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出厨房,母亲和陆沉紧随其后。王婶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她急得首跺脚:“摔得不轻,怕是骨头也断了!”
刘大娘被扶着坐在门槛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汗珠。她的儿子满脸焦急,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先别动她。”陆沉蹲下身检查,“可能是扭伤或骨折,得尽快送镇上。”
“我去牵车!”我转身就往屋后跑。
母亲连忙喊:“小心点,慢点跑!”
我一把推开杂物间的门,搬出那辆旧自行车,车轮上的铁锈簌簌往下掉。我跳上车座,踩着踏板冲出院子。
一路上颠簸得厉害,车铃铛叮当作响。村头的石板路坑洼不平,我咬紧牙关稳住方向,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
到了镇卫生所,医生给刘大娘拍了片子,果然是脚踝骨折。她躺在病床上,嘴里还在念叨:“早知道就不去山上采药了……”
我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陆沉递来一杯热水,轻声道:“她没事了。”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他:“你明天还要回市里?”
他摇头:“等她情况稳定了再走。”
我笑了笑,心里莫名踏实了些。
第二天清晨,我照常去废品站打卡。这段时间我己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来这里转一圈,总能翻出些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前两天还捡到个老式收音机,修好后居然还能听广播。
废品站依旧是那副破败模样,堆满了纸箱、瓶罐、铁皮桶。空气中混杂着潮湿与金属的味道,苍蝇嗡嗡地在头顶盘旋。
我戴着手套,在一堆旧书和报纸里翻找。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吸引了我的注意,封皮己经破损,但里面的纸张还算完整。
我随手翻开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有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案。越往后翻,我的心跳就越快——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笔记,而是一张地图!
地图边缘有些模糊,但大致轮廓清晰可见。上面标注着一些地点名称,还有一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区域,旁边写着“旧矿洞”三个字。
我皱起眉头,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这地方我好像听过,是几十年前村里废弃的一个煤矿,后来因为塌方事故彻底封闭了。
我赶紧把笔记本塞进背包,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我的动作。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翻找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废品站。
回到家,我把地图摊在桌上,仔细研究起来。母亲端着一碗热汤进来,看到桌上的本子,疑惑地问:“又捡到啥宝贝了?”
“一张地图。”我指着那个红圈,“你觉得这个地方会不会藏着什么东西?”
母亲凑近一看,脸色变了变:“那地方可不能去,以前死过人的。”
我抿了抿唇:“我知道,但既然有人特意记录下来,说明它一定有特殊意义。”
母亲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总是想得太多。”
我笑了笑,没说话。等她出去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沉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倦意:“怎么了?”
“我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我压低声音,“关于那个旧矿洞的。”
那边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他起身的声音:“我现在过来。”
不到半小时,陆沉就出现在我家门口。他接过地图,眉头越皱越紧。
“这张图的绘制方式很专业。”他低声说,“不是普通人能画出来的。”
我凑过去看:“所以你觉得它真的有价值?”
他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这可能和当年矿难有关。也许……还有未被发现的秘密。”
我心里一阵激动:“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陆沉看着我,眼神复杂:“你真要去?”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说,“你不也说过,有些真相值得被揭开吗?”
他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但我得先做些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开始悄悄收集资料。我从母亲那儿打听了不少关于矿洞的老故事,陆沉则联系了几个可靠的朋友,帮忙查证地图的真实性。
就在我们准备出发的前一天,我发现了一个更奇怪的细节——地图背面,隐约写着一行小字:
**“真正的宝藏,不在地下,而在人心。”**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和陆沉坐在院子里,外面风很大,吹得晾晒的草药沙沙作响。
“你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着夜空,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也许,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探险,而是一次对过去的审视。”
我怔了怔,随即笑了:“听起来像电影台词。”
他转头看我,眼神认真:“有时候,现实比电影更精彩。”
我低头喝了口粥,热气腾腾,暖胃也暖心。
“那我们明天就出发。”我说。
他点头:“好。”
夜色渐深,院子里只剩下柴火燃烧的噼啪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吠,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整个村庄都陷入了某种沉睡般的寂静。
我靠在椅子上,望着满天繁星,心里却异常清醒。
明天,我们将踏上一条未知的路。
而这条路,或许会改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