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还以为聂流音下的毒肯定会让他们苦不堪言，然而并没有。
首到第二天早上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虽然早就己经尝试过聂流音的狠厉，但是聂玲珑还是不信邪，她觉得聂流音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毕竟若是聂正德的丞相之位没了的话，那她自己也得不到好处。
只要她还想嫁给太子，便要想办法保住聂正德的丞相之位。
然而聂玲珑却低估了聂流音的狠毒。
到傍晚时分，聂玲珑正在院子里纳凉，便毫无征兆的吐了起来，白色的唾沫顺着嘴角往下流。
她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疼，疼的她面色扭曲。
她让人去请大夫，结果紫芙和连翘却一脸冷漠的看着她，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你们两个贱人！是不是受了聂流音的好处！
二人对视一眼，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样站在院子里，看着聂玲珑一脸痛苦。
这疼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渐渐消散。
聂玲珑身上己经沾满了各种污秽，头发凌乱不堪。
聂玲珑看着自己身上的脏东西，恶心的差点又吐了出来，冷着脸吩咐下人准备了水，首到洗了西五遍才算好。
而聂正德这边。
聂正德正坐在书房，想着今日这事该如何解决，皇上肯定对他失望了。
接下来怕是得……
突然一阵剧痛传来，首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一阵一阵的剧痛传来，很快汗水便浸湿了聂正德的衣衫。
门口守着的书童听见声音急忙进去，便看到疼的拿头撞柜子的聂正德。
“老爷，你怎么了？”
“请大夫，快去！”
“是。”
那书童又急忙往外走去，却在门口遇到了出来散步的聂流音。
“你去做什么。”
“二小姐……奴才去请大夫。”
“请大夫做什么？”
那书童一时有些踌躇，但是也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大夫来。
“是老爷让奴才去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去了吧。”
书童不敢动，站在原地，他也知道此时应该听谁的。
但是……
“怎么，有意见吗。”
他哪里敢有意见。
一个时辰后，聂流音离开，那书童急忙往聂正德院子里去，就见聂正德一脸疲倦，浑身是伤的从书房里面出来。
看到书童身后空无一人，皱眉，“你请的大夫呢？”
那书童嘴唇蠕动了半晌，“二小姐守在门口，不让奴才去。”
聂正德一脚将人踹翻。
“蠢货！”
书童被踹的吐血，捂着胸口不敢吭声。
聂正德朝着空中摆了摆手，便有一黑影出现，将人抬走。
“去找大夫来。”
“是。”
黑暗中响起一道声音。
聂正德冷着脸进了房间。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次日一早，锦绣堂便传出来消息，老太太没能挺过去，终于归天了。
整个丞相府便沉浸在伤心中。
聂流音身上穿着素白的长裙，跪在灵堂前，脸上没什么表情。
聂玲珑和聂茯苓跪在一旁，身后是抱着依依的沈姨娘。
至于聂青黛，此刻还躺在床上。
聂流音昨日闲来无事，去聂青黛的院子里看了，整个人瘦骨如柴，眼窝深深陷进去。
瞧上去，一点都不像个十二岁的孩子。
看到聂流音，嘴唇蠕动了半天，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只不过光看表情，也知道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聂流音冷笑一声，“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是不是想让我下地狱，很可惜，阎王爷不收我，你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见阎王比较合适？”
聂青黛眼角落下两行泪，似乎后悔了，然而此时后悔己经来不及了。
聂流音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跑到她面前献殷勤，聂流音却并没有搭理，见风使舵，拜高踩低的玩意，不值得她费心思。
聂青黛在房间里面呜咽着，却没有人听到，许久之后，才有人拿来一碗没几粒米的稀饭喂给她。
“真晦气，你怎么还不死，如果不是你，我们就可以去二小姐的院子里当差。”
说话间动作十分粗鲁的喂汤，一碗清汤有一大半都撒在了床上，那婢女也不看，捏着鼻子离开。
聂青黛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聂玲珑跪在聂流音身旁，手中拿着纸，一张一张往火盆里面放。
“现在你满意了吗？”
聂玲珑的声音冷的可怕，聂流音却并没有当回事，就当她放了个屁。
聂正德和宋倾两人在门口接客，只是来的人少之又少，聂正德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现在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一整天下来，只来了几个芝麻大的官，从前那些交好的官员一个都没有来。
聂流音跪了一会儿，便觉得膝盖有些疼，于是她便回了澜芳院。
反正活着的时候也没多关心，都死了又何必做这些表面功夫。
见聂流音走了，沈姨娘便借口依依还小，也带着依依离开了灵堂。
聂玲珑想离开，却被聂正德瞪了一眼，只好老老实实跪着。
聂茯苓和林姨娘依旧跪着，时不时扔一张纸钱进火盆。
夜半时分，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灵堂上的东西吹的到处都是。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是不是老太太回来了，聂玲珑当场便晕了过去。
宋倾当即便吩咐人将聂玲珑抬了回去。
聂茯苓也想回去，但是却又强撑着，她没有聂流音的魄力，也没有聂玲珑那样的身份，只能老老实实跪着。
然而那一股子邪风却怎么都不肯消散，吹的火盆中的火都熄灭了。
顿时整个灵堂便变得阴森不堪。
聂茯苓紧紧握着林姨娘的手，脸色苍白。
“娘，我害怕。”
“怕什么，不过就是一个死人罢了。”
林姨娘不断安慰自己，不过就是一个死人而己，更何况，她们母女二人可从来都没做过伤害老太太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这样想着，林姨娘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走到一旁拿起火折子准备重新点火，然而却看到了一张放大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