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广袤无垠、犹如绿色海洋般的草原上,扶苏的商队宛如一条蜿蜒盘旋的长龙,缓缓地在苏阳驿站完成补给后,又开始向着匈奴王庭的方向徐徐行进。阳光如金色的纱幔轻柔地铺洒下来,给草原增添了一抹梦幻般的光彩。
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宁静得仿佛时间都悄然凝固了。扶苏悠然自得地坐在那辆装饰得格外精美的四轮马车里,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轻轻搭在车窗边缘,透过那扇小巧玲珑的窗户,静静地凝视着路途两侧如幻灯片般不断变换的景色。阳光在草原上泛起的金色涟漪,仿佛在为这美丽的画面勾勒着闪耀的边框。
路途上,偶尔会遇到一些匈奴的牧民。在前世的电视上,草原民族总是被描绘得如同钢铁巨人般异常强壮,然而此刻在大秦,亲眼看到这些草原牧民,扶苏心中不禁暗自感慨,他们看起来和乞丐差不多少,那一张张枯黄而消瘦的面庞,与大秦百姓的高大威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扶苏微微一蹙眉头,如墨的剑眉微微颤动,随后他优雅地招手,示意找来蒙恬。蒙恬迈着有力的步伐快步走到马车旁,身姿笔挺如松,恭敬地站立着。扶苏看着他,微微眯起双眼,用那沉稳而又带着一丝疑惑的语气说道:“蒙恬啊,你看这些牧民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就如同被风摧残过的枯草一般。而我大秦百姓却是那般的高大威武,犹如一棵棵挺拔的青松。”蒙恬连忙回道:“回禀公子,匈奴主要以养牛羊为生,平时也会种植一些粮食。匈奴王庭的土地上,牧草旺盛得如同绿色的火焰,王庭的牧民所养的牛羊膘肥体壮,就像是一个个圆滚滚的皮球。左贤王的领地有森林、江河、湖泊,除了正常放牧和耕种外,他们还会进行狩猎,冬季时也会和周边进行贸易。而右贤王的领地靠近戈壁和沙漠,那里的生活就相对困苦些,仿佛是被上天遗忘的角落。总体来说,匈奴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扶苏轻轻点头,若有所思地说:“一旦他们自已养的牛羊无法供养他们。这些牧民就会摇身一变,成为草寇去劫掠边境。遇到普通百姓就上去抢掠一番,遇到强壮的我大秦百姓,便远远地躲开,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蒙恬附和道:“公子所言极是,他们这也是因为吃不饱,都是为了一口吃的啊,真是可怜又可叹。”
扶苏抬起头,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犹如两颗璀璨的星辰,认真地说:“蒙恬将军,以你的经验来看,如果我们能集结兵力,是否可以将他们一起全部歼灭呢?”蒙恬听后,缓缓地摇头,脸色凝重得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他用那低沉而又充满忧虑的声音说道:“公子啊,这些匈奴虽说战斗力很弱,可他们都是骑在马上的部落啊。如若打不过我们,他们就会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速度快如闪电。等到我们的士兵疲劳了,他们又会如狼群一般围上来,凶狠而贪婪。咱们的步兵根本追不上他们,而骑兵对骑兵的话,咱们的骑兵数量也没有他们那么多啊。”说这话时,蒙恬的脸上满是凝重与谨慎,他深知与匈奴作战的复杂性和艰难性。扶苏听后,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眉头紧锁,仿佛两把锁一般,心中暗暗思忖着应对之策,宛如一位正在精心谋划战局的军事家。
扶苏立在原地,心中不禁暗暗思忖道:“原来如此啊,难怪嬴政要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去修建那长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抹恍然之色,仿佛一道明亮的光在闪烁。有了那宛如蜿蜒巨龙般的高高城墙横亘在那里,匈奴骑兵便如同遇到了无法跨越的天堑,几乎不可能轻易越过去,而大秦的步兵则可以安然地沿着长城巡逻防守,进可攻退可守,就宛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忠诚地守护着大秦辽阔的边疆。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前来找蒙恬,扶苏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蒙恬赶忙恭恭敬敬地给扶苏行了礼,随后便迈着匆匆的步伐跟着侍卫离去了。
