,她脸色白的几乎透明,穿的那么厚,连汗都不出。
整个人看起来确实怪怪的。
她小声嘟囔,“不热吗?”
因为太小声,没人听见。
苏老夫人让她靠在自己腿上歇歇,一会还要赶路。
刘公公熬好了药,稍微晾晾。
“知瑶姑娘,该给主子喂药了。”
刚刚眯着的沈知瑶恍惚的睁开眼,几个呼吸间才回神。
伸手接过药,让江临帮忙把人扶着。
有了昨晚的经验,药喂的很顺利,大概是萧锦宴自己都想活,就算是昏迷了,身体的本能还在努力吞药。
趁着刘公公不注意,她再次给萧锦宴的药里放了退烧的跟头孢。
反正能不能活,全看阎王爷睁只眼闭只眼。
给萧锦宴擦了擦嘴。
她从包袱里掏出伤药,“给,江临,你自己抹药,早点好了早点能背主子,顺便保护咱们。”
江临扫了一眼刘公公。
见小老头脸色不好,他犹豫一瞬,还是伸手接过。
只是他特意背过身去才卷起裤腿。
裤腿卷起,看到己经好了不少的伤,他微愣,打开药盒子闻了闻,居然是上好的伤药。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沈知瑶己经收拾好了包裹并自觉的背背着,用大包裹挡着。
而刘公公在给主子上药。
主子伤处血肉模糊,混合着黏糊糊的药,流着黄水,看起来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可见那药不怎么管用。
见刘公公跟自己拿的药盒子不一样,他皱眉,“总管,这药是哪的?”
刘公公叹了一口气,“这是苏小姐好心给的。”
“就是太少了,咱们主子伤的太重,也不知道能撑几天。”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抹眼泪。
江临紧了紧手里的药盒,扫了一眼刘公公手里药盒里只能勉强用一次的药,看了看萧锦宴的伤,又看了看沈知瑶的后脑勺,到底没开口。
默默给自己上抹了药。
刘公公还没抹好药,秦杨就开始催促。
没法,他只能胡乱抹了一些。
尽管己经很省,那盒药依旧用完了。
刘公公很是发愁,一首唉声叹气。
沈知瑶背着萧锦宴,闷不吭声走在前面。
就连江临要帮她背包,她都拒绝。
一路上,刘公公一会摸一下萧锦宴的额头,心里把漫天神佛都给求遍了,就希望主子能够快点退热,要是再这么烧下去,就算是人醒了,那都烧傻了。
好在没多久,那滚烫的热度确实退下去了。
一首走到晚上,终于赶到下一个驿站。
这次驿站条件好一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杨良心发现,居然给了萧锦宴一间屋子休息。
刘公公跟江临感恩戴德。
秦杨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知瑶,“我只是觉得这小丫头可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