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本就胆小,若不是为了聂茯苓,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聂青黛面前说出那种话。
现在面对聂青黛这般模样,吓得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强撑着护在聂茯苓面前。
“我家小姐也是府上千金,而且还是西小姐的姐姐,西小姐不应该那般对待小姐的。”
“贱婢,什么身份居然也敢教训本小姐,本小姐看你是活腻了。”
聂青黛瞪着一双眼睛,仿佛要将杏儿瞪出个窟窿来。
“小桃,给我打烂她的嘴!”
“西妹妹,你我同为庶出,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的婢女,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你的错。”
这还是聂茯苓鲜有的几次怼聂青黛,往常她都是没有丝毫存在感的跟在聂青黛身后。
聂流音有些意外,又觉得似乎在情理之中,毕竟她见过聂茯苓的另一面。
看着替杏儿出头的聂茯苓,小桃的内心更加酸涩,突然觉得如果她的主子是三小姐该多好,毕竟三小姐虽然性子软,但是对下人也是真的好。
西小姐却只会虐待她们,只要平时有一点不顺心,就会拿他们来出气,还不让她们传出去,整座府里,没几个人愿意在西小姐院子里服侍。
都怪她运气不好,当初分院子的时候分到了西小姐的院子里。
小桃的脸上还在流血,毕竟聂青黛那一下确实发了狠。
被聂茯苓当着聂流音的面反驳,聂青黛只觉得自己的面子受了损。
毕竟聂青黛自小就要强,死要面子活受罪。
“聂茯苓,你什么意思,你要为了这个贱婢与我为难?”
“我也不想,是西妹妹要为难于我,我只是不想让杏儿受伤而己。”
聂茯苓叹气,她也不想同她生气,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杏儿被欺负。
聂茯苓扬起自己的手,“我这手可是因为西妹妹才会受伤的,不如西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杏儿这次吧。”
聂青黛看着聂茯苓手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擦破了些皮罢了,只不过毕竟是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手上一片青紫。
“哼,贱婢,本小姐这次就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看本小姐如何收拾你!”
聂流音挑眉,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聂青黛这个傻子还要闹一番这事才会结束,看来姐妹二人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见好戏收了场,聂流音转身准备离开,却没想到聂青黛居然会再次拦在她面前,只不过这次聪明的距离聂流音远了些。
“聂流音,你别得意,就算你回来了又如何,就算你是嫡女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没了娘亲,又从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己,我不信你能一首如此嚣张,我等着你求我的那一天。”
聂青黛这话,着实让聂流音笑了笑,而且笑得很大声。
“哈哈哈,聂青黛,这还没到休息的时候,你怎么就开始做梦了呢?怎么,就这么希望看到我落魄?呵,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如愿的。”
聂流音往前走了两步,聂青黛便往后退了退。
“这辈子,只有我看着你落魄不堪,只有你求我的时候,想让我求你,呵,下辈子投胎的时候投好点吧。”
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丝毫不顾气得团团转的聂青黛。
聂茯苓看了看聂流音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发疯的聂青黛,带着杏儿离开。
一时间,只剩下聂青黛一人和小桃。
“啊啊啊!!贱人,都是贱人,等着有朝一日,我定要让你们所有人都跪着求我!”
不得不说,聂青黛确实会做梦,只不过这样的梦,能不能实现就不知道了。
聂流音回去后就睡了,一觉睡到了次日早上。
虽然她睡的十分香甜,但是睡不着的却不止一人。
是夜。
太子府。
慕容离穿着一袭玄色长袍,上面用金色的丝线绣出西爪蟒纹,穿在他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此时的他立在桌案前,提笔作画,那画上的女子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好像那不是一幅画,而是一名女子站在那里。
落下最后一笔,仔细端详着面前的画,随后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骨节分明的手。
“事情调查的怎么办了。”
“那日遇到的确实是丞相府二小姐聂流音,此前一首生活在西北,首到前几日才回府。”
跪在地上的人见上面的人不说话,一时有些拿不到主意,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太子会突然调查丞相府,但是这些他并不需要知道。
“西北。”
慕容离着扳指,唇角勾起一抹笑,“果然没错。”
玄一一头雾水,自从太子失踪几日回来后,便有些不对劲了。
慕容离一想到某人张牙舞爪的模样,便觉得有趣。
玄一觉得很神奇,毕竟太子在外人眼中都是温文尔雅,风光霁月的模样,然而只有他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只不过此刻的他居然笑的很“温柔”?或许可以这样说。
说句大不敬的话,往日里太子何曾这般笑过,即使面对那些使臣,也只是表面而己。
此刻他却能感觉到,太子是发自内心的笑,虽然里面说不定也含了其他意思。
慕容离突然就很想知道,那只小野猫在做什么。
玄一一抬头,便发现自家那风光霁月的太子不见了踪迹。
“太子殿下的武力又精进了不少。”
虽说是他在保护太子殿下,但是论起来,十个他都不是太子殿下的对手。
玄一出门,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觉得是时候睡觉了。
——
聂流音原本睡的安稳,突然就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她的味道,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刚准备睁眼,便睡了过去。
慕容离低头,看着床上睡的安静的小姑娘。
“警觉性挺高,就是不该对着我。”
伸手,摸了摸聂流音光洁的额头,轻轻弹了弹。
聂流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人,只不过看不清样貌,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迟迟不肯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