渐渐地,原本还算平静的天空中开始扬起了风沙,起初只是如同温柔的小手般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沙尘,缓缓地,风沙变得越来越大,仿佛是一个愤怒到极致的巨人在疯狂地咆哮着,那声音震耳欲聋,令人心悸。王贲神色焦急地一路小跑着来到扶苏面前,脸上满是忧虑地说道:“公子啊,突然就出现了这狂风,紧跟着的就是这极为恶劣的风沙天气啊。能否就近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让大家可以就近躲避这风沙,等得知风沙过去之后,我们再继续行进呀?”扶苏神色依旧平静如水,淡然地开口道:“你们自去安排就是。”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开始忙碌地就地寻找水源,寻找可以躲避风沙的安全之所,随后便开始生火做饭。扶苏静静地坐在四轮车上,这时,巴青送给他的那位侍女如同一朵轻盈的云彩般飘然而至,手中稳稳地端上来了可口的饭菜。那侍女面容娇俏,巧笑嫣然,嘴角带着一抹甜甜的笑意,轻声细语地说道:“公子,看这情形,应该是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呢,等风沙过去之后,我们再行前进哟。距探子说距离那匈奴王庭已经不远了呢。”扶苏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各自去忙吧,有什么吩咐我再唤你们。”
这风沙愈发肆虐起来,仿佛一头凶猛无比的野兽,疯狂地狂吼着,遮天蔽日,天地间一片昏暗。扶苏不顾风沙,自顾自地走出了营地,在风沙中艰难地摸索着向远处走去。扶苏的贴身侍卫在不远处小心翼翼地远远跟着,那距离把握得恰到好处,既不会离得太近打扰到扶苏,又能切实地确保扶苏的安全。
在风沙中,扶苏隐隐约约看到前方有人影在晃动,并不时传出女子那凄惨到极致的叫声,那声音在风沙中显得格外凄厉,仿佛要刺穿人的灵魂。扶苏心中涌起一丝好奇,同时夹杂着怜悯,急忙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只见前方有一个壮硕得如铁塔一般的中年男子,那粗壮的手臂紧紧握着马鞭,正用力地抽打着地上一女子。那男子满脸横肉,犹如从地狱中走出的凶神恶煞一般,令人望而生畏。扶苏扯着嗓子,远远地喊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你这汉子为何要这般狠心地打她?她好歹也是一个人啊!”那中年男子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挥舞的马鞭,缓缓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仿佛在显示他的不满和诧异。
在那广袤无垠且风沙漫天的荒原之上,昏黄的沙尘如同一层厚重的纱幔笼罩着一切。那犹如铁塔般壮硕的中年男子,如同一尊雕塑般稳稳地骑在高大的骏马之上,他猛然停下了手中挥舞得犹如疾风般的马鞭,那马鞭就像是一条突然被定住的蛇,瞬间停止了扭动。中年男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就像是一头凶猛的被突然制止的猛兽停下了攻击的动作,整个画面都仿佛被定格了一般。
随后,他缓缓地转过身来,那庞大的身躯犹如一座小山般巍然面向扶苏。他的脸庞犹如粗糙的树皮,一双眼睛浑浊中透着一丝凶狠,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不停地抖动着,仿佛随时会掉下来一块。他张开那干裂且带着几分粗粝的嘴唇,用那如闷雷般响亮且生硬的秦话大声吼道:“听口音,你是秦人吗?”扶苏微微点了点头,他的神色平静得如同一汪没有涟漪的湖水,淡然地说道:“是的,我听到这边有人惨叫,便过来看看情况。”
这中年汉子也跟着点了点头,脸上的横肉又抖动了一下,像是在跳动的肉块,他闷声闷气地说道:“既然是秦人,我便不和你计较了。你看看这漫天的风沙,就如同发疯的魔鬼在咆哮,眼看就快到了冬季,冷得很呐,仿佛能把人的骨头都给冻碎。这该死的女子负责保存我家主人的火种,可这贱人竟然把主人的火种给熄灭了,你说这该咋办?”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几句叽里咕噜如同野兽嘶吼般的匈奴话,那中年汉子的脸色瞬间一变,赶忙说道:“我的主人来了,你离开就好了。”然而扶苏心中十分担心那个被打的女子,双脚就如同生了根一般,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很快,一个更为壮硕的男子出现了。