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七殿下却给了他们另一条路,这种幸福来之不易,他又怎么会拒绝?
能继续陪在颖儿身边,即便一辈子都如此见不得光,他也心甘情愿。
谢舒颖笑看向花忠,“傻子,”抬手为他也擦去额头上的汗,眉宇间满是笑意,“圣命难为,我从一出生就要嫁与皇家,从懂事开始我就很清楚,可是心控制不了,在家族和你面前,我选择的是家族,我很庆幸你从未怪我。”
“我怎么会怪你?若是你在我和家族面前选择我,我会觉得开心同时,也会觉得心惊,因为那不是救我的颖儿,”花忠急切的表示他真的从未怪过,他爱颖儿,但是也很敬重给自已上战场机会的抚远将军和谢将军的。
所以他从未想过带着颖儿逃婚,他不能为了自已和颖儿随心所欲,将数千人生死于不顾。
“我知道,所以我很幸运不是吗?”谢舒颖真的觉得自已很幸运,温柔的面容之上那眼眸是异常的凌厉,“能有幸得爱我的家人,还有幸得知我懂我的相知人,亦幸得七殿下如此与我一样的夫君。”
“花忠,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能保证我不会在未来王府内失去本心,”谢舒颖看向远处的天空,“以后只在四方天空内,若没有你,我只怕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自已都不会知晓。”
所以她很幸运不是吗?
一切构成了自已的幸运,否则哪一项缺少,她都不会如此幸运,只会是更为悲剧。
两人相视,同时笑起。
而右丞相谢示廉重重叹了口气,身边的老仆也是不知该如何开口,“老爷。”
谢老丞相摆摆手,“任元那老家伙与老夫一样从未有过不臣之心,皇上一切都知晓,如此安排婚事也是君王策略防患于未然,颖儿与七殿下婚事不会改变,只是老夫也没想到颖儿胡来,七殿下更是孩子气!”
重重叹口气,他更是明白七殿下的赤子之心,这位殿下被保护的太好,或者说徐贵妃若是男子,这朝堂之上或有她一席之地。
这些皇子中,谁也没有七殿下得皇上信任和喜爱的。
只是,谢老丞相再次叹了口气,若是花忠一事被皇上知晓,是不可能活命的!
谢家和任家倒是不会有多少损失,毕竟他们的功劳鲜血和这些年忠心耿耿,谁都知晓。
只是到时候会苦了颖儿自已,但是如今让花忠离开,只怕就如同颖儿自已所言,那以后自已会做什么她自已也不知道,届时只怕也会惹怒七殿下,从而让七殿下和颖儿反目成仇,那后果……
赤子之心的人,愤怒起来是比其他心思深沉的人,更加让人不可估计的!
谢老丞相很明白这些,所以一直在为难,“算了,就这样吧,老夫要去上职了,你去告诉颖儿,后果她自已得接着,该说的老夫都说了,她想明白后果就行。”
“是!”
而院内的谢舒颖知道自家祖父是答应了让花忠跟在自已身侧,不插手她和花忠的事,谢舒颖与花忠相拥,久久谁也没有开口。
京城某处,黑暗的房间内,一道略带磁性柔和的声音传出,“哦?谢家这位小姐有知心人啊?倒也有趣。”
等到跪下的黑衣人离开,那声音之处的人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光亮终于照耀到了这房间之内,透过亮光看向那人,那人便是神医谷少主慕月。
慕月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君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意中帮了他很多,这玉佩还是在他前往神医谷后君妹妹说赔偿给他的,毕竟那木老虎是没有了!
所以这玉佩正好是孟家兄妹的。
这玉佩也是信物,倒让他有了个合适的身份,慕月眼眸含笑,抬眸看向外面的天空,眼神之中笑意消失,“师父。”
他更愿称呼为师父,而不是外曾祖父,因为他知道师父其实不喜欢他。
小时候只是觉得自已可能感觉错了,直到师父离世前那些话,他才懂。
师父是不喜欢身上含着皇室的血脉,却又同情可怜他,师父自已就是矛盾的,所以他以前没感觉错。
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玉佩,这京城该乱一下了,如今的平静完全掩盖了当年的血腥肮脏,如今谁还知道当年那些人的喊冤。
乔宅,他或许回不去了。
慕月垂下眼眸,倏地眼神陡然变得犀利,手中玉佩收入袖中,“来了就出来吧。”
“慕月少主别来无恙啊,”一身紫金长袍,星眸剑眉的男子从黑暗中走出。
慕月看向来人,抱拳后微微颔首,“大殿下也别来无恙,未曾恭候殿下,还望恕罪。”
“是本王唐突了,”大殿下武王当今贤妃之子楚承清笑容之中带着一丝爽朗,“慕月少主来了京城也不来看本王,本王只能自已来找少主了。”
“王爷可别笑话慕月了,神医谷已经解散,王爷还是叫我慕月就好,”慕月起身将楚承清迎了进来,坐在上座。
楚承清坐下后眉头一皱,“怎么屋里这么黑,门这么小,窗户还小?”
慕月苦涩一笑,眼眸满满伤痛,“是我特意要求的,只想如此让自已静一下,师父之死让我有些难以走出。”
“是本王说错话了,你节哀,”楚承清眉头松开,叹了口气,“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得好好地,只是你若想清净一下,为何来京城?”
“想完成师父最后的心愿,”慕月看向楚承清,“王爷可知我师父名讳?”
楚承清摇头,他早年去江湖玩过几个月,也很喜欢江湖上诸位侠士的爽朗,只是他终究是皇室大殿下,那里从来不属于他,不过即便才几个月也知道神医谷神医,却从未知晓他姓氏名谁,“本王不知,也从未听说过,只是一直称呼他为神医,到如今是不是也得耄耋之年?”
慕月陡然跪了下来,“请王爷助慕月完成师父遗愿,慕月定万死报其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