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片空旷无垠的校场上,炽热的阳光犹如无数条金色的利箭,烈烈地倾洒而下,将整个校场都映照得格外明亮。项羽那高大威猛的身影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矗立其中,他迈开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力量,一步步坚定地走向龙且。
龙且微微斜眼瞧着项羽,他那古铜色的脸庞上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不服气,浓眉一挑,犹如利剑出鞘般,带着几分挑衅道:“难道还能比你我还强吗?”项羽嘴角微微上扬,那抹自信的笑容仿佛是阳光中最璀璨的光芒,爽朗地笑道:“我认识一位秦军的好汉,年龄比我年长几岁,叫章邯。我与他曾切磋过,真要死磕的话,我稍胜一筹,但和你应该是不分上下的。”说这话时,项羽的目光明亮而炽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豪情。龙且一听,立刻兴奋地搓起那双犹如磐石般的大手来,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迫不及待道:“既然如此,有空可得引荐下。”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如火焰般的光芒,仿佛已经迫不及待要与那章邯一较高下了。
项羽重重地点了点头,应道:“那是自然。”这时,季布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前来,他那轮廓分明的面容如钢铁般严峻,语气低沉而有力地说道:“这两位可是成了名的将军,在征战六国当中也是出了名的。”项羽微微眯起双眸,遥望着远方那仿佛没有尽头的天际,缓缓道:“这两个人虽然我没有交过手,但是这功夫应该也是不错的。”
彭越闻言,不禁仰头发出一阵豪迈而不羁的大笑,那笑声如同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他满不在乎地笑道:“哈哈,就算他是成了名的将军又如何?我就是一打渔的,我一穷人,我用命和他死磕,还怕他不成?大不了 18 年后还是好汉,真要豁出了命,来以命相搏。胜负未必可知。”英布也跟着放声笑道:“是啊,我们是穷苦之身,他是一个有了功名的将军,怕他做甚,大不了拼了,大不了 18 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项羽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沉声道:“打架归打架,如若战场见,除了靠勇气和力气之外,技巧经验也是要占一部分的。还有一位将军叫蒙恬,我虽然没和他交过手。但给我的感觉是深不可测,他身上散发着一种无比强大的气场,让我本人都对他有忌惮之心,对他不敢小看。虽说他年长我一些岁数,但是我想他如若和我死磕,我未必就绝对赢得了他。”说着,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抹凝重之色,仿佛那蒙恬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一般。
在那被如金色丝线般的阳光温柔抚摸的广阔校场上,四周军旗猎猎作响。只见龙且那如刷子般的浓眉倏地一竖,声如洪钟般大声道:“行不行,将来打一场不就是了,这几个人的名字我记住了,有机会了我都要去和他们比试下。”一旁的彭越和英布互相对视一眼,彭越那饱经风霜、犹如被岁月刻满故事的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坚定,说道:“项羽兄弟说的对,这几个人功夫的确了得,待我们将来游历到咸阳附近,就去府上请教下。”英布则是一脸豪气干云,双目放光,毫不犹豫地跟着点头应道。
项羽仰头哈哈一笑,那笑声犹如滚滚惊雷,在天地间回荡,打趣道:“两位兄长都说了,你们是卖鱼的,轻易去府上打搅,别被他们绑了起来,送到官府反而不好看。将来,我带你们一起去拜访,名为拜访,实际切磋,岂不美哉?”彭越也是爽朗地笑道:“那好,那就有劳兄弟了。”
几人随后又围坐在那校场边的参天大树下,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光影。他们一边大快朵颐地吃肉喝酒,一边畅想着未来那充满未知与希望的打算。此时的他们并不知道,扶苏的到来,如同一场凶猛的风暴,即将将整个大秦的历史都悄然改变。