他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每一步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身后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那男子的目光如炬,好似能穿透一切,直直地看着扶苏,用生硬的秦话问道:“秦人”?中年男子赶忙陪着那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谦卑地说道:“一个过路的秦人。”原来,来的这个壮硕男子就是当今匈奴的大单于,这些天他正带着自已那如钢铁洪流般的精锐骑兵在王庭附近巡视。偏巧今天遇到了这极为肆虐的风沙,就如同恶魔在狂舞。好不容易帐篷支好了,负责保管火种的侍女却不小心把火种熄灭了。大单于顿时暴怒,扬起那如同铁柱般粗壮的手臂,就想要将这侍女活活打死,好在被旁边的大臣眼疾手快地急忙拉住道:“这侍女来历不简单啊,现在可是右贤王部落的人呐。”大单于咬了咬牙,那狰狞的脸上满是愤怒,怒哼一声道:“拖下去打二十鞭子!”若不是扶苏来得及时,这侍女恐怕就真的要被打废了。
此时,扶苏皱了皱眉,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思索之色,随后说道:“仅仅就是这些火种而已,无妨无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以为然,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同时脸上流露出自信而淡定的神情,就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在他的心中却暗自思忖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没有火种的困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
在那风沙漫天、昏黄一片的荒野之上,狂风犹如脱缰的凶猛野兽般,肆无忌惮地呼啸着,卷带着沙尘如黄龙般在天地间肆意翻腾。此时的扶苏,面色沉静如水,从容不迫地从怀中缓缓取出一个精致无比的竹筒。那竹筒在他修长的手指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而后他轻轻一抛,那竹筒便如一只轻巧的飞鸟般,优雅地向着那位满脸横肉犹如磐石般壮硕的中年汉子飞去。
中年汉子接住这一竹筒,脸上满是茫然不得要领的神情,那紧紧皱起的眉头犹如两条正在缓缓蠕动的毛虫,他用那粗哑且带着几分疑惑的声音迟疑地问道:“这位秦人,这东西不知如何使用?”只见扶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春风般淡淡的笑容,声音温和地说道:“这就是我们秦人的火折子。只需将这竹筒上面的盖子取下,对着竹筒口轻轻吹一下,就会有火苗出来了。”
中年男子听后,脸上露出一副惊讶得难以置信的表情,那瞪大的双眼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写满了惊愕。他小心翼翼地取下竹筒上的盖子,然后憋着一口气,紧张地对着竹筒口吹了一下。瞬间,那火苗“噗”地一下冒出一团耀眼的火焰,如同一个欢快跳跃的小精灵,在竹筒口舞动着。中年男子不禁惊叫道:“如此神奇,这一定是昆仑神用的。”说着,他赶忙转向大单于,恭敬地说道:“主人,您请看。”大单于那犹如雄狮般的脸庞上也露出惊讶之色,喃喃道:“真是神物啊。”此时的扶苏则依然平静如水,淡淡地说道:“快去生火吧。”中年男人如同得了宝贝一般,喜滋滋地拿着竹筒去生火了,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大单于搓着那双如熊掌般的大手,啧啧感叹道:“这么好的神物,我大匈奴居然没有,真是不可思议。”扶苏微笑着道:“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了。”大单于忙道:“这如何使得,这火乃是昆仑神送给人间的礼物。让我们用这火来烤肉,取暖,没想到秦国的客人居然有如此神物,还送给本大……”大单于把“单于”两个字没说出来,便陷入了沉思,他那如铜铃般的眼睛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过了片刻,大单于像是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缓缓地从自已那粗壮的手指上取下了一枚硕大的扳指。那扳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一颗璀璨的宝石,璀璨夺目。他将扳指递给扶苏,郑重地说道:“在这如此寒冷的天气,你我有缘,非常感谢尊贵的客人送给我这样的取火用具,这枚扳指就送给你。在这大匈奴的地界里,如若遇到危险,将这扳指递给对方看,不论他是哪个部落,总会给我一个薄面,让你免受生死之忧。”扶苏微微点头,也不推辞,伸出那双白皙且修长的手,接过这扳指,拿在手里仔细地把玩着,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扳指的价值和意义,眼神中透露出一抹思索的神色。
