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这就是小江吧?”王董笑眯眯地给我夹了块龙虾,“听老陈夸你好多次了。”
我道谢的尾音还没落,坐在对面的林主管突然打翻了红酒杯。暗红的酒液在桌布上洇开,像一道狰狞的伤口。
“抱歉!”他手忙脚乱地擦拭,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我、我去下洗手间……”
陈淮谨的父亲——那位我至今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陈总,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主管仓皇的背影。
“小王啊。”他慢悠悠地转着茶杯,“你们公司那个实习生考核制度,该更新了吧?” 王董笑容僵了僵:“陈哥的意思是?”
“我儿子女朋友手上那道伤。”陈总轻描淡写地说,“总不能是文件自己划的吧?”
整张桌子瞬间安静。我盯着餐盘里的龙虾,突然发现陈淮谨垂在桌下的手攥成了拳头,骨节泛着青白色。
饭局结束己是深夜。暴雨倾盆,陈淮谨执意送我回宿舍。
“真不用上楼。”我在门口拽住他袖子,“明天还……”
话没说完就被按在了楼道墙上。
他的手掌垫在我脑后,呼吸又急又重,混着雨水的潮气扑在我脸上。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浑身都在发抖。
“江念淇。”他声音哑得不像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创可贴贴着好玩?加班到九点是体验生活?”他每说一句就逼近一寸,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根本没把自己当我女朋友?!”
感应灯突然亮了。
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头发还在滴水,眼睛红得吓人,下唇有一道明显的咬痕。
“我以为能处理好……”
“处理个屁!”他猛地捶向墙面,拳头在距离我耳边三厘米处硬生生停住,“你知道我看见那些聊天记录时……”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额头抵在我肩上,滚烫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过来。
我僵在原地。
七年了。从初中那个帮我捡铅笔盒的闷葫芦,到大学篮球场上亲吻戒指的张扬少年,这是我第一次见陈淮谨失控。
“我错了。”我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他后颈那冰凉的雨水,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触感感受到他内心的寒意。我轻声说道:“以后我都会告诉你的,不会再瞒着你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我的话语触动了某根神经。突然,他用力地掐住我的腰,将我紧紧地抱了起来。我毫无防备,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双腿下意识地夹住了他的腰,以保持平衡。
“晚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满,仰头狠狠地咬了一下我的下巴,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然后,他的嘴唇如雨点般落下,落在我的锁骨上,带来一阵灼热的感觉。
“现在开始计时,你每瞒我一件事……”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炽热而暧昧,“就多哄我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