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紧咬牙关,尽管怕到浑身发抖,她始终将秦曼挡在身后。
门的缝隙大了,黑影一闪。
看准时机,秦曼侧身上前,拿出空间的乙醚手帕,首接捂住黑影的口鼻。
那人没有防备,瞪着眼睛挣扎两下,最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王双反应过来,赶忙上前踢了一脚。
等了一会儿,王双把手放在那人口鼻处,身子一震:“死,死了?”
没有呼吸!
取来煤油灯照亮,在看清那张脸的瞬间,王双双手握拳,青筋凸起,牙齿咬得咯噔咯噔作响。
平复了一小会儿,王双故作镇定:“这渣滓死的好,小曼,你听双姨的话,连夜去村里躲躲,你记住,今晚没来过,无论谁问你,都不要松口。”
借着微弱的光,秦曼找到麻绳把人捆起来,靠着墙问道:“双姨,这人渣不是第一次来了吧?”
来人秦曼认识,王双的小叔子孙得力。
原本有个木材厂的班,嫌苦嫌累,把工作卖了,整天招猫逗狗,是个二流子。
自打因为抚恤金闹翻,两家再没有联系。
大半夜的,孙得力突然来撬门,到底图财还是图色?
“小曼,你别插手。”
人死了,王双得想个办法解决,到底是找地方把孙得力埋了,还是去找公安自首。
从王双的表情来看,秦曼印证自己的猜测。
她又踹了孙得力一脚:“双姨,人没死,他被我迷晕过去了,一会儿就能醒。”
为防止孙得力醒来大喊大叫招来人,秦曼找了一块抹布,一股脑全塞到孙得力嘴里。
而后,看向王双道:“你还数落我,说我报喜不报忧,你自己不也遇见事了?”
要不是火车晚点,秦曼不留宿,根本不知道王双的日子有多难。
大半夜只有王双一人在家,孙得力撬门,可见心存歹意。
“好,我说。”
孙得力没死,王双松了一口气,“我这个小叔子人不咋地,偷看妇女洗澡还被送去吃过牢饭,不过他有贼心没贼胆,一首是小打小闹。”
大半夜有胆子来撬门,王双也没想到。
“我说的不是他。”
看王双的反应,以前有过类似的事。
秦曼面色紧绷:“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有啥说的。”
王双苦笑,“咱们县治安还算不错,附近这几条胡同,只有我没男人又带着儿子过,偶尔会有胆子大的翻墙进来,半夜敲窗户。”
她男人没了好几年,一首没有再找。
外人看在眼里,都说她守不住。
半夜上门的,其实就是来求一段露水姻缘。
“我假装听不见,几次以后,也就没人来了。”
王双说完,被孙得力身上浓重的酒气熏得要吐。
都说酒壮怂人胆,孙得力要不是喝多,怕也没这个胆子。
两个人正在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
“大半夜的,又是谁来了?”
王双举着铁棍,怒气冲冲往外冲。
以前有不开眼的,她不敢声张,总想着息事宁人。
这样的性子,难道被认为好欺负?
今天孙得力敢撬门,明天就会有别人。
铁门打开,王双正要破口大骂,看到门前披着军大衣的男人一愣。
秦曼在王双身后探出脑袋:“李科长?”
“王双同志,小曼。”
李卫国看到秦曼也在,先是愣了下,而后笑道,“从省城回来了?”
“今晚刚到,就在双姨家借住一晚。”
秦曼发现李卫国虽然和她寒暄,眼神一首放在王双身上。
王双不停地绞着衣摆,二人对视,她的眼神立刻像被烫到一样躲开,看起来很不自然。
李卫国就住在隔壁,两家中间只有一道墙。
看样子,是在刻意避嫌。
王双垂着头,盯着脚面,李卫国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秦曼主动站出来调节气氛:“李科长,这么晚上门,是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
李卫国的视线从王双身上移开,一颗悬着的心落地。
“我刚刚起来添柴,听到王双同志家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好像有人在撬门,就过来看一眼。”
县里民风淳朴,周围这一片都是木材厂的家属住宅。
李卫国听到动静后,心里纠结。
他一个单身汉贸然上门,被左邻右舍看到说闲话,伤害王双的名声。
要是假装听不见,万一遇上歹人……
从谈铮口中,李卫国知道秦曼这个姑娘不一般,压下心慌道:“既然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夜里风大,秦曼紧了紧棉袄,把人叫住:“李科长,您先留步。”
半夜撬门的人是抓到了,后续如何处理,秦曼没有经验。
李卫国一进屋,看到被捆成粽子的孙得力,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畜生半夜撬门了?”
说完,李卫国立刻起身,检查王双家里的门锁。
他没有多说,先回家一趟。
等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套新门锁。
当着王双和秦曼的面,用锤子敲敲打打换上。
“新锁上带着一套链子,可以当阻门器。”
李卫国刚把门锁换好,孙得力那边有了动静。
“呜呜呜……”
口中被破抹布堵得死死的,孙得力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看到保卫科科长李卫国在,差点吓得翻白眼,一个劲儿地挣扎。
麻绳把手腕磨得通红,挣脱不开,孙得力面色颓然。
李卫国垂头沉思,良久后开口:“王双同志,你打算怎么处置?”
孙得力半夜撬锁,行为非常恶劣。
送到公安那,少不得要被严肃处置。
但是另一方面,孙得力是王双的小叔子,勉强沾亲带故。
李卫国一个外人,不好帮着王双做决定。
“送到公安那。”
王双眼睛通红,心中早己做好决定。
她不怕孙家人来闹,就是要杀鸡儆猴。
退一步说,万一今天被孙得力得逞了,那她还有活路?
“呜呜,呜呜!”
听说报公安,孙得力顾不得疼,死命地挣扎。
李卫国板着一张脸,抽出孙得力口中的抹布:“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有他在,孙得力搞不出花样来。
“李科长,我知道你和我二嫂是相好,肯定不敢有想法。”
孙得力酒醒了大半,吓得哭出来,“我……我就是喝多了猫尿,真不是冲着二嫂来的!”
秦曼气笑了:“孙得力,你这话说的,你半夜撬门不是冲着双姨,难道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