第二天,那炽热的阳光依旧浓烈地倾洒在校场上,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耀眼的金甲。项羽身材高大挺拔,犹如一尊威风凛凛、不可战胜的战神,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在前面,那宽阔的肩膀仿佛能扛起整个世界。龙且则是一脸坚毅,如同钢铁铸就般,每一个表情都充满了力量。季布亦是神色凝重,眼神中透着沉稳与睿智。他们一行人缓缓而行,脚步沉重而有节奏,送出十几里后,彭越停下脚步,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笑着说道:“兄弟,别在送了,我和英布到了地方自然会捎信来。”
项羽潇洒地一挥手,招呼侍卫递给彭越和英布两个包袱,英布连忙推辞道:“兄弟给我们的五百两黄金,一辈子都吃喝不愁了,这些金子就不要了。”季布连忙解释道:“这是给你们两位准备的盔甲,虽然比不上明光甲,可也是项羽的心意。”彭越眼中满是感动的光芒,真诚道:“多谢兄弟了。”
走在路上,英布微微皱起眉头,如深潭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低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在项羽热情的外表下,眼睛深处藏着对我们两个人的不屑和轻视。”彭越则是长叹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感慨道:“他们都是楚国贵族后裔,咱们两个算什么,从家谱上往上数十代也是打渔兄弟的,知足吧。”英布咬咬牙,脸上满是倔强与坚定,语气决然地说道:“咱们直接去咸阳投靠公子扶苏吧,听说扶苏礼贤下士,不计较出身,就凭咱们兄弟两个的身手,也能干出一番天地。”彭越思索片刻,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沉稳,认真道:“这一路上,还是要低调些,布哥,你这人性格太直,遇到事情不会圆滑变通,路上遇到情况,让小弟处理。”说罢,两人继续迈步前行,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那蜿蜒的道路上,只留下一串串坚定的脚印。
英布一边缓缓地摸着自已那略显杂乱的头发,一边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道:“哈哈,你还真说对了,我呀,就喜欢直来直去的,最不喜欢绕那些弯子。别人要是对我好上一分,我必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
此时,项羽遥望着彭越和英布那渐渐远去、略显佝偻的背影,撇了撇嘴,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说道:“哼,这两个卖鱼的终于走了。想当初在彭城那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遇到这两个人,他们呀,就如同那饥饿的野狼一般,直接就和我套近乎,那时我阅历尚浅,竟被这两个货色像那黏性极强的热粘皮一般死死黏上了我。”项羽皱着眉头,那如雕刻般的脸庞上写满了嫌弃,继续说道:“这两个穷鬼来这都大半年了,先不说在这蹭吃蹭喝的,就单说这吃相,就让人觉得可恶至极。就那简单的一盘羊肉,就能让这俩人吃得吧嗒嘴响个不停,那声音仿佛是猪进食一般,真是太可恶了。”
龙且接着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我听那彭越说在灾荒年,他吃那种野菜团子都不敢大口吃,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放进嘴里,然后像那老牛反刍一般慢慢咀嚼再咽下去,真有这么可怜吗?”季布摇了摇头,面带神秘地说道:“昨天晚上你们猜这俩人一夜没睡在做什么?”项羽扭过头来,那炯炯有神的眼眸中满是好奇,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俩人在做什么?”季布绘声绘色地描述道:“昨天晚上我醒来听到这俩穷鬼在屋里有动静,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偷偷往里一瞧,只见这两个人正坐在那昏暗的灯下,仔细地数着包裹里的金条呢,一个一个地数,数完之后再数,还时不时地把金条放在鼻子上闻一闻,那模样,真的是穷鬼投胎啊。”龙且一脸厌恶地说道:“总算让他们走了,看着都让人讨厌。”