在那风沙漫天、昏黄一片的荒野之上,狂风犹如疯狂的恶魔一般,张牙舞爪、肆意呼啸着,卷着沙尘在空中疯狂扭动、跳跃,仿佛是一场沙尘暴的狂欢。此时,扶苏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他身形挺拔如苍松般傲立,俊朗的面容在风沙的轻抚下若隐若现,好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只见他那戴在指尖上的扳指,乃是用黄金精心打造而成,上面雕刻着神秘而特殊的符号,在那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且魅惑的光芒,就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忽然,扶苏又从怀里缓缓地取出一样东西,这东西乃是后世的打火机,那打火机制作得无比精致,仿佛是一件巧夺天工的稀世艺术品,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它所使用的乃是浓度极高的酒精,说起这酒精,那可是扶苏耗费了诸多心血,将自已亲手制作的酒反复提纯,如同一位执着的艺术家在雕琢自已的作品一般,一直提纯到接近 95 度左右,使其能够燃烧方才罢休。
只见扶苏面带如春日暖阳般的微笑,将打火机递到大单于面前,温和且亲切地说道:“这位朋友,既然你如此喜欢这样的打火用具,我再送给你一个。”说罢,扶苏便亲自给这位大单于演示如何使用,他的动作优雅而娴熟,如同一位大师在传授技艺,手指灵活地摆弄着打火机,给大单于详细地讲解着如何添加酒精。大单于那犹如雄狮般的脸庞上满是新奇与惊喜,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将打火机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简直爱不释手,那模样就如同一个得到了心爱糖果的孩童一般,天真而又可爱。
大单于粗声粗气地说道:“这位秦人朋友,你来此地是要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的吗?只管开口,我都可以给你关照到。”扶苏微微摇头,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暖的笑容,回应道:“这位匈奴朋友,不好意思,我来你们这里确实是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至于做什么,实在不便告诉你,还请你多多担待。”大单于豪爽地点点头,哈哈笑道:“没关系,嗯,毕竟有些事不便说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说话间,扶苏优雅地抬起手,从自已的腰间取下一个精美的酒壶,轻轻地晃了晃,那酒壶在昏黄的光线下仿佛一件珍贵的宝物。他笑着说道:“如此风沙,又有点天冷,不如在此饮几杯酒,如何?”大单于立刻爽朗地大笑道:“那是最好了!”随即,大单于的侍卫如同旋风般迅速端来牛肉、羊肉干就地摆上,同时也摆上了酒具。大单于迫不及待地从侍卫手里接过一个酒碗,眼神中满是期待。扶苏动作优雅地拿起酒壶,手腕轻轻一转,那酒便如银线般潺潺流入碗中,给大单于倒满。大单于看着酒碗,深吸一口气,赞叹道:“这酒闻起来清香扑鼻。”说罢,他仰头喝了一口,却直接被呛住,大声说道:“好烈的酒,我很喜欢,这就是你们秦人所酿的酒吧?”说着,大单于从侍从手里接过一个鹿皮馕,将鹿皮馕递给扶苏,爽朗地说道:“这是我们匈奴人的马奶酒。这位秦人朋友也来尝一尝。”扶苏微笑着接过,轻轻咬了一口,仔细品尝着,心中暗自想着这度数确实没有自已带的酒的度数高,这马奶酒有着一股酸甜的味道,喝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独特的风味让他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着这世间饮食的奇妙。
在那风沙依旧如狂魔般漫天飞舞的荒野之上,整个天地都被昏黄的色调所笼罩,犹如一幅陈旧而泛黄的画卷。风沙没有丝毫要停歇的迹象,依旧在疯狂且肆意地肆虐着,它们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着这片土地,所到之处一片混沌。
