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世事难料,昨日李珩才带兵从此处突围,今日玉兰国便带兵夜袭镇北军营。
除了是岳从军通敌叛国,在其中捣鬼,柳希月甚至想不出别的可能。
总不能真这般巧合,岳从军刚暴露,玉兰国就突发奇想要撕毁条约起兵吧?
“合源镇今年真是多灾多难。”柳希月突然冷笑一声,“刚被叛军骚扰,停歇没多久,又频繁出现押运兵被杀,军粮被劫之事,现在又将迎来玉兰国的正统部队。”
“还都和岳从军有关。”燕景煜补充道。
大事当前,李珩自然没有精力再追究柳希月身份之事。
他默了片刻,思出对策。
“燕景煜,你派人快马加鞭传信回京禀报父皇,其余人,随本王去镇北军营。”
——
“急报!”
朱红宫墙里,沉重的大门被人拉开,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小季子连滚带爬地在御道上疾行,一脸的惊慌失措,恨不能肋下生出双翅,飞到御书房内。
眼见御书房在望,他加快脚步,跌跌撞撞冲了进去,重重跪下地。
李勖正在专心批阅奏折,见他这样,不耐地皱起眉:“何事惊慌成这样,不成体统!”
小季子吞了口口水,勉强平复了气息,大声奏道:“圣上!疆北府急报!玉兰国起兵南下。玉兰国起兵南下!”
李勖闻言停住笔,盯住他,似乎在辨别他话的真假,半晌问道:“信使何在?”
小季子结结巴巴,回头指着外面,“在,在殿外候着。”
李勖拉下脸,将手里的笔重重放下,冷喝一声:“还不快传!”
随着小季子的叫声,风尘仆仆的信使很快冲进了御书房,“呯”地一声用力跪下,力度之大,似乎能将地面砸个深坑。
小季子下意识地摸摸膝盖,悄悄退到了一旁。
李勖站起身,冷冷看着信使,沉声问道:“前方战事如何?”
传令信使顿觉一股强大的威压感迎面而来,他的身躯不由得再低两分,提一起口气,大声回道。
“回禀圣上,玉兰国清平王世子挂帅带兵五十万,夜袭了镇北军军营,镇北军主将岳从军反了,带人围堵绞杀平王殿下……”
“你说什么?”李勖脸色大变,不敢置信地反问。
“圣上莫急!”传令信使见状立刻大呼,“平王殿下已成功扭转乾坤,带兵镇压叛军,至镇北军营统领大局。”
李勖这才缓缓坐回去,长舒一口气。
“来人,传朕旨意!”
——
“驾!”
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在黑夜中策马疾驰而过,马蹄过处,扬起一片烟尘。
他一路疾驰,进入镇北军主将营,远远地高举手上的信筒,边跑边扬声叫道。
“圣旨到!平王李珩接旨”
镇北军刚从岳从军手上夺回来,李珩亲自坐镇主将营,将镇北军所有将领召集起来,一面抵御玉兰国入侵,一面继续寻找岳从军的下落。
得闻圣旨到,营中将校纷纷整冠理甲,齐齐迎出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皇考与玉兰结盟,已有数载。我大齐遵法度、守盟约,概无懈怠,与玉兰友好共存。岂料,玉兰狼子野心,犯我国境,夜袭军营,掠城扰民,现晓谕四海周知……着令平王李珩,原地集结镇北军与平北军等部,代朕剿贼,为国戍边。”
“臣领旨!”
李珩身着甲胄,跪地接旨。
来使将背上的锦盒取下,朗声对李珩道。
“殿下,请校验虎符!”
李珩上前,将虎符接过来,握在手中。
他用手指轻轻着虎符,心里感慨万千。
这虎符,曾随他征战多年,却在他被召回京后,连同他的将军一职被父皇收回,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能重新握回手中。
一时间,喜悦之余,竟还有几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