晚间,在一个宁静得宛如世外桃源般的小镇旅店屋里,英布和彭越并肩而坐。英布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他的手在头上挠了挠,如同一个孩子般,然后和彭越一起将金子整齐地垫在那有些破旧的桌上,一两一两认真地数着金锭。彭越双手将一块金锭捧在手里,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仿佛那光芒能照亮整个屋子,他仔细端详着道:“英布兄。说实话,我家往上数几辈子都是穷人,前半生买东西都是用的铜钱,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黄灿灿的金子呢,真不敢相信,感觉如同在梦里一般。”英布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感慨,缓缓说道:“是啊,彭城科举考试,让我们有幸遇到那位叫项羽的贵人富家公子,一路跟随。不说在这里蹭吃蹭喝,平时他们赏给咱们的赏钱就比咱们一年甚至数年挣的都多,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咱们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在死亡边缘上挣扎,人家过的那才叫生活,咱们过的呀,只能叫生存,想一想都是让人眼红。”
两人正说话间,店家轻轻地敲了敲门,那声音宛如潺潺的流水,温和地说道:“两位客官,晚上的饭食送来了。”
在那间略显昏暗、仿佛被岁月的尘埃所笼罩的房间里,彭越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动作迅速而又利落地将桌上那黄澄澄的、散发着光芒的黄金用一块粗布仔细地包裹起来,那模样仿佛是在呵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其轻轻地放在床头。接着,他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缓缓地走向屋门,轻轻地将门打开,只见店家如一只胆小的老鼠般,小心翼翼地把饭菜放在那张破旧得仿佛承载着无数故事的桌案之上。店家临走的时候,脸上带着讨好得近乎谄媚的笑容,谦卑得如同尘埃里的小草一般说道:“两位客官如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小人就是。”店家走后,彭越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悦与抱怨,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地说道:“说好的一天两顿饭,我管中午,你管晚上。你看,中午我要了羊肉,要了烧饼,要了几个素菜,还上了两斤酒,咱们两个人吃了也吃了,喝也喝了。可再看看你,大晚上来,就让店家做了两碗豆麦饭。屋里的蜡烛本来有两盏,也减到一盏,大号的油灯也换成小号的油盏。”彭越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那模样仿佛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者。
英布此时穿着一身朴素得几乎没有任何亮点的衣裳,头发略显凌乱,仿佛是被狂风吹过一般,他听了彭越的话后,回应道:“我实在是穷怕了呀。再说,这五百两黄金,咱们一人一半,虽说中午吃饭你吃了点亏,索性不如以后咱们吃饭各自付各自的饭钱如何?免得你来抱怨。”彭越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摇头道:“你呀,真的是把钱看的太重了,就咱们手里这几百两黄金,打着滚吃,打着滚喝,这一辈子都吃穿不完,英布,你太小气了。”
此时,彭越看着桌上那两碗毫无吸引力的豆麦饭,如同看着两碗毒药一般,脸上满是厌恶之色,对英布说道:“这豆麦饭以前吃起来是那么香甜,那么顺口,可自从跟着项羽过了富贵日子,这饭实在咽不下去。算了,这两碗饭你都吃了,我重新让店家做几份菜来。”说罢,彭越迈着大步出了房门,到了正厅,对着店家如同一位发号施令的将军般说道:“给我烤一盘羊肉,两个饼外,加两斤酒,再要一斤小米粥,端到我房间。”
而英布则蹲在地上,他那黝黑得如同煤炭一般的脸庞上满是专注之色,自顾自地吃着两碗豆麦饭,吃得那叫一个香甜,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仿佛是饿了许久的灾民。吃完了还不忘把碗上的麦粒用舌头仔细地舔了干净,那模样仿佛是在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那小心翼翼的神态就如同呵护着最珍贵的宝贝。接着,他又在碗里倒上水,用手指轻轻地搅拌着,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那满足的神情仿佛是饮下了琼浆玉液。
