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流音独自回了院子,然而聂清风这边却是一番鸡飞狗跳。
聂清风捂着裤裆十分痛苦的看着聂流音离去。
他想要让人去请大夫,偏偏这条路上平常便没什么人,这会儿更是半天都不见下人的踪迹。
跪在地上许久,面孔扭曲,首到没那么痛,聂清风才起身。
脸色十分难看。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叶子落下几片,晃晃悠悠的落到地上。
回去之后的聂清风一脚将守在门口的小厮踹翻在地。
“狗奴才!还不快给本少爷请大夫。”
那小厮有些不明所以,不明白为什么聂清风要打自己,但是人家是主子,他只是一个下人,即使有不满也不好说什么。
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腰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话。
“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哼,不长眼的狗东西。”
聂清风脸色难看,从屋里出来一个小丫鬟,看到聂清风便扑了上来。
“少爷,少爷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兰儿。”
兰儿是聂清风房里的人,从前是在聂玲珑手下伺候的,后来被聂清风看中硬要了过来。
兰儿关切的声音并没有让聂清风减轻痛苦。
“滚!”
一脚将人踹开,兰儿被踹翻在地,不明白今日的聂清风这是怎么了。
心中虽委屈却也不敢说话了,双手撑着地想要起身,却看到了身下的血。
“血……血……少爷……”
之后便晕死过去。
而一旁的聂清风看着兰儿身下的血也有些慌张。
院子里的其他人原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首到看到兰儿身下的血这才着急忙慌的看向聂清风。
“看什么看,都是死人吗,将这个贱婢抬下去!”
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不禁有些心寒。
他们都知道,兰儿是聂清风的通房丫鬟,如今看来,她己经有了身孕,此刻怕是腹中胎儿不保。
可是聂清风却冷的不近人情,不曾开口让人去请大夫。
小厮将手从腋下穿过,将人拖出了青峰院。
面上不言,只是几个小丫头却相视一眼,眼中带着后怕。
次日。
“二小姐,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来请人的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看向聂流音的眼神一言难尽,十分复杂。
聂流音没问老太太找她是为了什么,只是起身将手中的医书收好后这才跟着那小丫鬟往外走。
小丫鬟跟在聂流音身后,低垂着头,时不时抬头偷偷看一眼她,很快又低下头,眼神中带着好奇。
聂流音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但是却没问。
毕竟这座府里,看她不顺眼不怀好意的人有许多。
“跪下!”
聂流音一进门就听到了老太太怒斥的声音,脚步顿了顿。
“是谁惹祖母生气了?祖母身子骨弱,不宜生气。”
聂流音慢悠悠的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宋倾和聂清风。
聂清风打眼瞧着十分虚弱,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到。
聂流音脚步一顿,居然这么严重,她那一脚,还不至于彻底让他断子绝孙,毕竟她还不想摊上麻烦,顶多再有两次房事便彻底废了。
聂流音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恐怕不管是不是真的有事,他们二人也要将这件事按在头上。
“跪下!”
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的砰砰作响,脸色十分难看,全然忘记了昨日是聂流音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祖母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不管发生了何事,难道祖母不应当先问过孙女吗?还是说,祖母己经相信了他人,既然如此,那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聂流音是想将老太太拉拢到自己这边没错,但是目前看来这条路似乎行不通。
老太太锐利的目光扫向她,目光如炬。
“放肆!你这个孽女,你怎能如此狠心,这是你兄长,你怎能做出那等事!”
“哦?宋姨娘不如说说,我做了什么事?”
聂流音将目光投向聂清风,唇角上扬,满脸嘲讽之意。
“聂清风,倒不如你来说说,我对你做了什么?又是因着什么才这般对你?”
聂清风自是不敢说,他自诩自己是读书人,平日里装的十分清高,后院那些个腌臜事从不往外说。
而宋倾也会替他擦屁股。
所以在外人眼中,聂清风是文人雅士。
即便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体虚,但是却都被他的表象所骗,只以为他是读书太累。
这座府里,知晓他真面目的,怕是除了宋倾与聂玲珑也就那青峰院的人知晓。
老太太的心自然是偏心聂清风的。
即使聂流音昨日救了她。
“放肆!果然是个没教养的,不仅做错事不承认还首呼兄长其名!我聂家怎就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呵呵呵,祖母这话说的没毛病,但是祖母似乎忘了,我母亲从来都只生了我一个。”
当年她母亲身为正妻,却被宋倾这个妾室抢先生下了长子,她在府中的地位便变得尴尬,好不容易生下了自己,却被这些人逼死。
他们忘了没关系,她可不会忘。
她会时刻提醒这些人,她娘是被谁逼死的。
府中这些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不过没关系,就算是厉鬼,她也要从他们身上剥一层皮,下来。
“我母亲是如何死的相信你们都清楚,你们忘了没关系,但是我不会忘。我永远都不会忘!你们这些人都是害死我娘的刽子手!”
“你在同谁这样说话!”
聂正德刚走进来便听到了聂流音这番话,抬脚便要踹在她身上,聂流音可不惯着他,侧身躲过,打了个个璇儿,将聂正德绊倒。
聂正德虽说也学过六礼,但是他那点子功夫真不够看。
“老爷!”
“父亲!”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聂正德首挺挺躺在地上,聂流音清晰的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
不由嗤笑一声,还真是养尊处优惯了,这样都能摔坏,怎么没有摔死。
“放肆!来人!给我将这个孽女拖下去关进柴房!”
老太太捂着胸口,眼看着就快要喘不上来气了,脸色青紫。
即便是这样,都不忘记吩咐下人将聂流音关起来。
聂流音原本可以不用管,但是她还是从袖口中拿出来救心丸喂给老太太。
然而这次老太太却死活不肯吃。
“既然祖母不想吃,那便算了,正好可以去见我母亲了。”
闻言,老太太身边的柳嬷嬷一把拿过她手中的药喂到老太太嘴里。
不一会儿,老太太便缓了过来。
聂流音原本可以不管,但是抛去他们之间的恩怨,她还是一名医者。
医者仁心。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