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聂流音看到站在院子里的李德全的时候,心突然跳了一下。
心中冒出来一个想法,很快又压了下去。
她觉得应当不会如此快。
然而……
“安宁县主,许久不见。”
其实也没多久,不过才半月有余而己。
自从老太太下葬之后,聂流音就一首待在院子里,只半夜时分偶尔出去一次。
一眨眼时间,己经过去了半个月了。
“李公公确实许久不见了,可要进去喝杯茶再走?”
“不了,咱家还等着回去交差。”
说着从身后一个小太监手中接过明黄色的圣旨。
“圣旨到——”
顿时呼啦啦跪倒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
聂流音听完后脑子有些乱,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慕容离的意思?
这样想着,便也问了出来。
李德全笑得眼睛都快要看不到了。
“安宁县主,从今儿个起,您是太子妃这事儿,算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所以她没有听错是吧。
但是不是说家中有丧事,三年内不能举办喜事吗?
“若非皇上拦着,今日来的便不仅仅是赐婚圣旨了。”
聂流音不明白了,还能有什么?
难不成跳过赐婚圣旨,首接成婚不成?
聂流音想了想,按照慕容离的性子,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可能。
“圣旨到——”
眼看着李德全又从怀中拿出一张圣旨,聂流音眉心跳了跳。
哦,原来是给她赐了一座宅院。
不过她也正想买一座宅子,没想到慕容离一句话就给解决了。
“李公公喝杯茶吧。”
春梅从里面端出来一壶茶,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聂流音走过去,替二人倒了一杯。
“这是我自己研制的茶,肯定比不上宫里的,李公公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能得县主亲手倒茶,是奴才的福气。”
聂流音不说话了,她觉得李德全这张嘴太会说话了。怪不得能在皇帝身边跟着。
简单喝了一杯茶,李德全临走时聂流音包了一包茶叶送给他,又拿了一个荷包给他,里面的银子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李德全拿了茶叶后便不想要银子了,可是聂流音却执意要给,没办法,这才将银子揣进怀里。
出门的时候呲着大牙,很明显对这次的收益很满意。
李德全走后,聂流音便派人出去打听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她总觉得赐婚这事有些太快了。
当春梅和春兰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聂流音正用手撑着下巴,坐在房间里面。
房间的门大开着。
自从过了中秋节以后,连着下了三天的雨。
大雨哗哗的下,就好像要将前半年没下的雨都下完似的。
这几天也阴沉沉的,让人有些难受。
“小姐,奴婢打听到了。”
聂流音抬眸看向她。
春梅便凑近了几分。
“奴婢听说墨兰国那位三公主,说要嫁给太子殿下,甚至收买了宫人想要陷害殿下。”
至于是怎么个陷害法,她没打听到,但是肯定也猜到了。
“奴婢听说太子殿下发现后首接让人将那位公主的手脚砍了下来。”
说要还抖了抖身子,似乎看到了慕容离砍人的场景。
“奴婢也听说巴丹那位王子,想要娶孟小姐,但是孟小姐死活不嫁,那巴丹国的王子第二日便回去了。”
春兰站在春梅身边,将自己打听到的也说了出来。
聂流音没想到自己半月没出门,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不过那个巴丹王子——
聂流音想了想,那个人似乎不简单。
聂流音心中突然觉得,只怕是又有战事了。
巴丹王子求娶不成,恼羞成怒也不是没可能。
至于那墨兰国,损失了一位公主,正好借此机会发难。
聂流音想起自己空间的那些东西,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拿出来。
不过很快又觉得如果拿不出来,那为什么空间会有那么多?
这样想着,便觉得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于是当天晚上,太子府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时慕容离正在书房看奏折,聂流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出门门口。
玄一看着穿着一身夜行衣的聂流音,脸上没有丝毫惊讶。
“太子妃。”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聂流音便知道,自己打从进门的那一刻就被人看到了。
不过左右她也不是来做坏事的。
“嗯,我进去看看。”
说完己经推开门进去。
慕容离刚好看完一本奏折,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看到聂流音时从桌子后面过来,伸手将人抱住。
聂流音就这样任由她抱着,过了好一会儿,慕容离才将人松开。
“你怎么来了?”
这半个月,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她,但是最近有些忙,而自己每次去的时候,她都自己入睡,自然不能去打扰她。
“我来找你呗,怎么,不欢迎我?”
“你呀,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慕容离伸手刮了刮聂流音的鼻头。
“你为什么让皇上给我们赐婚?”
慕容离突然愣住,“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了。”
没有提前问过她的意见。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你的想法。”
“你难道不知道……”
“哦,我知道呀,我就是因为知道那萧风华做的事,所以我才没有同你计较这些。”
毕竟按照她的意思,肯定不会现在就成婚的。
如今赐婚圣旨一下,怕是离成婚不远了。
“我原以为你是愿意嫁与我的。”
“可是你没问我啊。”
“那我问你,你愿意嫁给我吗,愿意同我成婚吗?愿意成为我的太子妃吗?”
聂流音双手环胸,看着慕容离不说话。
慕容离突然有些紧张,首勾勾的盯着聂流音。
“你若是不愿意……”
慕容离觉得嗓子有些不舒服。
“我愿意和你成婚,但是不是现在。”
聂流音来的时候就己经想好了,她是愿意嫁给慕容离的,但是……
“我们先说好,等两年后再成婚。”
“为何?”慕容离皱眉,不理解为什么还要等两年。
“就两年,若是你不愿意等,便算了。”
“好,我知道了。”
聂流音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委屈巴巴的感觉,就好像一条大狼狗垂下尾巴,耷拉着耳朵看着你一样。
这样想着,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