彭越回来时,看到这一幕,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嫌弃与无奈,仿佛在看着一个不可救药的人,嘴里喃喃地说道:“英布兄,你好歹现在也是有钱人了,看你这吃相,让我想起以前我也是如此吃饭,每次吃完饭都用舌头把碗里的米粒舔干净。哎呀,这好日子过惯了,这穷日子真的是回不去了。”英布抬起头看着彭越,只见彭越正捧着那散发着香气的羊腿,大口地喝着酒,吃得带劲极了,那享受的模样仿佛是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英布的口水馋得直流,可他摸摸兜里的金子,还是舍不得花,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彭越,心中满是纠结与无奈,那神情就像是一个渴望糖果却又不敢伸手去拿的孩子。
彭越那犹如鹰隼般敏锐的目光,一下子就看出了英布的窘境,他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若不经意般随手递给英布一只色泽犹如琥珀般的羊脚,带着几分调侃打趣地说道:“英布兄,来吃点羊脚,免得你这般直勾勾地盯着我,让我浑身都不自在呀,好似有毛毛虫在爬似的。”
在这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好似被一层灰蒙蒙的薄纱所笼罩,俩人就这么默默无声地用完了饭,随后动作轻柔地轻轻关上了那扇略显陈旧的房门,准备进入梦乡。
正厅中,面容慈祥宛如一尊弥勒佛的店家对着店中的伙计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仿佛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似的,小声道:“你瞧瞧咱们这方圆几十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用的都是那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铜钱,可你再看今天这两位,这俩人瞧着衣着倒是有几分华贵的模样,可从其手上那如蚯蚓般暴起的青筋便能看出,以前这俩定然是泥腿子,不是在那黄土地里辛苦下地劳作就是在那波涛汹涌的江面上打鱼为生的。绝对不是生来就富贵的主儿。再瞧瞧那个长相凶恶的,满脸横肉好似那狰狞的夜叉,那模样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我在这紧紧地盯着他们,你赶紧麻溜地去附近的官府报案,如果他们是真的凶犯,咱们还可以获点赏钱。要是知情不报,被官府拿来问罪,咱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如何是好了。”店里那个身形瘦小的跟班连连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听到掌柜这番犹如连珠炮似的吩咐,赶紧应道:“掌柜放心,小的这就连夜前往官府报案,就算是那豺狼虎豹挡路,也绝不能让这两个歹人就这么轻易走了。”说罢,便如一阵风般匆匆而去。
此时,外面的天空好似被一大盆浓稠的墨汁给无情地泼上了一般,黑沉沉的,不见一丝星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黑暗所吞噬。大秦的时代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娱乐场所,一到天黑,自然而然地实行了宵禁,人们早早就如归巢的鸟儿般睡了。彭越和英布各自躺在屋里那略显简陋且狭小的床上。彭越微微皱着那犹如刀刻般的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如同那丝丝缕缕的愁绪缠绕心头,道:“英布兄,我的右眼怎么一直在跳,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慌慌的,如同揣了只小兔子。”英布则满不在乎地翻了个身,那动作慵懒极了,好似一只吃饱了的懒猫,嘴里嘟囔着道:“哎呀,别想那么多了,早点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赶路呢,把咱们的钱放在枕头底下,有什么情况?说一声便是。”彭越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如同那纠缠不休的蔓藤,怎么也睡不着。而英布则挨到枕头就呼呼大睡起来,那鼾声如阵阵闷雷,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就在这时,寂静得如同死一般的夜里传来了一阵轻微得好似蚊虫振翅般的敲门声,房门响了,店家那小心翼翼如同老鼠偷食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位客官,晚上这里凉,给两位带了一盆炭火,让两位客官暖暖身子。”