就在这风沙弥漫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恶劣环境中,两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扶苏微微仰头,眯着眼睛望向那风沙中若隐若现、仿佛虚幻的天空,感慨万分地说道:“你们匈奴人啊,每日在这好似没有尽头、广阔无垠的大地上放逐着成群的牛羊,抬头便能望见那如梦幻般飘荡的彩云,每天还可以尽情地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岂不是如神仙般快乐自在?”他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一抹好奇与向往,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似乎在想象着那番场景。
此时的大单于已然喝醉了,他那犹如雄狮般威猛的脸庞此刻泛着如晚霞般的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而朦胧,仿佛隔着一层纱。听到扶苏的话,他慢悠悠地摆摆手,那动作仿佛在驱赶着什么看不见的烦恼,用带着醉意的慵懒语气慢悠悠地说道:“你这秦人朋友啊,真是不晓得我们匈奴人的疾苦哟。我虽说身为这里一方的大首领,可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下,十几万人的嘴就像嗷嗷待哺的雏鸟等着要吃饭呐。我们虽然养育着漫山遍野的牛羊,可这些牛羊又哪里是每只都能够顺顺当当、平平安安地长大呀,有些也会如同人一般遭受疾病的折磨,遭遇各种灾祸的侵袭。说起每顿能吃上牛羊肉,那也只有那些贵族和富户才有这样的口福哟,其他的牧民大多也仅仅能靠一些可怜的野菜炖一些骨头汤来勉强果腹罢了。说句你不爱听的,我们在饿到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我们也是没办法呀,只能铤而走险,跑到你们的大秦之地劫掠一番,只为了能填满肚子,如果我们也能顿顿吃饱饭,我们哪里会冒着被杀死的危险,跑到你们大秦的地界上呀,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大单于说着这些话时,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历经沧桑后的疲惫,仿佛承载着整个民族的沉重。
扶苏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复杂的问题。接着,他又好奇地问道:“听说你们匈奴人从出生到长大,一直在马背上生活,善骑射,这是真的吗?”
大单于听后哈哈一笑,那笑声在风沙中显得格外响亮,他大声说道:“这话不假,我们从出生下来呀,马就是我们最亲密、最忠诚的伙伴,我们就像与马融为一体了一般,从小就在马背上生活。不瞒老弟说呀,就连我们男人和女人的第一次,也是在马背上进行的哟。”说着,大单于还带着几分醉意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而略带狡黠的笑容,仿佛在讲述一个只有他们民族才懂的秘密。扶苏听后,先是微微一惊,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在风沙中渐渐传开,两人在这风沙中继续着他们的交谈,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恶劣的一切,沉浸在了彼此的世界里。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狂风如凶猛的野兽般肆意呼啸着,扬起的沙尘弥漫在空中,让整个天地都显得有些朦胧。此时,大单于骑在一匹雄壮的黑色战马上,目光炯炯地看着不远处的扶苏。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中带着探究和一丝精明,说道:“瞧你身着如此华贵,远处的那些侍卫也个个都孔武有力,你在大秦国那边,想必绝非一般人呐。”他的声音在风沙中依然清晰可闻,仿佛带着一种穿透力。
扶苏站在风中,衣袂飘飘,他微微点头,脸上带着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坦然道:“好眼力,我在我们秦国也算是贵族,平日里确实吃喝不愁,每日也不过是无所事事罢了。此次来到你们这里,也着实是想好好领略领略匈奴王庭的别样风光。”他说这话时,眼神中透露出好奇与闲适,那悠然的姿态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
大单于听后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放,犹如草原上奔腾的骏马嘶鸣,震得周围的沙尘都似乎跳动了起来。他大声说道:“老弟真是有福之人啊!”
