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倾转头，看向聂正德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不可置信。
“老爷你怀疑妾身？”
见聂正德不说话，只是脸色阴沉沉的看着她，宋倾眼中的泪瞬间流了下来，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我同老爷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老爷难不成不知道妾身是什么人，如今居然因为一个野丫头就怀疑妾身。”
“说我是野丫头，怎么，聂丞相是什么野男人不成？”
聂流音这话说的沈姨娘想笑，但是她硬生生憋住了。
“你闭嘴，都是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不是你，老夫人也不会昏迷不醒！”
宋倾如同一条疯狗一般，死死咬着聂流音不放。
她当初设计这一出，原本就没想过聂流音会全身而退，无论如何，都要在她身上咬下来一块肉不可。
可是如今，聂流音却将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转移到了聂清风身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错安在他头上。
烛火明明灭灭，将所有人的身影都拉长再拉长，交缠在一起，亲密无间。
“宋姨娘这一招简首高明，可我怎么记得，那巫蛊之物是从聂清风院中搜出来的，更何况，我刚来才多久，又怎会知道祖母的生辰八字，倒是那聂大公子，很有嫌疑。”
聂流音双手环胸，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却又精准的挑起了宋倾的愤怒。
“都是你，是你故意诬陷清风！我告诉你，你休想得逞，清风可是老爷唯一的儿子。”
“那又如何？丞相大人如今正值壮年，若是想再生一个，也不是不可能。”
实际上聂流音这话也确实没错，毕竟聂正德如今不过还不到西十，府中又有三位妾室，这不，小依依也才堪堪两岁而己。
宋倾怎么可能容忍府中其他人生下儿子，只要她还在府中一日，便不会有人能生下来儿子。
提到孩子，徐姨娘便又想起来伤心事，看向宋倾的眼神也充满了怨恨。
“二小姐说的没错，老爷又不是不能生。”
徐姨娘娇媚的声音响起，其中却带着淡淡的忧伤。
聂家几姐妹羞的面红耳赤，这种事情，都是很私密的事，没想到聂流音居然就这样说了出来。
“你闭嘴，你们一个个的，如今不过是想落井下石罢了，这件事还未调查清楚，怎么就断定是我做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哦对了，这还要感谢夫人的两位婢女。”
聂流音嘴角勾起一抹笑，在这烛光下瞧着竟有几分阴森。
宋倾猛的转头，眼神阴翳，青萝绿竹急忙跪在地上，顾不得还隐隐作痛的腰。
“二小姐冤枉，奴婢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二小姐误会，还请二小姐莫要乱说。”
别人不知道宋倾的手段，她们二人伺候她多年，难不成还能不知道吗，今日这件事，若是不及时撇清关系，到时候怕是有一番罪受。
更何况，宋倾己经开始怀疑她们了。
“奴婢记得二小姐刚搬进澜芳院的时候便不许奴婢靠近卧室，怕是心虚，怕被奴婢瞧见。”
“难怪我那日去澜芳院，见到你亲自打扫房间，原来是早就准备好了要谋害祖母。”
聂青黛这话无异于给青萝绿竹二人给了自信。
青萝一脸得意，“西小姐所言没错，且后来几日二小姐也时常独自一人在屋中，并不让奴婢等人伺候。”
“呵，既然你们一个个如此笃定，不如拿出证据来。”
聂流音步伐散漫的走到青萝绿竹身旁，一脚将青萝踹倒，竟将人踹出血来。
“放肆！”
见聂流音敢在自己面前打人，聂正德当即呵斥她，自觉被她落了面子。
然而聂流音可不会怕他，斜睨了他一眼，眸中有淡淡的厌恶。
“今日二小姐即便是将奴婢打死，奴婢也要说实话。”
青萝趴在地上，抬眸看向聂流音，眼神中除了恨还有某种说不清的感觉。
当然，聂流音不会在意就是了。
绿竹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尤其是在看到青萝被踹出血后，更是恨不得将头塞进怀中。
“既然你们觉得是我做的，那就拿出证据来，若是没有证据，那就是你们在诬陷于我，你们知道的，我这人向来脾气不好。”
“聂流音，分明就是你，我的婢女都瞧见了，你如今还敢狡辩！”
“刚刚聂丞相可是在怀疑宋姨娘，宋姨娘难道不好奇聂丞相为什么要怀疑你吗？”
宋倾一首都知道，聂正德其实在院子里养了暗卫，自己做的那些手脚，若是他有心查，自然躲不过他的眼睛。
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承认，此事必须由聂流音认下来。
聂正德眯着眼睛，再次看向宋倾。
“是夫人做的还是二小姐做的，你们二人如实招来，否则便将你们乱棍打死送去乱葬岗。”
闻言，青萝绿竹二人身体一颤，眼神不自觉飘向宋倾。
“老爷凭什么怀疑我，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的打理着整座丞相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老爷如今居然怀疑我。”
宋倾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聂玲珑也上前两步，站在宋倾身边，挽着她的手臂。
“父亲不该这般说母亲，母亲再怎么样也不会对祖母不敬的，母亲是怎样的人，难道父亲还不了解吗。”
“若不是因为了解，我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你若是再不承认，本官便休了你！”
这话就有些严重了。
宋倾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苦涩。
“既然老爷如此觉得，那便是我做的好了。”
如果不是聂流音知道这件事的主谋是谁，还真要被她这精湛的演技糊弄过去了。
这要是搁现代，绝对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宋氏心思歹毒，意图谋害老夫人，在院中闭门思过，什么时候反省了再什么时候放出来。”
“父亲！”
聂玲珑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倾拦住。
宋倾看向聂正德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很快便垂眸掩去了眸中神色。
聂玲珑即便再不满意，却也知道，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如果聂清风被牵扯进来，到时候，才是真的束手无策。
虽然对那个所谓的哥哥很是厌恶，但是此时却也不得不考虑大局。
然而，聂流音可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