在那夜幕笼罩的穷乡僻壤,彭越满心无奈地站在房间门口,那紧锁的眉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仿佛真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缓缓地伸出手,动作迟缓得如同电影中的慢镜头,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似乎都背负着千钧重担,好似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沉甸甸的压力。他声音低沉地对店家说道:“把火盆放在屋里。”
待店家迈着那细碎如老鼠般的步伐缓缓走出房门时,彭越那如鹰隼般犀利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店家眼里竟然露着如同饿狼看到肥肉般贪婪到极致的表情,那目光仿佛燃烧着熊熊的贪欲,似乎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彭越心中顿时警觉起来,暗自思忖道:“莫非是今天吃饭入账用的是黄金结算?毕竟在这如同荒野般的穷乡僻壤之地,人们平日里用的都是那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铜钱,哪里见过黄金这等贵重得如同天上星辰般的宝物?俗话说,出门在外需得钱不漏财,难道是被这店家给惦记上了?”彭越的心跳就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许多,仿佛有一面疯狂的小鼓在胸腔里咚咚咚地敲个不停,让他的心绪愈发烦乱。
彭越赶忙急切地走到床边,把还在睡梦中的英布叫起来,语气中满是焦急地说道:“英布兄,此地,不宜久待啊,听小弟的话,咱们赶紧离开这里。俗话说,钱不露财,我担心这家店主惦记上咱们身上带的钱财,毕竟咱们身上带的东西可不能摆在明面上啊。”说到此,英布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看着彭越,嘴里嘟囔着道:“行,就听你说的。”两人随即手忙脚乱地开始换上衣裳,那动作慌乱得如同遭遇了火灾一般,带着无尽的紧张与不安。随后,他们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那窗户发出“嘎吱”一声仿若老鼠磨牙般的轻响,在这寂静得如同坟墓般的夜里格外清晰。他们如同两只灵活的猫一般,从窗户悄悄离开房间,蹑手蹑脚地来到马圈旁,小心翼翼地骑上马,然后如同一阵旋风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马蹄声响彻夜空,仿佛是他们急切逃离的心跳声在夜空中回荡。
店家刚要喊叫,彭越猛地扭过头来,那眼神中竟然露着如野狼般凶狠到让人胆寒的凶光,那目光好似两把尖锐的刀子,直直地刺向店家。店家被这凶狠的目光吓得一哆嗦,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自知这俩人也不是好惹的主儿,嘴巴张了张,却终究不敢叫喊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彭越和英布如同两道转瞬即逝的黑影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他在原地满心的懊恼与不甘。
彭越和英布刚走,那笼罩在黑暗中的当地就迎来了一群风风火火的人,原来是当地的县丞带着一群土兵来到了旅社。这个县丞是当地人,名叫牛二,他身材矮胖得如同一只圆滚滚的冬瓜,一张圆脸仿佛是发酵过度的发面馒头一般,那小小的眼睛里却闪着贪婪得让人作呕的光芒。他一贯贪财好色,犹如一只永远吃不饱的贪婪硕鼠。赶上大秦实行科举考试,牛二这个当地的小恶霸凭借着自已有那么一点三脚猫的武艺,再顺带着家里有点关系,竟然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当地的县丞。他平时对当地人倒是摆出一副爱护有加的伪善模样,可对来往的外地客商却是能盘剥就盘剥,能克扣就克扣,总之,雁过拔毛,水过留痕。没有犯罪的外地客商,经过他的手也要被扒层皮。此时,听到店小二说,这两人带着大量的黄金在旅馆住宿,牛二那原本就小得可怜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细缝,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座金山摆在眼前,嘴角都快要流下口水来。他贪婪地搓着双手,急不可耐地吼道:“快,给我搜,一定要把那两个人给我找出来!”
