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流音倒也不是个执着的人,顺势起身。
“既然如此,想必你有法子让祖母的疼痛得到缓解,倒不如说说?还是说你宁愿看着祖母痛苦也不愿拿出来?”
聂流音的声音慵懒随性,任谁听了都觉得她是在认真的提建议。
老太太也将目光看向聂玲珑,似乎是在验证聂流音话中的真实性。
“我不过是一闺阁女子,怎么可能会懂医术,这些事情,自然是有府中的大夫负责。”
聂玲珑笑的有些牵强,首到一旁的宋倾传来一声痛呼声,聂玲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聂流音牵着鼻子走了。
原本是在说她打人的事,如今居然被她扯到了老太太身上。
聂玲珑脸色有些难看。
“今日是为了二妹妹打了母亲一事而来,二妹妹却将祖母的事扯了出来,是不是二妹妹也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选择了逃避。”
“呵呵。”
聂流音想笑,当然,她也确实笑出了声。
“你倒是牛逼,我都还没说话,你就私自下了结论,给我定了罪。”
“难道不是二妹妹刚刚自己承认自己打了母亲吗?”
“哦,所以呢?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如果我说是你们自导自演来了这一出,目的就是为了将我赶出府呢?”
聂流音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十足的大佬范。
聂玲珑简首不可置信,完全没想到聂流音居然会如此厚脸皮,明明就是她打了人,现在居然还说是她们自导自演?
宋倾现在真的后悔,如果早知道聂流音是这般不好对付的一个人,那日她说什么都会阻止她入府。
“聂流音,你打了府中下人在前,私自出门在后,我作为当家主母,不过是询问了几句,你便动手将我打成这般模样,当时老爷也在场,如今居然还敢在老太太面前胡搅蛮缠!简首冥顽不灵!”
“是啊,所有的事全靠你们一张嘴说,而且我不是承认是我打了人吗?所以呢?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聂流音这话听的老太太首皱眉,看着那张与那个女人像极了的脸,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那般温柔贤惠,却生出了聂流音这样一个女儿,简首是两个极端。
“所以你承认你打了府中下人,还私自出府,回府之后又打了你母亲!”
“祖母,孙女从一开始就并没有否认此事,只不过孙女只有一个母亲,她早就死了,说起来是孙女不孝,这么多年,也不曾给我娘上过一炷香。”
“放肆!你只有一位母亲,那就是如今的当家主母,那个女人不配做你的母亲。”
老太太突然就想起了那道士的话,想起了聂流音煞星的身份。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睁着眼睛瞪着聂流音。
“既然你如此不服管教,那就送去静慈庵好好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什么时候回来!”
老太太终究还是怕死,她也不可能拿聂府的前途去赌。
不管聂正德是为了什么同意让聂流音留在府中,此刻的她只想将人送走。
聂玲珑和宋倾听到老太太这话,心中不由升起一阵窃喜,聂玲珑甚至暗自朝着聂流音挑衅,这就是和她作对的下场。
老太太即使再不亲她们几个孙女,那也比聂流音这个从乡下来的野丫头强。
只是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祖母确定要将我送走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聂流音说话的语气很淡,甚至可以说并没有什么语气,但是老太太硬生生从里面听出来了威胁的味道。
“你在威胁我?”
“威胁自然是不敢的,只是孙女也不愿意去那尼姑庵。”
静慈庵是京城最大的尼姑庵,坐落于城外的灵鹿山顶。只不过人人皆知只要去了那尼姑庵,便再也回不来了。
想赶她走?呵,没那么容易。
“自你来了府中,便整日不得安宁,如今之计,唯有将你送去静慈庵。”
“既然祖母这样说了,那不如便由祖母陪孙女去吧,也好让孙女能在祖母膝下尽孝。”
聂流音又将视线落在聂玲珑身上,聂玲珑本能的身子一缩,果不其然,接下来就听到聂流音淡漠的语气传来。
“不如将宋姨娘母女二人也带上吧,毕竟人多了才热闹不是吗?”
宋倾皱眉,“聂流音,你以为你是去游玩?佛门圣地,岂是你能践踏的!”
“宋姨娘何必如此大的反应,我也只不过是好心提议罢了。”
真以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宋倾己经懒得去纠结聂流音对自己的叫法了。
老太太自然愿意不可能去的,毕竟她才刚从普陀寺回来,这要是再折腾着去一趟静慈庵,她那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既然我们是一家人,自然是要一起去,哪有我独自一人去的道理。”
宋倾不相信,聂流音不知道送她去静慈庵是为什么。
宋倾现在是真的后悔,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看着聂流音懒散的模样,聂玲珑皱眉,难道真的拿她没办法了?她母亲受的伤就这样算了吗?
聂玲珑真的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
自从聂流音回来后,太子也失踪了,原本的婚事也耽误了,真是一件顺心的事都没有。
果然是煞星。
“二妹妹执意要留在府中,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一定要看着丞相府衰败吗?自从二妹妹回来,这才短短几日,便发生了许多事……”
聂玲珑并未将剩下的话说完,但是几人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嗯,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丞相府又走上坡路吗?有什么重大的喜事发生吗?既然没有,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煞星?呵,我从来都不信。”
她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即使是发生了穿越如此荒唐的事,也依然改变不了这一点。
确实,丞相府这么多年了,一首都处在这个位置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如果不是你,玲珑现在己经是太子妃了!”
宋倾突然开口,声音难听的紧。
“是吗?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