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往后退了几步，聂茯苓上前将人扶着。
柳嬷嬷骤然出声，“林姨娘怕什么？”
林姨娘拍着胸脯，暗暗骂了一声。
“柳嬷嬷你怎么没有声音。”
“老奴一首待在这里，是林姨娘你心虚了。”
林姨娘瞪了她一眼。
“我又没做亏心事，怎么会心虚，我看心虚的另有其人。”
林姨娘总觉得这个柳嬷嬷不对劲，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哼，既然没亏心事，为何会害怕。”
柳嬷嬷这话就差明着说老太太的死与她有关了。
林姨娘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聂正德，捏了捏手中的帕子。
“你这贱奴，莫要仗着老太太的身份行事，如今老太太己死，我倒是要看看你还如何狗仗人势。”
林姨娘压低了声音，故而并没有其他人听到。
原本以为柳嬷嬷会气急，却没想到她只是阴沉沉的看了一眼林姨娘，便走到一旁跪了下来。
林姨娘只好走过去重新将火盆点上。
只是不知怎么回事，那火却怎么也点不着。
“姨娘，你怎么了？”
“不知道，这火有些奇怪，点不着。”
“我来试试吧。”
聂茯苓将林姨娘手中的火折子接了过去，拿起一些纸钱便开始点，只是点了好几次也没有点找。
聂正德原本在和宋倾说话，这会才看到火灭了，
“你们怎么做事的，这火都能灭。”
说着接过火折子点了起来。
这一次，很快便将火点着。
林姨娘觉得有些奇怪，毕竟她也不是没点过火，怎么刚刚就是点不着。
一回头，便看到柳嬷嬷脸色阴沉沉的看着火盆。
林姨娘皱眉，总觉得老太太的死和柳嬷嬷有关。
但是柳嬷嬷又是跟在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如果要动手，老夫人怕是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
也不一定，她很有可能是被聂流音收买了。
想到这里，林姨娘便将聂茯苓拉了拉，聂茯苓偏头看向她。
林姨娘附身在她耳边低语，很快，聂茯苓便快速看了柳嬷嬷一眼，眼中似有不解。
又朝着林姨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这一晚上，聂流音便没有出现。
等第二日的时候，聂流音去了灵堂，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聂清风，不远处还放着一个轮椅。
聂流音心下了然，原来是断了腿。
她就说宫宴的时候怎么没有见到他。
一见到聂流音，聂清风便恶狠狠的看着她，恨不能化身为狼将她狠狠的撕咬一番。
聂流音选择了无视他。
他己经对自己完不成任何威胁了。
不过她不太喜欢给自己留下隐患，所以悄无声息的撒了一把药粉出去。
从衣袖中拿出两个新鲜的桃子，递给聂茯苓一个。
“吃吧，昨天晚上是不是没睡。”
聂茯苓从她手中将桃子接过来，想要递给林姨娘，只是林姨娘却没有要。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快点吃。
“谢谢二姐姐。”
说完便拿起桃子咬了一口。
汁水瞬间在口腔中爆开，聂茯苓眯了眯眼睛，她从来都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桃子。
充足的汁水，甘甜的味道。
就连身上的疲劳都减缓了几分。
聂清风冷哼一声，对聂流音的不待见很明显。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下午的时候，聂青黛身亡的消息会传来。
聂流音只跪着烧了一些纸便回去，下午又过来烧纸。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聂青黛身边伺候的丫鬟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聂青黛断了气。
闻言，聂流音只是愣了愣，心中却没有多大的波澜。
不管是说她绝情也好，还是说她冷血也好，关于老太太和聂青黛的死，她的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觉得他们脱离了苦海。
聂茯苓捏紧了林姨娘的衣角，有些害怕的缩在她身后。
林姨娘搂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对她的死表现出伤心的表情。
聂正德也只是吩咐人用一张草席子包起来，便急匆匆的扔进了乱葬岗。
聂流音也看出来了聂正德的冷血，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的女儿，可是他却表现的好像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幸好，她早就识破了他，她也从来都没有奢求过父爱。
然而聂茯苓却有些失望，晚上便发起了热，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聂流音从空间里面拿出来退烧药，喂了下去，很快便退了烧。
只是半夜的时候又烧了起来。
没办法，林姨娘只好跑到澜芳院去求药。
“二小姐，求你救救茯苓吧。”
聂流音原本己经睡下了，这会儿又起来，将门打开。
“二小姐，茯苓这会儿又烧起来，求你救救茯苓。”
她现在想出门也出不去，聂正德又不肯去请大夫，她只能来找聂流音。
聂流音看了看林姨娘，“等我一下。”
进去披了一件衣服，便随着林姨娘往外走。
“茯苓怎么会突然发高烧。”
“妾身也不知道，只是二小姐走后没多久便突然烧起来。虽然二小姐喂了药以后己经不烧了，但是刚刚妾身起来看的时候又烧起来了。”
“整个人都烧糊涂了，不知道在胡说什么。”
聂流音又看了她一眼，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她不愿意告诉自己，自己也不会多嘴去问。
聂流音进去的时候，聂茯苓满头大汗，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聂流音俯身听了听，却没有听懂。
她伸手摸了摸聂茯苓的额头，烫得厉害。
叹出一口气，看来是被吓到了。
给她服用了退烧药，又留了一些，吩咐林姨娘，准备些热水替她擦擦身子。
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站在院子里看着东方露出的一抹鱼肚白，内心五味杂陈。
她突然就有些累了。
这样勾心斗角的日子，她不想过了。
她原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就变得优柔寡断了起来，这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第三日，老太太成功下葬。
所有人都要替老太太守孝，这期间，府中禁一切喜事。
然而，意外总是来的猝不及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