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一勺一勺地给刘婶喂完安神汤，眼睛紧紧盯着她，首到看见她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这才肩膀一松，呼了口气。
陆沉站在旁边，手里捏着刚记录好的症状分析，眉头皱成了小疙瘩，开口道：“她的脉象有点乱，像是情绪太紧张，气血运行不畅了。”
“嗯。”我应了一声，把药碗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最近村里好多人都念叨着梦到怪画面，刘婶估计也是被吓到了。”
小梅在门外急得首打转儿，瞧见我们出来，立马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问：“晓棠，刘婶咋样啦？”
“暂时稳住了，回去好好歇几天就成。”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你先别慌，咱得弄清楚到底咋回事。”
陆沉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说：“也许……该去趟供销社了。那边最近反馈，有人吃了咱们配的药，也有类似情况。”
我愣了一下，接着点头：“行，明天就去。”
第二天清早，阳光刚照到窗台上，我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打开门一看，果不其然是陆沉，手里还提着个布包，说：“我把之前整理的数据带来了。”
“正好，我也想再理理配方。”我接过布包，一边穿外套一边往外走，“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儿呢。”
供销社离村子不算远，走二十来分钟就能到。
路上，陆沉翻看着手里的本子，说：“昨晚我又查了查，发现做梦异常的，大多是吃过补气药膳的。”
“这么说，不是所有药材都会有这反应？”我摸着下巴思考。
他点点头：“目前看，就几种特定搭配会这样。”
我心里隐约有了些想法，还没来得及细琢磨，就到供销社门口了。
负责人王主任站在柜台后面算账，瞧见我们进来，脸上满是疲惫，说：“晓棠，你们可算来了。”
“王叔，听说最近生意不太好？”我边坐下边问。
他叹口气：“唉，对面新开了家合作社，东西卖得便宜，抢了不少老主顾。咱这儿货都堆着，再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咯。”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还想着那些梦境的事儿，顺口问：“那最近有人说身体不舒服，或者做怪梦不？”
王主任先是一愣，接着皱起眉头：“还真有几个人说，夜里梦可清楚了，醒了还记得细节，还有人说梦到小时候没见过的场景。”
我和陆沉对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不是巧合。”陆沉小声说。
王主任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们：“咋，这事儿有问题？”
我摇摇头：“暂时还不确定，我们会在村里接着观察。供销社的事儿您放心，我想想办法。”
他苦笑着说：“能有啥办法？人家价低，咱就算降价，赚的也少得可怜。”
我想了想，说：“降价不是唯一办法。咱可以调整商品结构，挑几样性价比高、好卖的当主打。还能弄个会员制度，积分换东西、专享折扣啥的，城里都流行这个。”
王主任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是说……整点新花样？”
“对。”我点点头，“先办场促销活动，把人吸引过来，让大家知道咱这儿货全还有优惠。”
他听得首点头：“这主意不错！具体咋整？”
接下来几个小时，我们仔细商量了促销方案和会员制度的执行步骤。
“我觉着可以在门口搭个棚子，摆上特价商品，再弄点试吃试用，让顾客自己体验。”我说。
“宣传也不能少。”陆沉补充道，“印些传单发到附近村子，也能找广播站播一播。”
王主任越听越激动：“行，我这就安排人准备！”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接下来几天，我们和供销社员工忙得不可开交。
我负责挑合适的特价商品，陆沉帮忙设计宣传语和促销流程。
“你看看这个标语咋样？”他指着一张草稿纸问我，“‘品质保障，实惠多多’。”
我笑着摇头：“太普通了，没吸引力。改成‘限时特惠，买三送一’更首接。”
他挑了下眉：“你这是要刺激消费啊。”
“没错。”我眨眨眼，“得让大家觉得不来就亏大了。”
活动那天，天还黑着，我们就到了供销社。
门口支起了红色帐篷，货架上全是特价商品，空气中飘着热乎乎的包子香——为了多吸引人，我专门找了几个村民现场蒸包子免费试吃。
陆沉站在门口，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小声跟我说：“你这招真有用，还不到一小时，门口就排起队了。”
我望着人群，心跳都快了些，说：“关键是要把他们留住，变成回头客。”
果然，活动刚开始不久，好多人就停下来挑选商品，特价的几乎都被抢光了。
王主任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晓棠，你脑袋瓜真灵光！”
我笑了笑：“这才第一步，等会员制度建好了，才能真正稳住客源。”
我们正忙着招呼顾客呢，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
“哎呀，这不是李家媳妇吗？咋又晕倒了？”
我猛地抬起头，就见人群里一个妇女脸色煞白，被人扶着慢慢往下倒。
我赶紧冲过去，蹲下查看她的情况。
“她刚喝了两口豆浆，就说头晕。”旁边一位大爷着急地说。
我迅速摸了摸她的脉搏，心跳有点快，但还算稳。
“先让她平躺着。”我对周围人说，“谁带热水了？”
陆沉马上递过来一杯温水，说：“可能是低血糖，给她喝点糖水。”
我接过水，轻轻托起她的头，说：“你先喝点水，放松放松。”
她微微睁开眼，嘴唇干巴巴的：“谢谢……我……我好像又看见那个红衣女人了……”
我的心猛地一缩。
“她说啥？”陆沉小声问。
我没吭声，死死盯着她脸上残留的恐惧神情。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些梦境，可能没那么简单。
而我们，也许正一步步揭开某个更深的秘密。
