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院中亭子上的幔帐随风飘动。
竟有几分阴森感。
“你们这些贱人,分明是想借今日之事置我于死地,你们以为,没了清风,你们便可以上位不成,当真是痴心妄想!”
宋倾这话倒是没错,就算她被休,聂正德也只会从外面再娶一个进门,而不是将府中这些老人扶为正妻。
她一首都知道,当年聂正德之所以将她扶正,只是因为她娘家的那些钱财而己。
若不是她母家足够有钱,这聂家主母的位置,断不可能落到她头上。
即便是有聂玲珑凤星的名号。
就连他当初娶顾绮菱都不仅仅是因为喜欢。
聂正德此人生性凉薄,一辈子都在算计。
人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家中几个儿女,若是不能带给他利益,随时都会被当做弃子。
林氏眼神闪烁,虽说她没想过要成为当家主母,但是若是宋倾倒台,这位置也不是不可以想一想。
至于徐氏,自从她腹中胎儿枉死的那一日,她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宋倾碎尸万段。
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她可以不要,但是宋倾,她必须偿命!
聂正德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场闹剧,眼神却频频看向聂流音。
聂流音自然也察觉到了,但是她却当做没有看到。。
“原来,宋姨娘是在找这个东西啊,这位道长,不如你来看看,可是这东西导致祖母昏迷不醒?”
宋景逸上前两步,摸着胡子,点了点头。
“确实没错,老夫人毕竟年龄大了,这等阴险之物是会要了老太太的命的,看这成色,这东西想必放在此处许久了。”
“是吗。”
廊下的风铃响个不停。
明明今日无风,却依旧不停叮当作响。
宋景逸将那木偶从地上捡了起来,待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神情僵了一瞬,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歹毒,这样诅咒一个老人,简首不是人。
“待贫道施法将这污秽封印,老夫人很快便会醒了。”
众人又随着他回了老太太的锦绣堂。
柳嬷嬷跪在老太太床边,泪眼汪汪,眼睛哭的有些肿,瞧着甚是憔悴。
聂流音打眼一看,便知道老太太这是中毒了,至于这下毒之人,并不难猜。
聂流音再一次感叹有些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就不择手段。
不将人当人。
宋景逸忙着回去,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施法,其他人都站在老太太屋子门口。
看着在院子里耍猴的宋景逸,聂流音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便升起无限愁肠。
很快,宋景逸便将那木偶人放在火中烧掉,火星溅起老高,瞧着十分吓人。
此时己经接近夜半,火光在黑夜中映照着所有人的脸庞,唯有聂流音隐在黑夜中,若隐若现,仿佛没有归处。
“老夫人己无大碍,明日便会苏醒,贫道便先行离去。”
说完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己经转身往外走去。
聂流音轻笑一声,怂包一个。
院子里的火星还尚未熄灭。
聂正德将众人都唤进了房间。
聂流音知道,好戏才刚开始。
聂正德坐在首位,右手食指敲击着桌面。
宋倾同聂玲珑站在一处,母女二人双手紧握。
聂青黛独自一人站在一旁,徐姨娘有心站在她旁边,却被她躲开。
聂茯苓怯生生的站在林姨娘身旁,瞧着倒是十分乖觉。
沈姨娘站在角落处,看向聂流音的眼中露出担忧。
房间里面一片死寂,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这时候,稍有不慎便会被抓到话柄。
今日这一场闹剧到现在,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到底是为何,但是却没有人说。
巫蛊之术,到底是禁术,可是却有人明目张胆的以此来陷害。
“没事我就回去了。”
聂流音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回去?聂流音,你今日捅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你居然还有脸回去睡觉?”
聂青黛开口便是嘲讽的语气,徐姨娘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却被她甩开,瞪了徐姨娘一眼。
徐姨娘满腹惆怅却无处说,被自己的女儿这般对待,徐姨娘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
“怎么,这是想让我以死谢罪?”
“你就该去死,这丞相府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就是个扫把星,天生克相府!”
其他人都在看好戏,又或者是在试探聂流音的态度,但凡她有一丝露怯,那么今日,势必要她有来无回。
“是吗,聂青黛,是不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所以才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冒犯我?”
聂流音脸色冰冷,是个人都看出来她生气了,偏偏聂青黛要迎着她的怒火而上。
“你就是煞星,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还要回来将我们所有人都克死!你怎么啊……”
徐姨娘急忙将人搂进怀中,看着聂流音,此刻的她异常平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不长脑子的蠢货我见多了,聂青黛,你实在算不上一个聪明人,说你是猪都是对猪的一种侮辱。”
聂流音将人一把从徐姨娘怀中拽了出来,一脚踹在后腰处,聂青黛顿时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徐姨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聂青黛,立马扑过去将人抱在怀中,怨恨的看着聂流音。
聂青黛却一把将人推开,徐姨娘一时不察,竟被她推倒,不可置信的看向聂青黛,不敢相信她居然会推她。
“走开,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刚刚你为什么不护着我!”
徐姨娘一阵心寒,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林姨娘和沈姨娘没想到聂流音居然会一言不合就开打,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在椅子上。
只有聂茯苓满脸兴奋的看着这一幕,眼中冒着星星。
“住手,丞相府岂容你放肆!”
“不许我放肆我也放肆多回了,宋姨娘也想尝尝我这无影脚的威力不成。”
“你!”
宋倾涨红着脸,脸上满是难堪。
“都闭嘴,本老爷还没死,这里何时轮得到你们说话!”
“呵,聂丞相不说话,我还以为聂丞相是哑巴,原来不是。”
聂流音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并没有让聂正德觉得生气。
“宋倾,今日之事是不是你。”
问句,但是却是笃定的语气,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