扶苏接着说道,他的表情诚恳,目光中带着期许,语气坚定而温和:“你们这样困苦,不妨和秦国做些贸易。将你们手中的马匹、牛羊以及各种兽皮卖给我们秦国,我们秦国可以给你们提供粮食等生活用品。”
大单于听后,微微皱起眉头,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画出一道道岁月的痕迹,眼睛紧紧盯着扶苏手中精致的酒壶,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迟疑地说道:“你们秦国的酒我也喝过,可是今天这种酒我怎么从没有品尝到?”
扶苏笑道:“这是贵族们才能享用的,今日我们有缘,你才有机会品尝这些。”他说着,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壶,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还藏着一丝狡黠。
大单于的眼神中流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直直地看着扶苏手里的酒壶,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将酒壶整个吞下去。他的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美酒的滋味。
都是男人,扶苏一眼就看出了这大单于心里的想法,他爽朗地笑着说道:“既然你喜欢,我再取两壶酒给你,也算是我们相识一场。”
大单于第一次喝着后世的高度酒,此刻已然有些醉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身形在风沙中显得有些踉跄,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他的脸上泛着红晕,犹如天边的晚霞,眼神也有些迷离,可那股豪迈之气依然不减,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天色也晚了,我们这就回去。”周围的风沙依旧在呼啸着,仿佛在为他们的分别演奏着一曲苍凉的乐章,而大单于就那样带着些许醉意,在风沙中渐渐远去,只留下扶苏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狂风如怒兽般呼啸着席卷而过,青草被吹得俯伏在地。大单于刚要转身迈步离去,那高大而壮硕的身形在风中显得格外醒目。扶苏心中一急,急忙开口道:“且慢!”他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急切而清晰。
“刚才被责打的那个女子,我看甚是可怜,那副柔弱的模样啊,就犹如在这狂风中瑟瑟发抖、随时可能凋零的花朵一般,让人不禁心生怜悯,不如就将她送给我,不知兄台愿意否?”扶苏的眼神中透着真诚与急切,话语中满是对那女子的关切。
大单于听后先是一愣,随后那爽朗而豪迈的哈哈大笑声响起,犹如滚滚惊雷在这辽阔的草原上不断回荡。他大声说道:“想必你这秦人朋友是看上我们匈奴的女人了,你还别说。我们的匈奴女人,那可是个个身体健壮如牛,白天可以给你养牛牧马,做饭洗衣,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好似那勤劳的蜜蜂;晚上可以给你暖床洗脚,让你尽享温柔,如同那温暖的炉火。既然老弟说了,刚才那个女人连同她的族人都已经送给你好了。只是这些女子,有些来历,她们不是匈奴人,是来自另一个西域国家。公子可以使唤她们,但是千万不要伤了她们的性命,后续她们的族人会来赎回她们。”说罢,自有侍卫迈着稳健的步伐将这些女子送到扶苏面前。
扶苏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女子,她面色苍白如纸,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凌乱的发丝如同一缕缕枯草贴在那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如同受伤的小鸟般惹人怜爱。她的双眼半睁半闭,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无助,而她身边围着的那几十个族人,个个脸上都带着惊恐与不安,如同惊弓之鸟。扶苏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些女子,知道的人说我英雄救美人,不知道的还真可能说我钟情声色呢,史官会怎么写我?”