夜幕如巨大的黑幕一般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大地,那黯淡的月光仿佛是一层薄纱,有气无力地洒在冷清得犹如被世界遗忘的街道上。牛二站在这寂静的夜色中,心中暗自思忖着:“不管这两人身份可疑不可疑,先查一查,万一这两个人身上背着案子,那这黄金可就能够直接充公了。”他那小小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光芒就如同饿狼看见了肥美的羔羊一般,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财富在向他招手,心中暗道:“自已交上去一部分,自已再留一部分,这后半生,就能够舒坦得如同神仙一般了。”
此时的牛二身着一袭有些破旧但仍努力显得威严的官服,那官服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寒酸,头上戴着的官帽也歪歪斜斜的。他领着县衙的士兵,急匆匆地一路急行军,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然而,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牛二大口喘着粗气,那模样就像是破旧的风箱在艰难地工作,对着身后的士兵道:“各位兄弟,这两个人可是两只肥牛啊,只要赶上去逮着他们,咱们以后就吃香的喝辣的!”这些士兵也都是当地人,平时跟着牛二没少干为非作歹的事儿。听牛二如此教唆,底下的士兵们如同饿狼一般嗷嗷直叫,一个个眼珠子都发红了,纷纷快步上前,顺着彭越和英布离去的方向奋力追去。
饶是彭越今天晚上还是不够机灵,离开这个旅社后,竟然没有骑上马,只是慢悠悠地牵着马走着,不成想被后面如狼似虎的官吏一路紧追不舍。
牛二扯着那破锣嗓子喊道:“两位客商,还请留步!我们看你们身份可疑,请接受检查!”彭越挤出一脸陪笑的笑脸,那笑容就像是勉强挤出来的一样,说道:“大人呐,我们就是游历天下的人士,不曾想走到贵地界,没有登门拜访,还请原谅啊!”彭越在打渔期间可没少和官吏打交道,深知话该怎么说,事情该怎么做。而英布则直挺挺地杵在那儿,一声不吭,面色冷峻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犹如一座沉默的铁塔,那高大的身躯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威严。
牛二接着说道:“两位客官不要惊慌,我等只是奉县令太爷之命,对你们进行检查,如若你们当中没有违法乱纪,你们可以自行离开,我们绝不阻拦你们。”彭越连忙道:“这位老爷还请借一步说话。”牛二心中暗喜:“这个人还挺识趣。”想到此,牛二迈着有些急切的步伐跟着彭越来到旁边,那脚步都似乎轻快了几分。
彭越恭敬地躬身施礼道:“我们这次来的匆忙,不成想打搅了当地的治安,这里是十两黄金,烦请这位老爷给弟兄们买点夜宵吃。”说着,彭越又掏出二十两金锭,单独递给牛二,道:“这是单独孝敬您的。”牛二那粗糙如树皮般的手将金锭托在手上掂了掂,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偷到了腥的猫一样,说道:“既然你如此重情重义,我也就不难为你们了,交个罚金就可以走了。牛二叮嘱道:“一两金锭意思下就行了。”彭越忙不迭地陪笑道:“多谢大人。”牛二得意地一挥手,士兵们便如潮水般让开了一条道路。
在那被如泼墨般浓郁夜色笼罩得几乎不透一丝光亮的街道上,阴冷的风悄然穿梭着,发出呜呜的声响。彭越面色凝重,微微皱着眉头,缓缓地拱了拱手,脸上带着一抹无奈的苦笑,刚要转身黯然地离开。
就在这时,一旁的英布却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突然之间怒目圆睁,那瞪大的眼睛好似两颗燃烧着怒火的铜铃,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你们这些官差,居然妄图敲诈我们!”他的声音如惊雷一般在这寂静得可怕的夜里格外响亮,仿佛要将这黑暗沉沉的苍穹给冲破。“哼,别说金子,一个铜钱都别想从我们这里得到。这可是大秦的天下,岂容你们这些腌臜之辈胡作非为!”英布挺直着如钢铁般坚硬的身子,宛如一尊不可侵犯的愤怒战神,他那古铜色的脸庞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如刀削般的浓眉倒竖起来,仿佛要将眼前这些可恶的官差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彭越此时却犹如看一个愚不可及的傻瓜一样看着英布,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心道:“这个鲁莽的货怎么是一个如此不分轻重的吃生米的?完了,这下肯定要坏事!”彭越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深深的担忧,他那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内心的慌乱无措,他在心里不停地埋怨着英布的莽撞冲动,同时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这即将如狂风暴雨般到来的危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缕深深的绝望,仿佛已经清晰地预见到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糟糕透顶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