扶苏回过神来,对大单于说道:“这位匈奴朋友,难道你们匈奴有很多民族吗?”大单于那饱经风霜、犹如干裂树皮般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他用那双犹如鹰眼般锐利且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扶苏,不解地说道:“这位秦人朋友,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民族是什么意思。我们匈奴里面有很多部落,里面有各种肤色的人,有黑如煤炭的,有白如雪花的,还有黄如麦浪的。在我们那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首领,谁就可以发号施令,就像那草原上的狼王一般。”此时大单于说话时舌头已经有点硬了,他一边给扶苏摆摆手,一边在侍卫的搀扶下,踉踉跄跄、歪歪扭扭地慢慢儿离开,那身形在风沙中显得有些单薄而又随时可能跌倒,如同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的孤舟。
回到营地的大单于,在侍卫那几乎使出全身力气的吃力扶持下,那高大而略显摇晃的身形才如同一座即将倾倒却又勉强稳住的巨塔般刚刚坐稳。此时的营地,仿佛被一层昏黄的薄纱所笼罩,弥漫着一股混杂着尘土与牲畜气息的浓烈味道,那味道就如同一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捂住人的口鼻。夕阳如同一盆被打翻的橙色颜料,肆意地将一切都染成了橙红色,给整个营地披上了一层奇异而诡谲的色彩。
有侍卫如同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快步上前,禀报道:“启禀大单于,在我大匈奴王庭边境,发现一支犹如幽灵般悄然出现的秦人的部队。”
大单于抬起那醉眼迷蒙的眼睛,那双眼好似被一层厚重的雾气所遮蔽,他努力地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慢悠悠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和醉意,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飘来:“这只秦人是普通百姓还是商队,亦或是装备精良的秦国军队?”
侍卫恭敬地回答道:“是精锐的秦国骑兵。还请大单于示下,此时该如何对待?”
在平时,大单于或许会如一只沉稳的雄狮般,派驻使者前去迎接,问明事由,或是放行,或是阻挡。也难怪,今天的大单于因喝多了酒,心中的那股野性和豪气如同被点燃的火焰一般,在酒精的催化下疯狂地燃烧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迷糊但又带着几分不羁,好似一匹脱缰的野马。
大单于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惊雷一般在营地中炸响:“堂堂我大匈奴王庭,秦人不打招呼就敢直接擅自闯入我王庭。哼,传我命令,让王庭卫队立刻阻击他们。另外,速速召集左贤王、右贤王各派出骑兵,务必将其重重包围!再向秦人讨些赎金也就罢了。如果他们胆敢抵抗,本单于在此郑重宣布,你们可以就地格杀,不必禀告!”他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那如树干般粗壮的手臂,脸上满是狂傲之色,那神情仿佛是在俯瞰着一群蝼蚁。
旁边的大臣面露担忧之色,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脸上,他小心地提醒道:“大单于,我匈奴和秦国现在正处于友好阶段,如此行事恐怕有些不妥啊。”
大单于顿时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狮子般怒道:“一支秦国的军队,闯入我大匈奴的地面,难道还容不得我来处置吗?他们如此放肆,就该受到教训!”他的双眼圆睁,如同燃烧着怒火的炭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匈奴大臣看着暴怒的大单于,无奈地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般只得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言半句。
大单于又问道:“对方大概有多少人数?”
侍卫连忙答道:“对方大约有 1 万余人。”
大单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让人不寒而栗,说道:“好,王庭出动 3 万,左贤王派出 2 万,右贤王 1 万,一共六万人。我倒要趁此机会看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生死的这些秦人崽子们,敢在我大匈奴的地盘上撒野!”他挺直了腰板,仿佛一只即将扑向猎物的狼王,那不可一世的气势让周围的人都不禁为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